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遭背叛
劉雄凱為了兄弟的前程,為了完成兄弟從小到大的心愿,他妥協了,“種子的秘方可以不要,但城主當真能幫我兄弟尋得親人?”
白錦沒有直接承諾,只是問道:“你可曾知道養育你長大的老和尚是從何處來的?可是京城?”
隨着白錦這一句話,兩人皆是一驚,看向她,所以她猜對了。
“京城萬安寺?”
廖亮亮對上白錦的嚴肅認真的眼神,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他不曾告訴我,但他在我面前向來都以尊稱,不讓我叫義父。”
“我曾問過從何處來,只有一次,一位外地走商見到他,說他像京城萬安寺的老方丈,我便記下了,但是他不承認,對方也覺得沒可能。”
“如今城主提起,難不成這玉佩與京城有關?”
廖亮亮的眼神帶着渴望的看着她。
白錦對這事越發有了興趣,只是他的年紀不對,孫琰已經三十有四,而眼前這位青年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
算着時日,眼前這位絕不可能是萬安寺被香客抱走的那個孩子,那他身上的玉佩又是怎麼解釋。
白錦從懷裏拿出一塊令牌交到兩人手中,說道:“藥材我收下,銀錢按市場結算,今日救命之恩,便以這令牌回報。”
“以後二位進出城門,令牌可通行,若是遇上什麼事,可拿令牌去找守城軍,可尋得幫助。”
白錦起了身,眼前兩人卻是着了急,劉雄凱連忙開口:“城主,且留步,那我兄弟的身世,您這是——”
“我會幫你們,但是能不能幫到,且再說,不過他的玉佩不難查,他必與燕國白家有關。”
“白家?”
劉雄凱面色一驚,問道:“可是玄陽城皇室白家?”
白錦點頭,她目前也沒有弄清楚,也不能聽這兩人的一面之詞,她得好好查查兩人的情況。
兩人恐怕從來沒有這上頭想,會與燕國皇室白家有瓜葛,白姓可是國姓。
白錦起身離開,兩人送到門口。
很快白錦派人將藥材收走,給足了銀錢。
回到城主府上,白錦立即與三福商量起這事兒,金巧在一旁聽着,忍不住提了一句:“城主,咱們為何給那兩人令牌,萬一是有所謀之人,豈不是方便了他們行事。”
白錦揚起唇角,說道:“令牌的確能進出陵城,但是趙祥的人看到了這令牌,明着會放行,暗地裏會派人跟蹤。”
“他們跑不脫,既然有玉佩,我必會查到他們,若是他們心虛,今晚必定行事,如此可辯真假。”
城主真是高明,害得金巧剛才還擔心了一路。
李三福今日從軍營回來,發現養馬場的人有異樣,今日去馬場沒有看到葛行與他的幾名親衛,起了疑心,正要回來跟媳婦商量。
沒想這會兒趙祥匆匆入城,他將那紅袖坊包圍,發現一條密道,並看到了雅間的茶具,他可以肯定,燕帝還在陵城。
所以根本沒有出城,只要沒出城,他就出不了城了。
只可惜這一次行動,因為那兩位年輕人鬧了這麼一出,計劃失敗,讓燕帝從密道逃走了,不過卻意外的看到了葛行一行人。
趙祥將葛行的人抓到了,就關押在牢裏,問如何處置。
李三福一臉的奇怪,說道:“葛行他們在陵城落腳,已經有好些年了,為何這一次忽然入城,目的為何?”
“問問不就知道了。”
白錦起了身,拉上三福的袖子,說道:“走,一起去問問他,這幾年他們幫陵城養了不少馬,這會兒出現異心,不太正常。”
牢裏頭,葛行幾人被五花大綁,想逃是不可能,卻是很後悔聽了燕帝的話,在紅袖坊行事。
他倒是不知這城主會喬裝成男人入紅袖坊,這恐怕就是計中計,正好可以看到他們鷸蚌相爭,燕帝得利,他們被利用了。
葛行底下幾名親衛,其實很眷念眼下的生活,雖然他們也恨着錢家軍和燕北軍,但是已然成這樣,能有一處落腳地,還能讓他們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們很滿足。
即使在吳國,也是四入放牧為生,日子未必有陵城過得好。
正在幾人各懷心思時,牢門被打開,走進來幾人,當葛行看到眼前的白錦和李三福時,垂下了頭去。
“葛行,你今天怎麼回事?你入陵城有幾日了?目的為何?”
白錦和李三福在交椅中坐下,看着眼前的幾人。
葛行不說話,沉默着,旁邊幾名親衛卻在看到白錦時顯得有些驚慌。
李三福將腰間的大刀放在桌上,語氣淡淡地說道:“我去了一趟馬場,裏頭的人都對我極為戒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
“馬場裏的汗血寶馬相較於以前少了大半,這是打算撤走么?你們能去哪兒呢?這幾年我也不是沒有查過的,葛行,你是吳國葛氏家族的傳人,是也不是?”
