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沈園的詩碑
還用你說?鄭提刑只目光不屑:“多管閑事!”
查毒物來源,哪還用提醒?可氰化物又不是什麼人的獨門秘葯,一些大學高材生都懂提煉。這要怎麼查?沒個參照物,想查來源無異於大海撈針,是個時間活!
既然別人不領情,但陳雨寒依舊提議:“要說氰化物?最近炎夏以南,以黔省延伸周邊三省,都在舉報出殺手組織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可至今那殺手組織,對於氰化物的毒物來源,依舊沒有線索,鄭提刑不妨聯繫在一起,和黔省那邊對比對比氰化物的成分雜質,是不是出於同路。”
不錯...
黔省引發出的殺手組織事件,最近在炎夏南方四省,鬧得沸沸揚揚!
鄭提刑也有耳聞,聽說那個殺手組織有很多死士,行刺目標失敗,就服氰化物當場自盡!
聽說就是在黔省,殺手組織的幕後主謀都已經被正法,如今天天都爆出當初殺手組織的地下交易。可唯獨,沒有任何線索指出,他們的氰化物從何而來!
不錯!鄭提刑馬上安排左右,這絕不失為一個調查的方向。
這少年已經神了!單憑這點,就超出了鄭提刑他們討論調查的方向...
難道剛才的所有推論,真是這少年自己想到的?
鄭提刑在回頭,陳雨寒早已經消失了蹤影...
唯剩下他自己,內心翻起了驚濤駭浪,倘若剛才真是這少年的推測,那他是何方神聖?
十幾分鐘,勘察的結果和三十餘名專業的刑偵探員,調查結果完全一致。而這少年還多指出一條調查途徑...
被這少年提醒,才聯想到黔省十幾天前爆出的驚天大案!鄭提刑不免會去想:“莫非這黔省,真出推理人才?”
左右也聽說:“那可是震驚炎夏的大案,其罪行已經查出,遍及炎夏南方四省!據說是一個叫韓少的人調查揭發!你們說剛才這少年會不會是...”
想什麼?鄭提刑哪會不知道這個:“剛才這少年又不姓韓!”
............
而這一邊...
陳雨寒和趙欣茹已經離開現場,但偌大的趙家沈園,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走出去的!
想了很久,見四下無人,趙欣茹才道:“昨晚的罪行不可能和殺手組織有關,畢竟劉俊偉和劉管家都已經死了!”
這一點,陳雨寒當然知道:“我只是懷疑,殺手組織的氰化物毒藥,和昨晚兇犯使用的毒藥,來源一致?”
別忘了!
陳雨寒細理着當中的關係背景...
多年前兩大地下江湖勢力聯姻,是王劉兩家,而在二十多年前的故事中不難判斷,這王家便是慶市本地的江湖。
劉文龍的原配夫人王萍,出自慶市江湖的王家,隨同過去伺候的就是劉管家...
分析的倒是沒錯!可趙欣茹強調:“三年多以前,無淚不是為了我爹劉文龍,屠戮了慶市地下江湖嗎?難道那些逃走王家餘孽...”
沒錯!
陳雨寒就是這樣想的:“王家根深蒂固慶市幾十年,錯綜複雜想要東山再起並不難...一年多以前無淚隕落,所有勢力縮減盤踞回省城。”
一時間各城地下江湖留出空白,引得不少人爭搶。比如桂省的白家,憑着白俊羽的關係,和那個機遇空擋,才入主了桂省江湖。
當年跟着無淚和劉文龍收編江湖幾萬人之眾,最後絕大部分人,為什麼沒有跟劉文龍回黔省?
是因為貪婪...放不下已經擁有的江湖地位,大家各自為伍零散分佈!
這一年多來,有的人靠自己的能力坐穩了一地江湖,而有的人,卻很快被其他勢力反撲取代!
這就難保當年王家的漏網之魚,會在無淚隕落後,重回慶市...
沒錯!趙欣茹認可這點:“那當務之急,是先查查這慶市江湖的巨頭有沒有夕日的王家!”
怎麼?陳雨寒納悶:“你貫籍慶市,從小長大的地方,你不知道這裏地下江湖是誰主事?”
這種事又不是報紙上的新聞!
趙欣茹不得不說:“黔省也不見的人人都知道戰歌榮耀。知道你陳雨寒!我三年前就離開慶市,很少回來,自然對這裏的地下江湖一無所知!”
“可我知道...已經確定就是王家!”
陳雨寒將手機遞給趙欣茹,上面赫然是白紙進傳來的情報!
戰歌榮耀細分七堂,夕日的白衣救世,白紙進負責情報堂,他辦事得力,倒是省去了調查的功夫...
