第8章 貴重的東西丟了
唐梅花和甄月一愣,不免都有些着急。
這修繕房屋不好說到底需要多少銀子,萬一讓這賤蹄子越機佔便宜,她們豈不是只能眼睜睜看着?
思及此,甄月故作無意道:“只是屋頂爛了,五十兩銀子也足夠請人來修繕。”
“不只是屋頂爛,荷花館所有房梁都受潮發霉了,說不定以後我都能被砸死在裏面,里裡外外翻新,至少也要五百兩銀子.”
甄楚恬說到此處,又可憐巴巴的紅了眼:“若是妹妹覺着我不該浪費這些銀子,那我就和佩兒一塊住。”
她就知道這母女倆要肉疼,估計這原主從小到大都沒費這麼多銀子。
甄遠山聽得直皺眉:“說什麼胡話呢?你是堂堂相府嫡女,怎能和丫住在一處?修繕想用多少銀子都成,府里還不缺你這點銀子。”
他話音未落,唐梅花母女倆的臉色就徹底變了。
甄楚恬樂得像朵花,故意轉過頭望着她們:“那女兒就從中饋拿一千兩了,不僅要修繕,桌椅板凳也是要用銀子的,父親以為呢?”
“一千兩?!”唐梅花驚呼一聲,險些從凳子上摔下來。
甄楚恬若無其事道:“母親覺着太少了嗎?也是,您屋裏那套瓷金茶盞就二百兩呢,這些銀子用來添置我的院子,確實太少了。”
別說一千兩了,恐怕在唐梅花眼裏,百兩銀子都像割她的肉一樣難受。
唐梅花被這話堵得一口氣險些沒上來,半晌才勉強笑道:“一千兩便一千兩吧,你自己住的小院子,用這修繕擺設是足夠的。”
“娘”
甄月不敢置信的瞪着雙眸,當下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這些銀票夠她買好幾樣首飾,給甄楚恬就像白白喂狗一樣可惜。
“就這麼說定了,楚恬先去換身衣裳,免得着涼。”唐梅花笑吟吟的囑咐,眼底滿是冷光今日她和女兒要是不捨得銀子,恐怕甄遠山會更加不滿,為著銀子惹得一家之主不高興,這也太不划算了。
甄楚恬目的達到,也懈得再理會她,行禮后帶着佩兒離開,走路帶風的架勢哪裏還有半點可憐之處。
看出她就是故意來要銀子的,甄月氣得咬牙切齒,突然有種深深的危機感。
這個醜女越來越會為自己謀好處了,也不知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如此想爭搶好東西。
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荷花館外。
佩兒看着小廝們來往忙碌的身影,不由驚嘆道:“小姐也太厲害了,幾句話就能要來一千兩銀子,奴婢還以為丞相大人不捨得給這麼多呢,看來大人心裏還是有小姐的。”
“你想多了。”
甄楚恬冷笑一聲,只覺得她想得太過於簡單了。
要是甄遠山在乎她,這些年就不會一直任由繼母欺負她,不過是因着她已經和安親王訂親,又是嫡女的身份,再住破屋子說不過去,為著面子才給她修繕整個丞相府里,根本沒有人真心對待她。
正因為如此,她想方設法要銀子的時候,也不會顧及任何人。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甄楚恬把這個想法貫徹到底,可着銀子修繕荷花館,里裡外外修繕的煥然一新,乍看之下比主母住的大院還要精緻。
為了不讓唐梅花抓住把柄,也為了甄遠山心裏不會不滿,她特地將屋裏擺設的簡單些,即便是如此,唐梅花過來打探的時候也着實氣悶了一通。
甄楚恬看到白蓮花母女難受的樣子,就覺得全身都舒坦,卻不知暗處一直有人在默默注意着她。
某處府邸。
黑鷹從暗處現身,恭敬道:“甄家大小姐在雨夜搗毀屋子,去題丞相面前要來一千兩銀子,將她的住所重新修整了一番。”
話落,桌案前的身影頓了頓:“繼續盯着,本王要儘快知道她的所有底細。”
黑鷹驚訝的抬頭,一時都忘記了領命。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王爺有天會突然對女子感興趣,還是個滿臉疤痕的醜女。
不得不說,王爺和普通人的審美就是不同。
“佩兒,你知不知道顧大牛是誰?”甄楚恬坐在銅鏡前,仔細往臉上塗抹脂粉。
她的傷痕已經淡下去了,如同她所料的那樣,她原本的容顏比甄月還要好看幾分,要是那母女倆知道了,指不定會氣死。
不過她不打算現在就露出本來面目,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沒做。
“顧大牛?這個奴婢認識。”佩兒看她使勁往臉上糊粉,表情古怪的像看到了女鬼。
甄楚恬猛地轉過身,脂粉撲簌簌往下掉:“真的嗎?你真認識顧大牛?那他現在在哪裏?”
“在牛棚,小姐不是知道嗎?他一直都在牛棚幹活,咱們丞相府的牛全靠他在照顧。”佩兒好奇的望着她,不明白自家小姐怎麼對這號人感興趣了。
甄楚恬怔愣過後,失望的回過身。
她早就該想到的,那麼神秘的人不可能留下真名,更不可能在拿到重要東西以後還上趕着送錢。
系統:“不就是四百兩銀子嗎?看你財迷的。”
甄楚恬深吸一口氣:“你飄了啊,四百兩銀子就是我的命!你知道我有多急着攢錢跑路嗎?”
