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羽翼漸豐
王守德沒有去貨站那邊,他徹底當了甩手掌柜,搬了一張躺椅到花園的小碼頭上,讓人找來一根魚桿,在那裏悠閑的釣了一上午的魚。
王守德打定了主意讓幾人放手去做,所以他不會過多的去干涉計人做事。留在家裏一是為了養傷,二是他想靜下心來回想一下這段時間的事情,看看有沒有什麼出錯的地方。
再就是細思一下,接下來如何接收金家的產業,和怎樣面對工藤次郎的細節,看看自己還有什麼疏忽的地方。
午飯時分,瘋狗等人回了大院,帶回了上午招募的八個漢子,匆匆吃過飯後將人留下,又趕去了貨站那邊。
一個上午只招到了八個人,究竟是沒有人報名,還是瘋狗他們的要求太高,王守德是隊長自然得去見見面,也報着幫幾人把把關的心思,看看這些人的素質怎麼樣。
新招募的這八個人年齡差距有些大,有的十八九歲有的已經三十左右,八人身行相貌各異,有的眼神淡漠,有的眼神兇狠,卻都有一個共同點,身上彷彿全都散發著血腥味,一看就知道經歷過刀頭舔血的日子。
王守德才看了第一眼就已經非常滿意了,這幾個人根本不用再訓練拿上槍就可以用了,他明白了瘋狗他們的想法,為什麼一個上午只招了這麼幾個人?那就是寧缺毋濫。
八個人的身份也各不相同,有當過兵的,有做過刀客護院的,居然還有曾經是匪的。
八人中有五人是瘋狗招的,有三人是白小妹招的,瘋狗招募的五人全是當過兵做過刀客的,白小妹招的三人全是做過匪的,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而劉丫和傻子卻是一個人也沒招到,這個情況王守德倒不着急,劉丫和傻子招的人可是要做他的警衛班,以後是要長時間貼身跟着他的,一定要剔除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一定馬虎不得更加要寧缺毋濫。
他放心讓兩人招暮隊員,是因為傻子有一個天生的能力,對人心的善惡十分敏感,他就像一面照妖鏡,如果有心懷不軌的人他定能感覺出來。
所以他事先就跟劉丫說過,警衛班的人選以傻子的意見為主,他想要的就留下,如果他不喜歡的那就一個也不要。
三天之後,瘋狗他們幾人招募隊員的事情,不得不提前結束了。
不是因為隊員已經招募夠,也不是因為沒有人來報名,而是瘋狗他們的要求太高,已經招募不到適合的人手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工藤次郎就要來玉陽鎮參加別動隊的成立儀式,他必須停下來利用幾天的時間將隊員訓練整合一下,避免到時候搞得亂七八糟,那他的臉可就丟大了。
這三天裏瘋狗招募到了三十個隊員,白小妹招募到了十四個,劉丫傻子只招募到了五人,全部只招募到了四十九名隊員,距離工藤次郎給的人數名額還差了一半。
對此王守德並不在意,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剩餘的隊員名額,他想用白小妹先前說的辦法,過段時間就去剿滅小股的土匪,這樣既能練兵又能招募到合適的隊員,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時間又過去了三天,貨站改建的營房駐地幾天前就完工,大門上已經掛上了特高課特別行動隊的牌子,只是暫時用紅布蒙上了,這是明天別動隊成立的儀式上,工藤次郎要表演親手揭匾的節目。
時至下午,別動隊駐地辦公小樓的二層,王守德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着改建的操場上熱火朝天的訓練場面,心裏十分滿意。
因為工藤次郎就要來玉陽鎮參加別動隊的成立儀式,這幾天裏除了劉丫和白小妹外,所有招募的隊員和他原先的那幾頭蒜,全部讓瘋狗帶着突擊訓練隊列,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希望能夠臨時練出一個像樣點的軍容,爭取給工藤次郎一個好的印象?