這樣一來!陳雨寒越發會順着去猜想:“劉管家當年通風報信...讓王家部分人得以保全!而劉俊偉又是劉管家和王萍的兒子。自然也算是半個王家的人。”
兩邊淵源極深...要說殺手組織所用的氰化類毒藥,出自慶市這邊,也沒什麼奇怪!
陳雨寒迅速回復白紙進:“安排人查查慶市王家的江湖底蘊,也查查當初殺手組織和他們的來往!”
一夜之間滅門七十二人,能做到這種事情的,背後的組織勢力一定不簡單!
王?趙欣茹不禁由此去想:“我養父趙恭惠,死前在寫下的“一”難道就是王這個字的起手第一筆?他還沒寫完就咽氣了?”
極有這個可能,死前訊息...“一!”
應該是死者趙恭惠,臨死前想表示出主謀的身份或名字!
“一”在數字中代表最小的正整數,可用於表示數量,也在排序中使用,代表首位!
“一”也在漢字筆畫中,稱為橫!是漢字部首之一!
陳雨寒不禁深思,死者趙恭惠,炎夏文學大拿,最後留下個一,真的只是沒寫完的王這個字嗎?可這一筆很懸,也可以作為趙、李、張、曹乃至於很多字的起手第一筆!
做王字解?會不會太簡單了?或者說當時情急,趙恭惠根本沒有想那麼多,而且生命垂危死亡訊息當然要越簡單越好!
你看...趙欣茹突然指着四周風景:“這裏就是復刻了沈園釵頭鳳的地方!”
進出都在談論,陳雨寒還真沒來得及觀賞這園林的景色。
此刻順着趙欣茹所指的方向,牆上幾塊,宛如舊時的黑板一般,這裏應該是復刻了沈園的詩碑!
仿照的惟妙惟肖,那字體近乎拓寫下來的一般!
可有別於真實的沈園,這裏詩碑景點,在釵頭鳳后還有很多陸遊提及沈園的其他詩詞,比如...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
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
........
還有這首,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園裏更傷情。
趙欣茹一直就感覺,這陸遊的沈園系列,多有城南二字,又如,城南亭榭銷閑坊,孤鶴歸飛只自傷。
等等...
趙欣茹的表情突然一變:“最後那裏,什麼時候多了一首?”
大驚小怪!陳雨寒被拓寫刻印的書法吸引,所以細看之下還沒觀賞到最後...
只不以為然道:“陸遊曾自言六十年間萬首詩,還只是六十年間,他活了八十多歲。一生留下詩詞之多,收錄在《劍南詩稿》等等詩集之中,現今存世之作,有九千三百餘首。是目前遺留詩詞最多的一位。恐怕一個博士生,也未必全部看過陸遊的詩詞...而且趙家不是痴崇陸遊嗎?興許趙恭惠從哪又找到了陸遊未經傳世的佳作,也是沈園系列,就收藏刻印在牆上呢?”
不...
趙欣茹肯定:“這絕不是陸遊的詩詞,而且自我娘死後,我養父在也無心文學詩詞,更沒有踏出過沈園半步!而且三年前我離開的時候,根本沒有刻印這首詞!”
這倒令陳雨寒在意起來!
頓時看向最後一塊詩碑,只見那字體雖然鐵畫銀鉤宛如游龍,卻有別於前面拓寫刻印的陸遊筆跡。
陳雨寒不禁念出上面的詩詞...
我觀星月天機散,乾坤瞭然。
掐指間,看破多少離合悲歡。
姑娘慕名,尋我至城南。
但求一卦,愁容莫展,
且問愚兄生與還!
我占陰陽語呢喃,不甚圓滿。
這一戰,終究不過兵戈血染。
姑娘愕然,淚雨梨花亂。
再求一卦,怨我妄斷。
且將結局重算!
這卦語所判,沙場勁驍寒。
焚香起卦再算,六爻皆罹難。
這結局凄慘,不忍與姑娘看。
只道是戰火紛亂,歸人路漫漫。
這卦語所判,鷓鴣飛失伴。
焚香起卦再算,六爻皆罹難。
這此去經年,形單影為伴。
只怕是曲終人散,紅顏換長嘆!
此生有你不能,此生...剜心成墳!
這詞倒不是說哪裏不妥!但明顯不是陸遊的文風...
什麼詩詞能讓趙恭惠刻寫在這?陳雨寒順着看下去,只見落款...無淚刻壁,時間是在兩年前!
無淚?陳雨寒忍不住回看那句...此生有你不能此生剜心成墳!
剜心成墳?陳雨寒的心猛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