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在哪兒？

一條看不見盡頭的山路上，聖潔的白被戰事和血染臟，烈風吹着冷雪打在臉上是刺骨的疼，小小的君言悶頭使出全身力氣抓着車子後頭的繩子，牢牢跟在哥哥和爹爹的身後，她覺得好累快要走不動了。忽然被一個人抓住了腳腕，車子還在拽着她小小的身體往前走，這樣下去，她怕是沒被凍死先被撕成兩股力道撕成涼拌了。本就害怕的她心中一凜，強自鎮定地想要將自己的腳掙脫出來，不料她用力過猛，竟然摔在雪地上，繩子將她柔嫩的手摩擦出火辣辣的紅印溜了出去，而她則摔在腳邊的一個早已冰冷的屍體上。然而即使是這樣，那雙手依舊沒有死死的拽着她的腳不肯放開。

哥哥和爹爹拉着車子依舊往前走，根本不知道君言什麼時候撒開了繩子。

君言怕極了，想要大聲喊，可是她忘記了，上次生病她的嗓子壞掉還沒有養好，今早出行前雖服了良藥，卻有副作用——一開口就有種莫名的窒息感，她要死了么？恐懼和寒冷讓君言只能望着那個被血污弄髒的人委屈的落淚。

“君言，你個賤女人，你將婉兒弄到哪裏去了？”

熟悉的聲音近在耳邊，君言不情願的睜開眸子，映入眼帘的無疑是慕容烈那迷人的俊顏，是她最愛的那張臉，她本該高興，可是清醒過後，君言心底一片荒涼，難怪睡夢裏會覺得那窒息感那般真實，慕容烈那雙尊貴的手正死死的掐着她的細嫩的脖頸。

“我不知道。”

“君言，在朕還願意聽你解釋的時候，朕勸你還是乖乖說實話。”他手上的力道明顯加重，君言的臉開始變紅紫，“你先放開我。”

“朕的婉兒在哪兒？”

“慕容烈，我真的不知道，無論你問我多少遍，我的回答都會是無可奉告！”因為缺氧，君言的話斷斷續續，卻一字不落的落在慕容烈的耳朵里。

慕容烈看着她，君言身穿一襲素色的裏衣，長長的黑髮隨意的披散因拉扯而略顯得凌亂，她的臉上未施粉黛，在黑夜裏，清冷的月光下卻如明凈的瓷瓶，清冷而細膩，杏目透亮卻沒有半分他預想中的惶恐慌張。這樣的她與記憶里的某個時刻重合，是了，那個相擁而眠的早上，他睜開眼對上的就是這樣一雙眸子，那時她什麼也沒有穿。回憶起那白膩的肌膚，窈窕的身姿，慕容烈心中竟然多了幾分奇異的感覺，又極力的隱忍下去。

“咳，君言，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別以為你在背後搞的小動作朕不知道！”

君言竟然撲哧一聲笑了，“既然什麼都瞞不過皇上，那皇上怎麼會來找本宮要人？若是皇上什麼都知道，那必然明白蘇婉姑娘是自己離開，跟本宮沒有任何關係。”

“君言！你不要以為滿朝文武都心向君家你便有恃無恐，你以為我慕容烈是那般好欺侮的人么？”

“皇上言重了，皇上是天子，君言只是小女子，今日大婚，確實託了文武百官的福，若皇上是來找君言繼續行未完之禮，君言奉陪，如若不然，請皇上高抬貴手，君言還要睡覺，明日一早還要去給太后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