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第2章重生
姒癸猛然睜開雙眼,似曾相識的雕花木床五彩帷幔,熟悉的屋內擺設,以及一張令人感到溫馨的靚麗容顏映入眼帘。
母親?
這裏是幽冥界嗎?
能在幽冥界團聚,蠻好的。
眼前的人影露出明媚的笑容,抓着他的手柔聲道:“癸兒,你總算醒了,嚇壞娘了。”
姒癸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孩兒讓母親等太久了。”
兩世為人,帶着二十幾年完整記憶穿越而來的他,對原身的母親一直生不出親近感,以禮相待的面具下,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
直到姒癸登臨夏皇之位,敵人抓她威脅他自廢修為退位讓賢,那個剛烈的女人不惜死在他面前,也不願讓他有一絲為難時,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母愛的偉大,是相同的。
那一刻,被坎坷人生磨礪成鐵石心腸的他,開始痛恨自己一直傷害着一位無辜的母親。
幽冥界相聚,或許是上天給自己補償的機會。
風鳶滿臉擔憂望着躺在那裏臉色發獃的少年,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冰涼的觸感從風鳶的玉手上傳來,令姒癸有種特別的舒適感,不由嘖嘖稱奇:“幽冥界居然還有觸感?”
風鳶臉色一變:“什麼幽冥界?癸兒,你可別嚇娘,你要出點差錯,娘一個人在這深宮中,該怎麼活啊。”
宮中?
姒癸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糾正道:“母親,這裏不是大夏皇宮,只是看起來一模一樣罷了,這裏是幽冥界,我們不必像在皇宮裏那樣過得很壓抑。”
風鳶臉色大變,朝屋外疾呼:“風月,速請御醫,我兒胡話連篇,有點神志不清了。”
風月?她不是沒死嗎?
姒癸聞言一愣,他記得風月是他母親的陪嫁侍女,被皇后收買,一直暗中出賣他母親和他的隱秘消息。
他修鍊有成進階巫尊后,本來是要清理門戶的,卻被顧念舊情的母親攔住,放了她一條生路。
在他的印象中,到大夏覆滅,回到風氏祖地東疆的風月,都應該沒死才對啊?
難道……
姒癸心頭猛然浮現驚人念頭:難道自己死而復生,回到過去了不成?
“母親,我是不是沒死?”
姒癸語氣急迫看着風鳶問道。
風鳶又氣又急:“聽聽,這說的什麼胡話,你死了還能看到娘不成?”
“風月,死丫頭跑哪去了?讓你去請御醫沒聽到嗎?”
姒癸強忍着激動的心情問道:“母親,那現在是哪一年?”
“夏曆七萬兩千零二十年。”
風鳶隨口應付了一句,認為兒子的病情不能拖延,起身跑出去找貼身宮女去了。
夏曆七萬兩千零二十年?這不是自己剛穿越那年嗎?
前身落水身亡,自己從現代穿越而來,接收了前身大夏皇朝十三皇子的身份,以及全部記憶。
姒癸眼中迸射出駭人的目光,老天開眼,竟然讓自己重回十五歲穿越那年。
成湯,你個勾結妖族壞我人族氣運的人奸,你給我等着。
還有鳳祖,看我不拔光你的羽毛做衣服,燉上一碗正宗的烏雞白鳳湯,隔壁小孩都饞哭了……咳咳。
嗯,還得特別注意那幾位一肚子壞水,躲在背後偷偷算計人道的聖人。
只是不知聖人境界有多高,在摸清底細前,不可貿然與之正面為敵。
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以那幾位聖人小心謹慎的性格,應該不敢冒着天大因果和氣運反噬的風險直接對自己出手。
按他先前察覺到的蛛絲馬跡,聖人們支持的應該是西岐部落的姬昌。
柿子要挑軟的捏,對付不了聖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你姬昌嗎?
不過這都是后話,距離禹貢九鼎失落還有二十年,距離大夏覆滅還有五十年,自己有足夠的時間佈局。
當前最緊要的是,儘快提升修為,等當代夏皇離奇失蹤,以最快的速度平定皇子之亂,震懾各大部族,儘可能保留大夏皇朝的元氣。
至於成湯,他這時候已經和妖族勾結在了一起,想先下手為強提前找人幹掉他卻是做不到了。
姒癸胡思亂想之際,風鳶帶着一名青年男子闖了進來,指着他說道:“木御醫,這就是我兒,你快看看他傷到哪了?”
被稱為木御醫的青年男子,一手搭在姒癸手腕上,一邊問道:“怎麼傷的?”
風鳶臉上浮現一抹尷尬之色:“失足掉進豢養龍魚的龍池,被受驚的龍魚衝撞的。”
木御醫面露瞭然之色:“難怪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淤血,原來是龍魚衝撞的,好端端的,怎麼會掉入龍池?”
姒癸總算想起今天具體是哪天,前身被害的當天。
他回想起記憶里的畫面,緩緩道:“是房德,他偷襲封了我的巫力,將我推下龍池。”
風鳶和木御醫同時一驚,竟然有人敢謀害皇子?
作為母親的風鳶猛然爆發熾烈的煞氣,咬牙切齒道:“賊子竟敢暗害我兒,真當千刀萬剮抽魂點燈,永世煎熬,不入輪迴。癸兒稍等,為娘這就派人去抓他。”
姒癸聞言心中一陣感動,微微用力抓着她的手,認真說道:“母親莫急,以孩兒推測,此時房徳恐怕已經死了。”
風鳶身子一顫,滿臉愧疚,失魂落魄道:“是娘連累了你。”
姒癸作為過來人,自是明白她此時的想法,她大概以為是因為她投靠皇后,才會令他陷入險境,所以心中愧疚。
然而姒癸前世斬殺作亂的皇后之子,聽皇后親口說出真相,房徳是她安排在風和殿的死士。
之所以對他下手,是想嫁禍備受夏皇恩寵,娘家獨霸南荒的貴妃祝融芸。
皇后自裁之前,對死去的房徳破口大罵,直言若非他辦事不利,姒癸哪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站在床沿的木御醫頓時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身上逸出一股翠綠色的巫力,注入姒癸體內,飛快替他梳理肉身,清除瘀血。
失去知覺的姒癸,猛然復蘇,疼痛從四面八方如潮水般襲來,隱隱有種千刀萬剮的體驗。
木御醫做完這一切,飛快起身:“殿下已無大礙,休息一段時間便可下床,臣突然想起還有幾副給貴人配的葯沒配,特向風昭儀告退。”
說完像逃瘟疫似的飛快逃離。
涉及謀殺皇子,他位卑權輕,實在不敢牽連其中。
風鳶越發自責愧疚:“都怪娘,癸兒你放心,娘一定全力追查幕後元兇,一經查明,不管是誰,都要讓她付出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