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守株
殷丞念舊,再加上當初麾下熟習城衛防務的只有李嚴和項書,因此毫不猶豫地將內軍交給了項書。\\\\掌握自成體系的內軍對項書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契機,從這以後他就能名正言順地發展自己的勢力了。不過此時項書掌握的勢力依然效忠於殷丞,只有少部分親信才對項書言聽計從。為了增加對內軍的控制力度,由范中暗中安排了一些人挑唆各地城防將領,最終造成南廣、南昌二縣起兵叛亂的事件。而後項書主動請命帶兵征討,並於戰事勝利后徹底控制住了二縣,還乘機清理了內軍低、中級軍官,剪除了不少殷丞的‘爪牙’。
隨着時間的推移,除了他完全無法插手的外軍,項書幾乎掌控了所有的益州內軍。殷丞征討江東使用的都是外軍,益州兵馬幾乎沒動,所以當項書離開益州之後,對百納圖的雲州和吳懿的益州還擁有很大的影響力。特別是雲州,百納圖不懂軍事,根本無法遏制項書對雲州的滲透。這樣一來,孟獲和百納圖面對孟節的叛亂,其結果必是速敗,能勉強保命就算天幸了。
到了江東,雖然殷丞還是讓項書掌管內軍,可由於有水軍和海軍的存在,項書掌握的勢力看不到任何優勢。同時江東多俊傑,大量新人的加入,也使得項書對內軍的控制力有了大幅度的下滑,迫不得已,他們只能啟動柳蜚這步暗棋。通過柳蜚的‘詐降’,在消耗殷丞、曹操實力的同時,也使得項書順利地在內軍中安插了更多自己的親信。
殷丞突然決定渡海東征,這有些出乎項書的預料,不過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件好事。經過縝密的策劃,藉著孟庄病故、權利移交的間隙,讓孟節發動叛亂並一舉佔領雲州,既可以打亂殷丞精心佈置的發展計劃,有能誘使殷丞匆忙趕回江東,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項書安排好的陷井。
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在暗中進行,想要瞞住不殷丞,首先要瞞過賈詡。賈詡的奸詐、詭變項書是見識過的,起初他真的很擔心能不能做到這點。幸運的是,賈詡領導的機構類似於後世的‘國家安全局’,主要精力是用來對外的,賈詡本人甚至幾乎不在殷丞的領地出現。在這一前提下,由范中出謀劃策的項書集團,很順利地騙過了賈詡的耳目,順利的發展成了如今的規模。
對自己處境茫然不知的殷丞,一門心思只想早點趕回江東,即便是夜航之時也毫無睡意,只在甲板枯坐。
同樣的時刻,睡不着覺的還有很多人。
李月兒和項書談完之後就知道勸不住丈夫,只能無力地長嘆一聲,若有所失地返回自己的房中,自然,她也將****無眠。零點看書
另外,項書、鍾離煌、范中等人當然也無心睡眠,可以這麼說,他們苦候的十幾年的那一刻,成敗關鍵就在明天。當然,和殷丞、李月兒獨自傷神不同,項書等人卻是聚在一起,仍在密謀,力爭做到萬無一失。
“鍾伯,明天真有把握嗎?為什麼我還總是擔心!”和其他二人相比,鍾離煌更加惶恐一些。
“把握當然有,可還是有很多隱患沒能解決。”聽鍾離煌這麼一說,連最有信心的范中也產生了一絲不安。
“什麼隱患!不能解決嗎?”項書本來以為已經安排妥當了,突然聽到這個,着實嚇了一跳。
“據報殷丞率三艘快船兼程而來,隨船的除了一百五十名藍鷹衛士卒,還有趙雲、典韋、魏延三人。你們也知道,這三個人的本領非凡,就算我們能調開那些藍鷹衛,可趙雲等人肯定會隨侍殷丞左右,有他們在,下手的成功幾乎會小很多。”
“把他們也調開不行嗎?就說有要事向殷丞密報。”鍾離煌問道。
“不行!在殷丞的心目中,趙雲等人的地位比我們要高,有什麼事是他們不能知道的。密報這種借口肯定行不通,反而讓他產生警覺。”范中連連搖頭。
“那麼……我們下毒!”鍾離煌惡狠狠地道。
“毒?我早下過了,沒用!”范中說話時眼中流連出些許驚恐。
“下過了?我怎麼不知道?”項書、鍾離煌二人異口同聲的驚問。
“是的,我曾經給他下過苗族的蠱毒,雖然不致命,卻可以讓他纏綿病榻,不能理事。可沒想到居然一點用都沒有。故而既沒有向你們提及,也不敢再輕舉妄動。”范中彷彿沉靜在回憶中,說話的聲音相當‘縹緲’。
“不會……吧!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殷丞真有神靈庇佑!?”鍾離煌肅然道。
“鬼神之說豈可妄信。不過殷丞和那華佗交好,也許是華佗配製出什麼能解百毒神葯,亦未可知。不管怎麼說,行動成敗的關鍵,絕對不能放在下毒上。”
“鍾伯,你老人家做事一向深謀遠慮,可事到如今怎麼說出這種話來,難道之前你沒想好對付殷丞的辦法嗎?”關鍵時候掉鏈子,項書不急才怪。
