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諶星失蹤

三十 諶星失蹤

此時捕快們用探照燈將地下室照得通亮,原來地下室隱藏有梯子。

雖然散了一會兒,但地下室仍有濃濃的腥臭味。

有了探照燈才發現,原來整個桌台都是血,就像在桌台表面上了一層不均勻的紅得發黑的油漆一般。

捕快從桌台下搜出一張漁網,網繩上全是乾枯的血跡。

“我知道啦,”徐胖子說到:“那些刀法不夠紮實的劊子手,會用漁網裹住人的身體,然後割網眼裏凸出來的肉。”

不敢想像那個畫面,有多殘忍。

除了漁網,現場還找到幾把血跡斑斑的手術刀,以及用來捆人的繩子。

就是這些東西,讓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成了碎片。

“抓到戴明忠了嗎?”我問到。

胡金輝搖搖頭:“戴明忠可是本地知名人物,沒有切實證據,怎麼能抓他?”

“那他人呢?”

“趁亂不知跑哪兒去了。”

我追問到:“不敢抓人,你們敢來搜查?”

徐胖子說到:“有仵作看過李澤一了,至少離世十天。具體的還要等進一步檢測。”

我焦急到:“李澤一的遺體要檢測,可抓戴明忠是一點都不能放鬆的。”

胡金輝信誓旦旦的說到:“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將這個惡魔繩之以法的。”

休息了一會,我開始協助捕快們現場整理和講解。

雖然我可以憑着靈異邏輯斷定戴明忠作惡,但要將他定罪,是需要切實的證據的。

江練回來聽說戴月呆在他身邊只是為了吸取他的陽氣養魂,躲到一邊暗自神傷去了。

原本以為能有個精神寄託,他一直把戴月當做女朋友看待,即使不娶妻,也願意陪她一輩子。

“她真傻,”江練喃喃自語:“我從來沒把她但鬼魂看的…”

把地下室全部整理乾淨,講解清楚,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

兩天裏捕快們廣撒網,卻一直沒看到戴明忠的身影。

而我因為忙碌,一直沒注意諶星。

本想給她發個消息,但才掏出手機,就有捕快來打岔,於是就這麼忽略了。

終於忙完,我馬上給她打了個電話,卻是語音提示暫時無法接通。

連續打了兩遍,仍然是無法接通。

我的心頭掠過一絲不安,忙轉頭問到:“胖子,諶星這兩天有聯繫過你嗎?”

徐胖子答到:“這兩天我不都一直跟着你在忙嗎?”

我微微皺眉:“怎麼她的電話打不通?如果要做什麼,起碼也有個交代吧。”

徐胖子大大咧咧:“她一向獨來獨往慣了,習慣就好。”

“不行,”我說到:“你知道她的住處嗎?我們去找找她?”

“行吧,找到這小丫頭,我得教育她一頓。”

我們一起來到諶星的住處,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詢問鄰居,似乎有幾天沒看到她。

於是我們又來到醫院,院長突然成了通緝犯,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誰都沒心思理我們。

我有些慌:“胖子,你和她熟一點,平常她都會去哪兒?”

徐胖子撓撓頭:“我還真沒注意。雖然家裏老人小時候開過玩笑做親家,但我知道配不上她,所以對她也不是很上心。”

我想了想:“你不是上京人嗎?”

“算是吧,”徐胖子說到:“不過後來東奔西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兒的人。不過諶星倒是常在本地,她要養蠱蟲,嘖嘖。”

說到這裏徐胖子咂咂嘴:“她那個房子,一般人不敢進,裏面全是骨灰盒,而且是用過的哦。”

我現在不關注這些,拉上徐胖子說到:“去找胡金輝幫忙吧。”

聽說諶星失聯,胡金輝稍作思慮:“先去看監控吧。”

監控里很快看到諶星,那時候我們分散和醫生護士套近乎打聽消息。

剛巧有個女病人要上廁所,家裏看護的人不在,諶星便好心幫忙送她去了廁所。

回來之後,諶星便以家屬的身份和醫生聊天。

聊了一會兒,似乎探聽出她要的消息,便出了病房。

正在這時,戴明忠穿着白大褂從她身邊走過。

諶星並未注意,似在低頭思考問題。

戴明忠躲在角落,等諶星走過去之後,便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等到了監控死角,戴明忠忽然加快腳步,接着倆人便再也沒出現在監控畫面里。

一直等到十五分鐘之後,戴明忠開車從醫院停車場出來。

“諶星有危險,”徐胖子大喝:“我要宰了戴明忠,我要宰了他。”

我有些奇怪:“胡先生,為什麼他們可以在監控里消失十五分鐘?”

