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存疑
孫琰展信一看,卻是任侃尋他要兵符,孫琰臉色微變,信上說皇上已經離開陵城,與他集合在岳城,用上這兵符,準備調動兵馬。
孫琰看向管事,問道:“是不是還有人等着?”
管事點頭,“正在堂房,等了有一許,此人面生,不曾來過陵城的樣子。”
孫琰起身去了堂前,就看到裏頭坐着的人穿着一身青衣長衫,雖然做儒生打扮,但模樣還是與儒生不同的,孫琰一眼認了出來,這不正是皇上身邊的張幾公公,他竟然親自來了,那任大人這信是真的了。
只是這個時候要走兵符是何意?
孫琰來到堂前,張幾公公立即起了身,朝孫琰行了一禮,這位可是皇上說的六皇子了。
孫琰在主座上坐下,張幾這才坐下了。
張幾奉旨前來要兵符,對孫琰卻是恭敬,這可能就是他未來的主子。
孫琰並沒有急着將兵符交出來,而是看向張幾,問起了燕帝的情況,張幾話不多,透露的信息中,也不曾說起燕帝此時的下落。
先前孫琰想將燕帝送出陵城去,但他離開外交府後反而在陵城留了下來,孫琰知道,他還是想打探陵城的武器情況,這些東西,便是孫琰到現在才知道這幾年妹妹研究出這麼厲害的武器。
現在燕帝具體的下落他並不知,但是京師營卻握在他的手上,將他當兒子看的父皇忽然要收回兵符,這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么?
“張公公,其實我最近去了一趟京城萬安寺。”
隨着孫琰的話落,原本在說話的張幾公公臉色微變,停了聲音。
孫琰接著說道:“當年寄養在萬安寺的孩子,身上可有什麼特徵?張公公一直待在皇上的身邊,一定知道一些事吧。”
孫琰的眼神也變得嚴肅起來,朝張幾看來。
張幾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多疑,成了孫琰一個好,想在未來的君主面前表忠心,於是說道:“當年皇上有一塊親手雕刻的玉佩,那潛邸之時無聊時所做,送給了心愛的女人,想必這玉佩最後是放在孩子的身上了。”
孫琰根本沒有玉佩,他被抱養入靖王府,身上留下的東西,靖王絕不可能瞞下。
“張公公,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孫琰再次相問。
張幾想了想說道:“三十四年前吧,那個時候,那個孩子大概三四歲的樣子。”
孫琰心頭一驚,他今年三十四歲,而他正在襁褓中,他去萬安寺問到的,正好有一位香客帶走了襁褓中的孩子。
那個有三四歲能走動的孩子去是入了靖王府,但事實並非如此,有人換了孩子,所以他並非真正的六皇子。
孫琰一直想不清的事,終於恍然大悟,可一想到燕帝忽然收走兵符,那麼他也是知道了這個秘密?還是尋到了真正的六皇子?
孫琰神色不定,張幾心頭犯了狐疑,莫非自己有說錯什麼?
半晌后,孫琰卻是笑了,朝身邊長隨說道:“去我書房,將兵符拿來。”
張幾鬆了口氣,這關繫着燕國收復陵城得到這座糧城的關鍵時候,這兵符可不是開玩笑的。
很快兵符拿了來,張幾恭敬的收下,暗中卻鑒定了一下,是真的,終於可以交差,畢竟給出去的權力這麼收回來,也只有民間長大的六皇子這麼好說話。
張幾告辭,出了孫府後坐上馬車離去了。
而孫琰卻在張幾離開后,他也立即帶着人跟蹤在後,出了城。
岳城裏,任侃根本沒有寫過信送來陵城,他眼下被李三福給扣押下來,關在一處小宅院裏,問的正是當年的事。
都是老熟人,這麼對付。
任侃一臉無奈的看向李三福,說道:“三福,你聽我的話,你趕緊回陵城去,陵城出事兒了。”
李三福不以為意,媳婦交代他問出當年的事,今天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得逼問出來。
此時的任侃卻是抬頭看了看天色,隨即再看李三福,終於鬆了口:“三福,我告訴你也可以,但你是真的來不及了,陵城已經沒了。”
李三福皺眉。
任侃說起三十七年前六皇子生母生下他時,燕帝就將孩子抱出了宮,養在萬安寺。
三十四年前,靖王府從萬安寺領養了一個孩子,誰也沒有見過這孩子,就這麼在靖王府長到了七歲,到七歲那年才參與京城的宴席。
任侃說靖王府的這個孩子正是六皇子。
李三福卻沒有追究這六皇子的身份,而是問當年可曾有什麼信物。
任侃其實也不知道當年的事,但他身為皇上身邊的近臣,還是聽說一些的,何況任家在京城是世族。
任侃想了想,說道:“有一塊玉佩,是皇上潛邸之時雕刻,當年是放在這個孩子身上的信物。”
李三福得到了證實,並問起萬安寺在三十四年前有兩個孩子從萬安寺出來,一個跟着靖王爺,一個跟着香客離去,實則是其中一位和尚將人帶走。
任侃聽到這話,立即記起以前聽到的一些傳言,雖說這些傳言都被壓制下來,但世族之間還是知道一些的,他連忙說有聽說過事兒。
而且按着年紀來說,當年的那個孩子如今該有三十七歲了,他曾懷疑過孫琰,他顯得年輕,可若不是,靖王絕不可能說謊,他向來忠於皇上。
李三福終於問清楚了,起身就要走人,倒也不為難任侃了,但任侃卻叫住他,“帶上我吧,我與你一同去陵城,陵城恐怕已經沒了。”
“怎麼說,當年你們夫妻二人對我很好,如今真的落難,我或許還能幫到你們。”
任侃幾次三番說起陵城的事,引起李三福的警覺,他抽出佩劍架在任侃的脖子上,逼頭他和燕帝的攻城計劃。
任侃無奈的看着他,“你現在殺了我也沒用,不如帶上我,到了陵城你就知道了。”
李三福心急着回去,又見任侃束手就擒,便將他綁了起來,坐上馬車匆匆離開了岳城。
陵城裏,一隊走商乘人不備,分成了三波人馬,就這樣離開了陵城,領頭的正是劉雄凱,他這一次並沒有用上令牌。
莫看他年輕,在得到令牌的第二日出了城,不過是一種試探,可惜不該將他兄弟廖亮亮留在客棧的,他萬分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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