等扳倒了這母女倆,她好拿着大筆銀子去逍遙自在,四百兩銀子應該是能衣食無憂幾個月的概念。
佩兒小心翼翼打量她:“小姐,你這麼偽裝可不是辦法,一旦脂粉掉了,就會露出本來面目。”
“無妨,能瞞一時是一時,下回你給我帶點好的脂粉,不脫妝還防水的那種。”甄楚恬拍拍手上的粉末,這才滿意的起身。
這副鬼樣子出去,應當沒人會想到她已經恢復如初了。
“大小姐,大小姐在嗎?!”
院裏突然傳來急促的叫喊,聽得甄楚恬莫名心裏發沉。
她快步走出去,打量眼前的婆子:“何事驚慌?”
“庫房裏的月水玉丟了,主母命你快些過去。”婆子看到她那斑駁的臉,嚇得險些暈過去大白天的鬧鬼啊這是!
甄楚恬一暨眉,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她剛拿到管家賬本的時候,就知道丞相府的庫房是重地,裏頭算是多年來皇帝賞賜的珠寶,不說每一樣都價值連城,那也是幾百兩起底的好東西。
如今一樣珠寶丟了,她作為掌權人就是辦事不利,自己掏腰包賠銀子是小事,被甄遠山嫌棄不會管家才是大事。
恐怕唐梅花叫她過去的目的,就是為了拿這件事做文章。
思及此,甄楚恬毫不畏懼的點頭:“告訴母親,我這就到。”
她再回過頭時,佩兒的臉色已然慘白:“小姐,這可怎麼辦?御賜珠寶丟了可不是小事!
“你別急,先去把賬本拿來,我自然有辦法應付。”甄楚恬拍拍她的肩,顯得很是淡定。
佩兒見她臨危不亂,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當下就恢復鎮定,帶着賬本隨她去正院。
路上,甄楚恬翻開賬本查看了庫房珠寶,發現月水玉是玉種極其稀罕的一樣東西,由西海珊瑚與珍珠共同孕育而出,幾十年都得不到兩塊。
這樣珍貴的東西,少說也值幾千兩,要是真就這麼丟了,恐怕甄遠山知道了會把她生吞活剝。
“呦,當家的終於來了。”翠屏誇張的叫了一聲,語氣里滿是夷。
甄楚恬正心煩着,當下也不想慣着這個刁奴:“妹妹能不能管好你的狗?到處咬人會惹上麻煩的。”
“你”翠屏氣得臉色鐵青,登時得意不起來了。
“好了好了。”
唐梅花不耐的開口:“楚恬,庫房丟東西的事你都聽說了吧?這回丟的可是月水玉,乃是皇上御賜的價值連城之物,你為何拿到管家之權以後,沒有派人好好看守庫房?”
她張口就把丟東西的事賴在甄楚恬身上,擺明了是衝著管家之權來的。
甄楚恬也不急,只是茫然道:“庫房本就有人看守,幾十年都沒有丟東西,為何我一管家就必須囑咐人看守?我以前也沒見母親管過庫房的事啊。”
“姐姐別再強詞奪理了,月水玉是在你管家時候丟的,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跟父親交代吧。”甄月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身後。
甄楚恬轉過身,就見甄遠山連官服都沒來得及換下,便匆匆趕過來了。
“怎麼回事?我聽說月水玉丟了。”
唐梅花上前兩步,忙道:“確實是丟了,也不知楚恬怎麼管家的,一插手就搞出了這樣的事,我管家的時候可從來沒有丟過任何東西。”
“甜幾,我讓你管家,你轉頭就把府里珠寶丟了,還不快跪下領罪!”甄遠山氣得大吼一聲,雙眼瞪得通紅。
甄楚恬不為所動:“珠寶不是我愉的,父親應當趕快想法子去抓盜賊,等追回月水玉再貢罰我也不遲。”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件事是這母女倆在搗鬼。
不可能這麼巧,剛好她管家的時候就丟珠寶,還丟了這樣貴重的東西。
“責罰你可耽擱不了多少時間,但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怎麼會管家罷了。”唐梅花有意無意的說出這話,抬眼打量自家老爺的臉色。
果然,甄遠山有些後悔的沉下臉:“我就不該讓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黃毛丫頭管家,從此刻開始,你不要再管家了!”
“等等。”
甄楚恬緊手中的賬本,緩緩掃視唐梅花母女倆,篤定道:“給我三日時間,我定能追回月水玉。”
“三日?盜賊早就跑沒影了,就算官府派人尋找,也不一定在三日內能找到。”甄楚恬低聲嗤笑,顯然覺着她太過稚嫩。
甄楚恬沒有搭理他,只是定定看着甄遠山:“父親。給我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她說的如此誠懇,好像真能找到月水玉一樣。
甄遠山想起她跟自己打賭時,也是這般氣定神閑,不知為何就點頭答應了:“好,就給你三日。”
“這”
唐梅花心裏一咯噔,下意識想要開口,又硬生生忍住了。
只有她知道月水玉的下落,就算甄楚恬認真查,哪怕配合官府都不可能把東西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