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 乍見之歡
“時間過得還算快,我的時間線終於快到了。”
她如同往常那般從睡夢裏驚喜,此刻正身處於某個天橋底下,看着手機里顯示的時間,明天就是屬於她的時間線了。
“盛夏”希望自己能夠阻止一切,如果18歲的她沒有死去,那麼她和南風就依然還能相守,沒有人知道如果時間線沿着這樣進行會如何。
但至少不會有南風那孤寂的一生以及那台人類距今為止最強科技製造的機械人阿瑞斯,或許這就能避免下個世紀時的那場浩劫。
她伸了個懶腰,從那萬能的包包里拿出一次性的牙膏牙刷還有一隻礦泉水,刷完牙洗了個臉,不知為何總有些覺得蹊蹺,好像有一雙眼睛跟在後面看着她。
但每當“盛夏”回頭看時,卻發現空無一人,或許一切只是她的神經衰弱。
來自未來研究室的電話再次打來。
“我給你開了自主穿梭,但你別亂跑,乖乖呆在那等着明天。”
“a”守不了太久,也是普普通通的人類,總要休息沒法24小時守在機器前為“盛夏”保駕護航。
“好,你趕緊去睡吧,眼睛上的黑眼圈跟國寶熊貓一樣,放心我不亂跑給您添麻煩。”
她剛好洗漱完畢還不忘用手抓了抓髮型,拿出一面小鏡子看着自己的臉,女孩子嘛都這樣,總歸是很在意形象的。
嘴上是這樣答應着好好的,結果等a的電話一掛,就又有了別的打算。
根據已知時間線,現在的時間線的她,是18歲的盛夏,而出於這一時空的南風則是19歲的南風,而她的死亡也正是這一年。
而一年後,20歲的南風開始着手研究能夠穿越時空的機械人,而當她的鬼魂再次與南風重逢時,又是距離現在時空兩年後的事情。
19歲的南風和18歲的盛夏談着戀愛,20歲的南風在失去愛人以後開始研究一項改變時空的技術,21歲的南風重遇了以鬼魂性質存在的盛夏,也就在那一年徹底失去了作為鬼魂形態存在的盛夏。
也就是說毫無輪迴可能,也不可能來世相遇,於是南風這一生啊,全都為了改變過去時空而努力着,最後也沒得到什麼好結局。
可惜如今“盛夏”若是惆悵什麼也沒什麼大用,打打開手機又打開短訊界面,在收信人那一欄,憑藉著記憶輸入南風的電話號碼,記得南風是個很懶的人,一個電話用許多年很正常,但到底是不是這個電話就不清楚了。
就在輸入信息欄內,用二十六鍵打上那麼一串一串信息,在裏面告知了後來的南風此刻躺在醫院裏,大約就是這些。
然後設置發件時間為一年後的現在。
似乎還怕一年後的南風收到短訊以後,起身前往她死亡那天時間線的早上,到了郵局,那時郵局剛剛開始上班,而她死亡的時間點是下午五點左右。
一封手寫信趕緊塞進郵筒里,還不忘叮囑要在一年後再一次發送,貼上郵票把信件密封好。
她記得郵局工作人員那彷彿看怪人的表情,她雙手合十懇求道,“請務必在一年後將這封信件寄出,可以是一年後的任何一天,只要在一年後寄出就可以了。”
見她這般堅持郵局工作人員沒有說什麼,只好照做將其的信件放在柜子裏順便備註一年後的今天寄出。
當“盛夏”完成這一切以後,就被打回原來時間線,繼續等待明日的死亡,她不是不能直接穿梭到明日只是就算穿梭到明日也不是死亡的那個下午而只能是早上中午,所以必須打回原來的死亡前一天繼續等待第二天的死亡下午。
她又看了看錶,現在是傍晚六點,打了個電話給未來時空研究所的a,發現沒人接估摸着還在睡覺沒醒。
正好給她時間穿梭下一時間點,而這一次則穿梭到過去的某天。
誰不知道從阻止那台機械人到來很難,誰不知道阻止自己死亡也很難,畢竟是阻止既定的現實,那麼“盛夏”決定從自己死亡的這件事情起因下手。
她托腮思考着這條死亡時間線的前後起因,之所以死亡是因為被a的媽媽也就是他們大學的教導主任給推下去,而a的媽媽推她是因為精神失常幫她當成了蘇曉,而之所以對蘇曉如此憤恨是因為精神失常。
而為什麼精神失常?