“醫院的消防疏散通道是沒有攝像頭的。”

胡金輝也緊張起來:“找,趕快去找,戴明忠現在可是極度危險人物。”

雖然城中遍佈攝像頭,但戴明忠熟練的開着車出了城,隨後便失去了蹤跡。

徐胖子恨不能將醫院樓板踩穿,一直踱着步:“怎麼辦,怎麼辦,我要宰了戴明忠,我要把他千刀萬剮。”

我忽地想起先前從諶星手上拿來的花蝴蝶。

諶星的身上一直有香粉,如果放出花蝴蝶,不就找到諶星了嗎。

“花蝴蝶,走,回別墅拿花蝴蝶。”

先前我一直將花蝴蝶放在房間的玻璃罐里,這幾天因為李澤一和地下室的事情沒空去管。

希望蝴蝶還在,而且活着。

急匆匆趕回去,開門便望向桌子。

幸好,玻璃罐還在,罐底一團花花的東西,不是蝴蝶是什麼。

我急忙打開罐子,將花蝴蝶倒出來,沒想到蝴蝶一動不動。

“哥,這時候你能不能給點力?”我不停的撥弄蝴蝶,它卻一動不動。

“飛起來。”徐胖子一口氣吹過去,花蝴蝶被吹得懸空,晃晃悠悠往地上掉。

快要掉到地上的時候,花蝴蝶忽然張開翅膀,慢慢撲騰幾下,接着飛了起來。

“我的哥,這時候能不能別玩心跳?”我嘆了口氣。

徐胖子認真說到:“它長得這麼漂亮,肯定是母的,你叫哥,人家肯定不願意啊。”

“只要它能帶我們找到諶星,讓我叫什麼都行。”

花蝴蝶慢慢飛出房間,隨即停留在別墅前的花叢里。

徐胖子怕我着急,連忙勸到:“瘋子,皇帝不差餓兵,你且先讓它吃飽。”

蝴蝶在花叢里停留一會,終於撲閃着翅膀向前飛去。

我們跟着蝴蝶,再次來到三國古戰場山下。

“又是這裏?”徐胖子說到。

“我早該想到是這裏,”我應到:“這地方陰氣重,因為碎屍案後人跡罕至,不管陰間陽間,在這裏辦事都方便。”

此時日已西斜,面對莽莽山林,徐胖子有些擔憂:“要不我們通知胡金輝,跟着花蝴蝶搜山吧。”

“不行,”我拒絕到:“搜山動靜太大,如果戴明忠狗急跳牆傷害諶星怎麼辦?”

花蝴蝶依舊向上,一直到發現碎屍的地方。

這地方的氣場跟上次相比,有一些變化。

但因為心焦諶星,也來不及分析有什麼變化,只跟着花蝴蝶繼續向前穿行。

穿過林間,有一個土丘,土丘上雜草叢生。

丘前一方斑駁的石碑,上面刻着:大明瑞王朱常浩七世孫朱昌松之墓。

這地方竟然還埋着一位皇族之後,不過我沒心思關心這些,跟着花蝴蝶繞到土丘後面。

沒想到土丘後面有個半人高的泥拱門,拱門下的雜草被踏出一條痕迹。

應該是被盜墓之後,後來人索性把它打通供人參觀。

不過這地方很偏僻,又是亡國皇族子孫,沒什麼人文價值,所以人跡罕至。

花蝴蝶一直飛進拱門,我們也跟着進去。

裏面黑漆漆的,能感覺到微風從耳邊拂過。

奇怪的是,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過來的風竟然是熱的,地上的泥土也結實無比。

管他是刀山還是火海,我只知道必須要救出諶星。

前面根本看不到花蝴蝶,但通道並沒有岔路,我們摸索着向前走去。

走了一陣,感覺不到熱風,或者說處於熱風的包圍中。

這時面前突然亮了起來。

一盞一盞掛在石壁上的油燈依次點亮,面前的景象逐漸清晰。

這裏應該是中間墓室,有上百個平方,墓室正中的位置擺着一個開了蓋的棺槨。

而戴明忠,正靜靜的坐在棺槨前。

“你們終於來了。”戴明忠淡淡的開口。

徐胖子沒他這麼淡定,拔出刀來大喝:“我宰了你。”說罷就沖向前。

剛跨出幾步,我看到徐胖子面前的空氣扭曲一下,他驚叫一聲:“卧槽,火山爆發了。”連連後退。

徐胖子聲音太大,驚動了墓室里的一隻老鼠,老鼠從角落出來慌不擇路逃跑。

逃到徐胖子剛剛衝過的地方,老鼠全身爆燃,吱吱慘叫着亂竄,不一會兒便化成一塊黑炭,冒出令人作嘔的糊臭味。

“你到底在搗什麼鬼?”徐胖子怒喝。

戴明忠不緊不慢的起身:“這點見識也學人做陰陽師,讓老夫來教教你們吧。”

“這叫陽火陣,此陣集合方圓數里的陽氣,除了老夫所處的陣眼,任何進入陣中的人都會被燒為灰燼,即使你們叫再多的捕快也沒用。”

“你們不是破壞老夫的好事嗎?”戴明忠轉身拉起靜靜躺在棺槨里的諶星:“待會兒老夫就讓你們親眼看到,我用陽火燒死這女人的命魂,再把我女兒的命魂融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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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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