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不過就是想着當哥哥姐姐的應該先定親,”安滿月說完之後便笑了,抬手撫額,“是我想岔了,雪語已經不是寧家的孩子了。”

“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寧永川想着雪語年紀也不小了,若是遲遲不定下來,就怕節外生枝,“那好,先去高家提親,之後再和崔家通個氣。”

一說到這,寧永川輕蹙起眉頭,娶妻嫁女都是要花銀子的,現在寧家的地位,給孩子們定親也要不少銀兩,忍不住問道“家裏賬面上有多少銀子”

“有幾十萬兩銀子吧,”安滿月不確定地說道,見寧永川眉頭舒展,笑着說道,“孩子們都能賺錢,你就別總擔心銀子不夠。”

寧永川沒說話,粗略的算了算,他平日裏賣畫賣字外加俸祿,滿打滿算也就三萬兩銀子。

自打來了京城后,安滿月平日裏出診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是每次出診一趟總能賺個幾百兩銀子,胭脂鋪的生意更別提了,京中的貴婦們的梳妝枱幾乎全都是寧家胭脂。

在寧永川和安滿月的積極下,寧澤智和寧煙嵐的親事全都定下來了。

轉眼間便是春闈,張致遠考了第二十名,這成績對他來說一點也不好,他心裏清楚,若是正常發揮,怎麼也能考中前十。

春闈過後,張致遠的壓力好像更大了,整個人瘦了一圈不說,精神也愈發不好了。

殿試前夕,張致遠收到了來自鄭雪語的書信,看過之後覺得自個又行了,翌日精神抖擻地去參加殿試。

皇宮外的寧家茶館二樓。

安滿月想到張致遠今早興奮地樣子,又看了眼偷跑出來的鄭雪語,低聲問道“你信里寫了什麼”

鄭雪語偏頭看了眼身邊的下人,一抬手,等下人們退到遠處,這才低聲說道“我只說想看他騎馬遊街。”

安滿月笑了笑,每年殿試前十,都有自個騎馬遊街,只不過離開都是狀元榜眼探花在最前面,後面的人都被忽略不計了。

鄭雪語這次並未給張致遠壓力,只要考中前十,張致遠就能騎馬遊街,想來張致遠也是想到這一點,才滿懷信心地參加殿試。

很快殿試結果便出來了,張致遠這次被定為榜眼,安滿月和鄭雪語在知道消息后都驚住了。

“難道是父皇故意”

鄭雪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安滿月打斷了,“這絕對不可能,我聽相公說,殿試后,所有考卷混在一起,全都遮住姓名,讓大臣們選出三份頂好的,再由皇上一甲順序。”

鄭雪語聽着安滿月這般說,小臉耷拉下來,說道“那父皇為什麼不給他狀元呢”

安滿月無奈的蹙了蹙眉頭,提醒道“你啊,還是口無遮攔,若是出去了可怎麼辦”

“娘,反正這裏就只有我們兩個,旁人又聽不到。”鄭雪語一臉無所謂地撒嬌道。

母女聊了會兒,等到中午,樓下街道熱鬧起來,行人很自覺得站到兩側去了。

這條路是文官遊行的街道,安滿月和鄭雪語來到自家茶館,為的就是看張致遠遊行。

狀元郎是個五十來歲的老人,榜眼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而探花郎則是張致遠。

張致遠在遊行的十人中最年輕了,街道兩側的姑娘們一個個將手裏的絹花朝着張致遠丟去。

張致遠坐在馬上,他全神貫注地尋找鄭雪語的身影,當他看到鄭雪語和乾娘的時候,唇角微微上揚,滿眼寵溺地看着鄭雪語。

安滿月瞧着張致遠看雪語的眼神,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張致遠是多麼喜歡鄭雪語。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寧永川,她和他沒有什麼一見鍾情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愛情,先是利益的結合才慢慢走到一起。

她有些羨慕地望着鄭雪語,許是穿來就成奶奶輩的人,她努力維持一個長輩的形象,卻失去了活力。

安滿月自嘲地笑了笑,她現在已經算是子孫滿堂,應該知足。

殿試所有考生的文章都會編輯成冊在京中書齋售賣。

寧家書房。

寧永川將所有考生的文章看了一遍,劍眉輕蹙着,長嘆了口氣。

“怎麼了”安滿月放下手中的書本,好奇地看向寧永川,見他再看殿試考生的文章,笑着詢問道。

寧永川作為學霸,猜題自然一猜一個準,殿試考題是“如何治理水患”,這類文章他很久之前就讓張致遠寫過,還提點了張致遠幾句。

“張致遠的文章,本該獲得狀元之名,想來皇上知道他,故意給了他探花。”寧永川長嘆了口氣,他抬眼看向安滿月,“如果他成駙馬,那他再也不能參與朝政了。”