沒想到這些貨基本上都有一定基礎,只用了不到三天時間就訓練的有摸有樣,這讓王守德老懷大慰。
他現在身穿一身嶄新筆挺的黑色軍服,肩膀上佩戴着中尉的軍銜,頭上戴着大檐帽,腰間扎着牛皮服裝腰帶,肩上斜背着一個木質的盒子炮槍套,腳上穿着一雙高幫的黑色皮鞋,
這一身的裝束讓他顯得陽剛威武氣宇軒昂,多了一些鐵骨錚錚的鐵血味道。
這是工藤次郎昨天派人用卡車拉來的,同時還拉來了兩挺歪把子機槍,一百支三八式有板步槍,十支王八盒子,五千餘發子彈和兩箱手雷,還有配套的子彈帶飯盒等等。當然軍餉只能給一部分,不夠的讓他自己想辦法。
王守德沒有想到工藤次郎會這麼支持他,這沒讓他高興反而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
朝陽初升,玉陽鎮東門外,路邊的那個茶棚里,幾十個人或坐或站將茶棚記得滿滿的。
這些人都是等着迎接工藤次郎的玉陽鎮大佬,除了劉玉祥周明禮等大佬外,這次連李平和鄭九都沒敢託大,也加入了迎接的隊伍之中,只是少了金家的老太爺,卻多了王守德這個眾人眼中的日本人的走狗。
王守德一身黑色的軍裝十分醒目,不只是他穿軍裝的樣子英姿颯爽威風凜凜,還因為從此刻起預示着他在玉陽鎮站隱了腳跟,從此擁有了一席之地,躋身進玉陽鎮大佬的行列。
茶棚外涇渭分明的站了幾十號持槍的人群,他們都是各位大佬的隨從。
傻子也帶了五個身材高大人,全都身穿一身黑色筆挺的軍服,全副武裝整齊的站成一排,他們身上散發的肅殺氣息,遠遠的就給人一種壓迫感。
讓茶棚裏面的那些大佬,看的既是羨慕又有些忌憚。
茶棚對面路邊的樹蔭下,做了十幾個閑漢在看熱鬧,對茶棚里的大佬們議論紛紛,不時有人賣弄幾句自己的廣博見識,卻又有所忌憚,都是壓低了聲音說話顯得十分猥瑣。
一個閑漢偷偷的的指了指草棚里的王守德問道:
“那個人是誰?怎麼以前沒見過?”
另一個閑漢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輕蔑的說道:
“你他娘的還真是孤陋寡聞,連他都不知道,你狗日的白在玉陽鎮混了。”
旁邊立刻響起幾人的低聲恥笑,那個閑漢被笑的滿臉通紅,卻又不甘受此羞辱,不服氣的問道:
“老子這些天沒在玉陽鎮,你他娘的也別賣了,你狗日的要是知道就給大夥說說。”
另一個閑漢像是被撓中了心中的癢處,賣弄的說道:
“這些天玉陽鎮發生的事你們都知道吧?全都與此人有關,此人仗着有日本人給他撐腰可是霸道的很,第一天來玉陽鎮就跟那些抗日武裝幹了一場,他不僅一點事也沒有,反而把那些抗日武裝撂倒了十幾個,接着又跟金家幹了一架,硬是逼着金家低了頭。”
那個閑漢恍然大悟,出聲說道:
“哦!原來他就是王守德呀!難怪看着這麼威風。”
人群中有一人突然開口說道:
“你他娘的就別吹了,我可是聽說這個王守德,是濟水縣裏有名的好色賭鬼,一個敗家子而已哪裏有這麼厲害?”
先前那個閑漢聽有人指責說他吹牛,頓時氣得滿臉通紅,略微提高聲音說道:
“你狗日的知道個屁,這些事可是老子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人群中又有人出聲說道:
“你先前說的都過時了,你知道前幾天夜裏發生的事嗎?聽說也是與此人有關。”
說到這他賣了個關子停下不說,其他人頓時來了興趣,都催促着他趕快說,他這才得意的開口說道:
“就因為此人太囂張,各位大佬看不慣就聯合起來要把他幹掉,又怕日本人責怪不敢親自動手,就請來了別動隊和游擊隊還有金陽寨的好漢們,幫他們在那天夜裏將此人除掉,誰知此人好生了得,就帶了五個人就將三家聯軍殺得丟盔棄甲,還順手把金家給滅了,把其他大佬給嚇得不輕,後來在明月樓擺酒向此人賠禮道歉,才讓此人消了怒氣。”
人群中立刻有人反駁說道:
“你吹牛吧!我可是聽說那晚打進玉陽鎮的可是有一千多人,他們五六個人就能打敗這麼多人?”
人群中又有人出聲說道:
“那也不一定,那天晚上我可是親眼看見,那些大佬在明月樓請此人吃飯的……”
就在此時,一個皇協軍從東面的路上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