因為a的死亡且蘇曉是當時唯一的目擊者也同時正和a約會,而a的媽媽將仇恨轉接到蘇曉,可無論當時蘇曉有沒有和a在一起見證了a的死亡,a的媽媽精神失常也是必然的。
所以這一切的癥結點就在於a的死亡。
“那是不是阻止了一開始a的死亡,就能阻止我的死亡呢?既然阻止我的死亡很難,那麼不如試試阻止a的死亡。”
這是“盛夏”想到的辦法,想清楚以後,即可出發前往a死亡當天的時間點。
那是個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的日子,或許所有人都沒有想過就是那麼舒暢的天氣會出現那些事情吧?
a臨出門赴約前,卻被自家媽媽叫住。
“你到時候出門要展現展現紳士風度,不要說些人家女孩子不喜歡聽的話,這追女孩肯定是要以人家為先的。”
一字一句循循善誘。
作為母親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家兒子那張嘴啊,那可真是要多毒有多毒要多壞有多壞,有時候甚至白瞎了那張自己給的好看的臉,可作為母親的她卻不知道唯獨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
那個最毒舌最變扭的兒子,會變得傻乎乎還會變得獃獃的,連看人的眼神都變得格外深情溫柔。
“好了好了……”
a着急出門就敷衍的附和着,心裏覺得母親是多想,他這張嘴也沒多壞吧,就算有多壞也不會對着蘇曉吧?
a依稀地記得那天的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又或者說是蘇曉讓他看得移不開眼睛?
“安琪兒是你給貓咪取得名字?”
a正伸手溫柔順着懷裏那隻小黑貓咪,那柔軟滑順的毛,看得出蘇曉很喜歡這隻貓,不然也不會取名字吧!畢竟名字是安琪兒,就是天使的意思。
“啊——你說……安琪兒?”
蘇曉剛剛還在發著獃想着些少女心事,只是這些東西難得是關於a的,她猛的被怎麼一問反而像是被嚇到了,不知覺有了些大反應。
“怎麼反應那麼大……呵呵……”
“a你別給我笑啊,安琪兒為什麼老是叫啊?”
“這個的話,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在啊。”
“那我怎麼辦?不可能把你帶回家陪安琪兒它作伴吧?”
“……”
這一切對時空旅行的“盛夏”來說,另一角度的回放,此處省略大量部分過去劇情。
“安琪兒它不見了。”
蘇曉這時才發現身邊少了些什麼,拍了拍a的肩膀慌亂的說。
“你在這等我啊,安琪兒腳上有傷跑不遠的。”
a拉回要橫衝直撞的蘇曉,瞥見那隻叫安琪兒的黑貓正往馬路那跑,於是安頓好那冒冒失失的小蘑菇人,就立刻去追了。
此刻一直在發獃的“盛夏”打起精神,現在這是重要關鍵點,她跟了過去,她要努力改變一切。
“你這隻貓怎麼那麼喜歡跑啊?差點就追不上你了。”
a在後面跑了半天才追上那隻爪子都有傷依然能蹦躂蹦躂的小黑貓,一把提起那隻貓咪的命運後頸皮,那隻貓咪還張牙舞爪不肯乖乖的束手就擒,最後還不是沉溺於他懷裏的溫存。
可a這時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沖向他的大卡車,而那輛大卡車橫衝直闖不偏不倚就對着路人a。
而作為時空旅行的“盛夏”,她第一時間想要推開a,卻發現自己沒法推整隻手穿過了a的身體,她忘了此刻自己並不屬於這個時間點無法干預這個時間點發生的事情。
於是就這麼眼睜睜看着那倆大卡車撞上去,看着a倒在血泊里,她驚恐得睜大雙眼癱倒在地上,僵硬得動也不能動。
“你不能倒在這裏,不能放棄。”
她狠狠地咬了咬唇甚至咬出了些血絲,她就想讓痛覺讓自己清醒清醒,因為她不能放棄,她是所有人的希望。
她打開地圖找到了最近的商場,看到有人正穿着玩偶服發傳單,在等待那發傳單的人下班以後,見發傳單的人把玩偶服脫下來放在一邊用個麻袋包着。
“盛夏”等那人走後打開了那個麻袋,穿上了那件玩偶服,她如果此刻在不同時間線存在只是一種意識那麼是不是和鬼魂有着異曲同工之處,那麼當年作為鬼魂的她都可以藉助玩偶服存在着被外界看見。
那麼此刻形如透明人的她是不是也可以試試,穿上這套玩偶服來阻止a的死亡,從而拯救後來自己的死亡呢?
她穿上那套算得上熟悉的玩偶服,因為本身哆啦a夢的玩偶服就已經足夠熟悉了,之後作為鬼魂的盛夏不就是穿着玩偶服存在着的嘛?
為了證明這個方法開不開心,她在商貿街最繁榮的地段跳着“猛男新寶島”,那一本正經又有些好笑的舞姿很快引起了哄堂大笑。
聽見那些笑聲“盛夏”知道這一方法可行,再次選擇穿梭到a死亡之前的時間節點,從那電梯裏出來的那刻正好看見a再次抱起了那隻黑貓。
“盛夏”萬分火急穿着玩偶服直接推了一把a推得老遠,獨自一人被那卡車撞到了,不過不疼畢竟她不是屬於這個時間節點。
等她鬆了一口氣以為一切都結束時,下一秒她就看到被她推開的a被另一邊迎面而來的大卡車給撞了出去,再一次血流成河倒在了血泊中。
“盛夏”不信邪般反反覆複試了無數遍,可總會有一輛大卡車不知從何處行駛撞向抱着貓的a,無數次看着好友的死亡卻無能為力。
她奔潰了,也徹徹底底的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