安滿月就算再傻也聽明白寧永川話中的意思,這次張致遠文章本該拿第一的,若是皇上給了張致遠第一,那張致遠這輩子都不可能當駙馬了。

張致遠如果貪戀朝堂,那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參與朝政了。

“魚和熊掌豈可兼得”安滿月衝著寧永川莞爾一笑,開口解釋道,“就像是我們”

寧永川望着安滿月,想到兩個人穿越這裏之前相親,如果當初沒有穿越,他想,他們兩個人或許不會走到一切。

夫妻兩很有默契地沒有提之前的事情,不出三日,鄭雪語和張致遠的婚事也定下來了,不過讓寧永川和安滿月出乎意料的是,皇上竟然讓張致遠入朝為官。

寧家的名聲在京城更響亮了。

三年後,寧家已經躋身京城四大家族。

安滿月對於寧家變成四大家族之一的事情很是不安,站得越高跌得越慘,她很擔心寧家會變成眾矢之的。

不過安滿月的擔憂是多餘的了,因為寧澤智考中狀元,崔浩然當之無愧的榜樣,至於探花則是個七十歲白髮蒼蒼的老人。

京中的姑娘們都知道寧澤智和崔浩然訂了親,於是只能將目光落在遊行的另外八人身上,見他們年紀都不小了,一個個嘆了口氣。

安滿月還是坐在寧家茶館二樓的窗戶邊上,看着自家孩子一個個高中,心裏滿滿地都是成就感。

寧永川去年以身子不適從閑散的官位上下來,被皇上封了個侯爺。

“等他們成親后,咱們出去看看吧”安滿月滿懷期待地看向寧永川,她覺得她已經努力地替原主做好了該做的事情。

寧永川伸手握住安滿月的手,眸中的寵溺更加明顯,點頭應下。

然而,就在安滿月收拾東西準備出行的時候,東宮傳來了蘇側妃上吊自縊的消息。

安滿月聽到蘇婉兒死了,輕嘆了口氣,很快便將蘇婉兒的事情丟在腦後,興高采烈地收拾東西。

京中有個習俗,大家遠行前都會去相國寺祈福,寧永川和安滿月也不例外。

兩個人在相國寺準備住一晚上再離開。

半夜時分,安滿月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外面有動靜,猛地坐起身來。

寧永川早就坐起來了,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安滿月不要說話。

安滿月將床尾的兩把匕首拿過來,其中一把遞給寧永川,這東西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侯爺、侯夫人”門外傳來了長青的聲音,“歹人已經咬舌自盡,他還留下一個箱子。”

寧永川下床點亮蠟燭,這才跟安滿月一同朝着外面走去。

月明星稀。

安滿月看着院子躺着的黑衣人,抬腳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回頭看向寧永川,搖搖頭,示意寧永川黑衣人已經沒救了。

“打開箱子。”寧永川看着那口大箱子,眉頭緊蹙着,他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安滿月走到寧永川身邊,手不安地抓着寧永川的衣袖,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那個黑衣人來這的目的就是為了送箱子。

當箱子被打開的那一刻,寧永川抬袖遮住了安滿月的視線。

“怎麼了”安滿月伸手就要拉下寧永川遮住她視線的手,“我看看。”

“歐陽燁死了。”

耳邊傳來寧永川淡漠的聲音,安滿月整個人有點懵,她不解地看向寧永川,臉色漸漸白了起來,“歐、歐陽燁”

得到寧永川肯定的回答,安滿月呼吸一滯,抬腳走到木箱旁邊,看着木箱裏那個蜷縮在一起的歐陽燁,忙伸手去摸歐陽燁的脈搏。

然而,歐陽燁的身體早就涼透了軟了。

安滿月蹲在木箱旁邊一動不動,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手指不自覺地顫慄起來,聲音沙啞着“他、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歐陽燁是歐陽家的家主,歐陽家在他的帶領下富可敵國,照理說他身邊不缺人手,他又怎麼會落得這幅田地。

“他的身邊好像有封信,”寧永川陰沉着臉,將信取出來,帶着安滿月進屋,兩個人將信打開,看着裏面的字體,“是英文。”

安滿月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走到寧永川身邊,看着信上面寫的內容,眼淚就這樣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歐陽燁是被蘇婉兒殺死的,而且蘇婉兒並沒有死。”寧永川看完信直接將信燒了,黑眸中殺意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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誥命婆婆升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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