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孽 緣

第九章 孽 緣

秦凡終於想起,他不應是在這裏吃飯,而是同某個人在某個地方一同吃。想到自己的肚子還是要弄飽它,不然它叫起來沒完沒了。“這熟的,誰要誰拿。”說著,拿起包包,帶着已開始咕咕叫的肚子離開了教室。

沿着一條有灰磚鋪設的小路,通向學校的西南角,此處樹較別處的樹要多一些。蔭翳着“u”形的三間教室,黑瓦灰牆,一間是音樂教室,是給初中部用的,高中已無音樂。還有一間是標本室,內有部分動物的標本和一具人體骨骼的模型。這具模型看着嚇人,但透過窗戶卻能看見白色的牆面上,掛着一塊一塊的玻璃框,框內是那美輪美奐的蝴蝶標本。最後還有一間,原是一雜物間,放置一些被損壞的體育器具,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美術老師丁芸要來當作了畫室。秦凡也是在這裏入門繪畫的,在這畫了近兩年,得到校內,校外一些大咖的指導,這都是丁老師的功勞。只是秦凡還認識的社會畫友,丁芸卻不大願意他們來。

順着教室的走廊,又拐了兩個轉角。站在畫室門口,輕輕地敲了兩下,“行了,快點來吃吧”裏面傳來丁芸悅耳的聲音。“就知道姐疼我,好香啊!”秦凡邊說邊往裏走,畫室里仍有些小亂。只是在臨窗處有一張圓桌和兩張圈椅,圓桌上是用畫畫時作背景的花布鋪着,代為餐布。一張圈椅是空的,另一張坐着面容姣好的丁芸,看着秦凡坐下,問:“不生姐的氣哪?”剛才在教師食堂門口的她,看到秦凡一路狂奔進了學生食堂,還以為他仍舊在生她的氣。

秦凡一愣,生氣,生那門子氣。丁芸把手裏的飯菜遞給他,自說道:“你就是再生姐的氣,那也不能作踐自己,去親老彭......”秦凡差點又“呃”,忙說:“姐,姐別說了,你不想讓我吃飯了。”丁芸輕笑着,虛捂自己微厚的嘴。“姐,我吃了,你吃什麼啊。”“我沒有胃口。”接着又遞過一小盒甜點:“吃完了,再嘗嘗這個。”

秦凡吃完飯,又嘗了嘗甜點。“唔,姐,真好吃!”

“好吃。不生姐的氣了?”再問。

“我怎麼能生姐的氣呢?就怕姐生我的氣。”秦凡記不得昨“魔怔”前和丁芸發生了什麼,只得含糊地回著。“過來,讓姐抱抱。”

秦凡站起身,來到丁芸面前,丁芸坐在圈椅里,環抱着秦凡的腰,把頭伏在他的胸腹中,喃喃地說道:“不要再生姐氣了,姐答應你,以後姐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

什麼情況?現在到是隱約記起,昨中午,自己怒氣沖沖地從畫室跑出。

“凡子,能給姐也寫一首詩么?”抬起伏在胸腹的螓首,亮晶晶的眼,仰視着秦凡,請求道。秦凡心裏一動,想起什麼。又想到前世給丁芸也寫過詩。想了想便念到:

...就像雨後綻放,

天空的彩虹,

照亮我心,

是你無盡的愛。陽光燦爛,

生命中的覺悟,

總在一瞬時被喚醒,

這是最悠然的心靈舞蹈。一切就像是夢裏,

比夢裏還精彩,

讓我分不清悲和喜,

來吧,我的愛人...環抱的手臂

緊了緊,姣好的首伏了下去,接着,秦凡便感到腹下陷入到一片溫軟中。他低呼着:“姐,姐,姐啊......”手撫着不停晃動的秀髮,另一手緊扶着臨窗的護桿,腰已微佝着,修長的腿也已微顫着。略顯空蕩的畫室里,回映着“姐,姐......”的低呼聲。

如髄如麻的熟悉感覺又回到腦中。良久,一聲低嗚:“姐-------”修長的手指滑入柔順的秀髮,瞬時的摟緊。芸姐微厚的唇角漸顯笑紋,口中的小凡子仍在跳動着。

秦凡捧着芸姐那近似麗緹的臉,感慨萬分,自從童貞奉獻給芸姐的唇口之中,那如髄如麻的感覺始終印在腦海里。芸姐亮晶晶的眼,望着他,眼中漸溢笑意,立身起來,吻向他那紅潤的嘴唇,口裏還帶有他的味道。

秦凡懷着疚意,摟緊她那已熟透的身體,包含着她微厚的嘴唇。深吻后,芸姐淺淺地笑問:“今天怎麼了,以前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東西?”秦凡沒有回應,因為他發現自己又可恥地硬了。