“對別人還行,可對付殷丞……老夫多番計算,總是設計不出一種有十成把握的計劃,多少要冒點險。”
“鍾伯,現在是時候說了吧,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為什麼一直不肯告訴我們呢?”項書被范中說得越來越沒底了,不由得急了起來。
“不是我不肯告訴你,而是不到最後時刻不能告訴你,因為成敗的關鍵不再你身上。”
“那誰才是關鍵?張秀?周泰?可他們一個在建業,一個在吳郡,這也趕不過來呀!”鍾離煌有些糊塗了。
“也不是他們,張秀、周泰雖然武藝不差,平時也確實有和趙雲等人一戰的實力。可他們畢竟是殷丞的手下,雖然現在投靠於我,但殷丞的積威尚在,靠他們必然擋不住殷丞和趙雲,更不用說殺殷丞了。”范中再次凝重地搖了搖頭。
“那到底誰才能殺了殷丞!!!”這也不行,那也不是,項書快要受不了這種折磨了。
“殺殷丞的,只能是殷丞自己。不過,還需月兒夫人相助。”
“不行!這不行!萬萬不可!!!”項書一驚,跳起來連連反對,“當初月兒與黃鳳鬥氣才會嫁我,此後雖未後悔,可總覺得對不起殷丞。她人善心軟,要她幫我們對付殷丞,肯定壞我大事。”
“當然,這我知道。”范中的老臉擠出一絲笑容,道,“方法不同,效果不同,哈。來,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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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書回到卧房的時候已是子夜時分,李月兒還沒睡着,聽到項書回來的聲音,便從床上撐起上身,問道:“怎麼這麼晚,又在商量什麼?”
“是啊。”項書隨口答道,“咦,你怎麼還沒睡呀?”
“唉。”李月兒沒回答,只是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還在為我擔心嗎?”項書倒了杯水,走到榻邊問道。
李月兒搖了搖頭,推開項書遞來的水,說道:“夫君,沒辦法挽回了嗎?我們和殷丞沒仇,何苦落到這一步。我是擔心你,可我也不希望殷丞就這麼……”
“月兒,你錯了。一直以來,我對殷丞都是恭恭敬敬的,你以為我想害他嗎?可現在不是私仇不私仇的問題,事關家國、關乎我大楚興衰、更關係到我項家四百多年的血淚煎熬,我是身不由己,不得不行耳。”
說道這份上,李月兒知道自己無法阻止了。而且,萬一項書要是成功,她李月兒不就是一朝國母了嘛,說一點都不動心,那絕對是假話。唯一讓李月兒有點不舒服的,就是要殺殷丞。
“你想做大事,我不反對。可能不能放阿丞一條生路,你我和殷丞到底是賓主一場,噬主犯上恐怕清名有損啊。”李月兒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
“噬主?何來噬主一說!我乃大楚貴胄,如今更是手掌傳國玉璽,此乃天命所歸,他殷丞何德何能敢稱我主。”項書就像打擺子一樣,虎軀亂震。
過了一會兒,見李月兒猶有不甘,項書又道:“其實,以我大楚之威,只要拿出玉璽振臂一呼,必然是天下豪傑望風而降,百姓無不影從。殺不殺殷丞倒也無關大局。不過若是殷丞不死,他必糾其黨羽與我為敵,如此一來則三軍荼毒、百姓流離,皆我之過也。所以說,為了那些跟隨我的將士和信任我的百姓,我必須殺了殷丞,受百世罵名而不悔矣。”
聽項書說殺不殺殷丞其實無所謂,李月兒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又問:“你這麼說我也沒辦法了,不過你真的有把握殺殷丞嗎?要知道,殷丞不但武藝高強,身邊更有趙雲、典韋、魏延三人護衛,別殺人不成反受其害。”
“哈哈,當然有把握啦。其實,我最擔心的是殷丞,你應該也還記得,當初殷丞除了有一身蠻力,其它不足掛齒。可他的學習能力實在太強,幾乎每天都在進步,現在究竟到了什麼境界了,連我都不知道。如果只是對付殷丞一人,我確實心裏沒底,他要是真的想跑,五萬大軍也許真就攔不住他。不過現在卻不一樣了,有趙雲等人在身邊,殷丞決不會孤身而逃。趙雲等人雖然驍勇,可畢竟是血肉之軀,我大軍一圍、亂箭一發,就算射不死他們,累也累死他們了。”
“哦?你是說趙雲等人不但幫不了殷丞,反倒是他的累贅?”李月兒滿懷心事地追問道。
“是這麼回事。不過你不用擔心,殷丞不會丟下趙雲他們不管的,所以他是必死無疑的了。”項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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