芸姐不經意地撫到他的硬處,瞪大漂亮的眼睛,看着尷尬的他,便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明天吧,我漂亮的大男孩。要上課了。”秦凡挾着雙腿,狼狽地逃出畫室。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丁芸知道自己離不開他了,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們的關係,她知道他迷戀她的身體,但她也何嘗不是也沉迷他年輕的身體。身份,家庭,年齡,那一個不是坎。昨日,在他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粉紅的信箋,上面是女孩清秀的字體,卻是寫給他的一首詩《再見秦郎》。當時自己呷醋質問他,是誰?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反說不用她管,然後就怒氣沖沖地離開了畫室。

記得自己在他摔門而去時,已癱坐在椅上,腦中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喊道:“該醒了,該醒了......”心痛極了,感覺她的心被人挖去一樣。不停地問自己:是該醒了,是該醒了?近一年來,自己不斷地麻木着自己,就這麼走下去,就這麼活着。他是她的太陽,離開他,自己都不敢想以後的生活怎麼過下去。經歷過背叛和欺騙,使自己不再相信他人,可自己想離開這個骯髒的世界時,他卻如一縷陽光照亮了自己,也如一股清泉滋潤着她。可現在她怎麼了?就因為他救了她,就綁着他一輩子,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私?丁芸胡亂地想着。曾記得,第一次見到秦凡,那時的秦凡才剛四歲,而她已是十五歲的花季,她是到姐姐任教的小學看望姐姐的,結果一眼看到這粉嘟嘟的小傢伙,不由得打心裏喜歡,小傢伙先是:姨,姨的叫,第二天就改喊:姐,姐的喊,他媽媽讓他改口,他卻一直喊:姐,姐。喊到她離開。

第二次再見,已是十三年後的一個下午,被愛人背叛的她悲痛欲絕地坐在馬路邊,卻被兩個街頭混混調戲,恰好,他帶着兩個朋友出校門,買文具。看到后攆跑了混混,並護送她回宿舍,才知他和她是同一學校的,只不過她是初中部的美術老師,而他還是一個高一的學生。而在她的宿舍里,他又知道她是小時候喊過的姐姐。當晚,不放心她這個姐姐,到宿舍沒人,四處尋找,最後在學校的碧玉塘邊,把已入水半身的她給拖上岸來。結果當夜,她帶着一絲報復的心態撲到他,一起跨過他們不該跨的雷區。

懊悔,痛苦,興奮,激動......交替糾纏着他們,曾試過分開,但僅過幾天,心頭的激情和慾望比以往更盛,使他們更擺脫了道德和羞恥的束縛,朝放縱的路上狂奔。

也曾自嘲他們是孽緣,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君我。女人身體的探索和繪畫的“引路人”是他不舍的,而少年的青澀和欲求也是她不能棄捨的。

但二人之間的裂縫終於出現了.阮婉晴的出現,無疑是這裂縫越來越大.秦凡於丁芸來說,是陽光,清泉。而婉晴之於秦凡也是陽光和清泉。狼狽的秦凡一邊用怪怪的姿勢走着,一邊暗想,不就吃個飯,念首詩,竟被這姐吸出魂了。太瘋狂了!本想吃過飯,和芸姐好好聊一聊,可結果很被動。唉,明天把褲腰帶繫緊點,一定要把事攤開講好。看芸姐的這種狀態,就和《教室別戀》裏的維奧拉一樣,到最後在教室里色誘史迪。一直很奇怪自己和芸姐的這種關係有快一年了,竟無人發覺,平安無事。後來要不是有心人跟蹤,也不知會到什麼時候......

想到這,秦凡回頭望着被高大樹木隱蔭遮下的畫室,隔着兩條叢林帶才是籃球場,向西下坡,坡陡且長,下坡后靠北是學校操場,靠南是家屬區,芸姐在這區有一間單身宿舍。而且在畫室的南邊不遠就是:碧玉塘。塘有三個足球場大,四周為楊柳和雜有其它的樹木所環,中有小路。平時少有人去,只有初中的去唱唱歌。

地理的優勢,畫室的隱蔽。是二人的關係近一年未被人發覺的保證。

走了一段路,還是硬硬的,秦凡有點犯愁了,這具年輕的身軀是不是有點太亢奮了。這如何進教室呢?這下午第一堂課可是蘇老師的歷史課,咬咬牙,把手中的包放在身前遮掩,佝僂着腰,裝成肚疼進了教室,摸到自己的座位。

同桌衛虹用詢問語氣問:“生病了?”“沒事。”秦凡擺了擺手,卻不敢看她,竟是有點害怕自己了,怕自己聯想,如看到衛虹的嘴,會不會想到那微厚的唇,想到那微厚的唇,會不會又想到......

秦凡感覺自己太邪惡了。低着頭,耳中傳來同學課前的說話聲,那些有點幼稚的內容,使得他,覺的自己,是坐在一群小白羊中的一頭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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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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