忽然提高的聲音,帶着幾分殺氣,令葛行的親衛們有些驚惶難定。
葛行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抬起頭來看向李三福,“沒錯,我正是吳國葛氏家族的後人。”
“我爹當年死在燕國人手上,我們要撤出中原,無可厚非,怎麼你們要反悔么?五年期限已經到了。”
“不反悔,但這五年裏你在陵城的馬場養大的馬都將是陵城的,你不能帶走。”
李三福的手放在刀柄上摩挲着,眼神凌厲的盯着葛行,兩人之間似有某種交鋒和較量。
一時間牢前的氣氛很緊張。
“也行,我可以將那些馬還回來,但是,城主這麼綁着我們,又做何解釋?”
葛行的眼神在他們幾人的繩索上看了一眼。
白錦接了話,“我正要問你們呢,今天在紅袖坊,你們為何要對付我?我養你們在陵城五年,倒是養出仇來了?”
說到仇字,葛行咬了咬牙,盯着白錦,雖沒說話,但那眼神卻是從沒有過的戾氣,莫非還真養出仇來了。
“這樣好了,你們說說,我哪一點兒做的不周到了,我按着協議上的來,從來沒有騙過你們半分,吃穿用度,哪一樣少了?”
葛行身後的幾名親衛心頭有些難受,說起來這也是上一輩的恩怨,他們的父母親人早已經沒了,他們在奔波中長大,少了幾分切膚之痛。
“你是位好城主,但有些事不一定非要是你的問題,我在紅袖坊,並沒有出手,不是么,城主。”
葛行掙扎着手腕。
白錦能感覺得到,葛行身後的幾名親衛並沒有什麼惡意,看到她還是以前的恭敬模樣,唯葛行有些變了。
於是白錦靈機一動,對趙祥說道:“既然沒有動手,想來也是誤會,當時情況太亂,是我沒有看仔細,那就放了吧,畢竟為我陵城已經養了這麼多年的馬,不容易。”
葛行一行人臉色微變,還真就這麼放了他們?
趙祥有些猶豫,他看了白錦一眼,還是將他們給放了。
葛行一行人向白錦行了一禮,這就出了牢門。
人走了,趙祥來到白錦身邊,小聲問道:“城主,可要派人跟着?”
白錦搖頭,“他們會察覺,現在就派人趕緊出城,將馬場的汗血寶馬全部轉移,沒了這些,他們走不脫。”
配種的寶馬,是他們養馬人的根基,這也是他們的把柄。
李三福聽到這話,立即說道:“媳婦,我去吧,我帶着新兵去一趟,也讓他們見識見識。”
白錦應了一聲好,趙祥還是留在城裏,這幾日不會太平呢,燕帝不尋出來,他還會在城裏動手腳。
李三福才回城又翻身上馬出城去了。
陵城似乎看着還挺平靜的,葛行一行人出了牢門後轉眼就消失在街頭,不知道去向。
有間客棧里,劉雄凱和廖亮亮剛從外頭回來,上樓之時,忽然遇上一位穿着黑衣帶着斗篷的男子,他的容貌隱在帷帽里。
劉雄凱見到這人,臉色微變,悄無聲息的讓開一旁,那人先下樓,卻在經過兩人身邊時,看到了廖亮亮腰間佩戴的玉佩,黑衣男子停下腳步。
“閣下留步。”
黑衣男子將劉雄凱兩人叫住。
劉雄凱停下后,臉色變了,這人,他剛才那一眼中已經認了出來,正是先前他蹲在畫屏后聽到與葛行秘密的燕國皇帝。
他竟然還敢在客棧里來往,就不怕守城軍發現,就是不知他是怎麼逃離紅袖坊的。
“閣下這長相有些面善,不知二位從何處來?”
又一個問他們來處的,廖亮亮提了心,他下意識的將玉佩用袖子遮住。
劉雄凱卻是哈哈一笑,聲音嘹亮的開口,“我們是北邊來的商人,來陵城做生意的,閣下這帷帽有些特別,硬是看不到長相。”
帶帷帽自是為了遮住面目,他倒是說話風趣,徹底的激怒了燕帝。
此時客棧里的不少客人朝他們看來了,對燕帝這一身裝束多少有幾分探究,燕帝只好一甩袖口先行離去。
而劉雄凱與廖亮亮卻是疾步上了樓,等二人入了客房,門一關,兩人才停下腳步。
劉雄凱噓了一口氣,看向廖亮亮說道:“你可知剛才那人是誰么?”
廖亮亮並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剛才他的眼神盯着這塊玉佩時,他心頭存了疑,同一日,這塊玉佩被兩人注意上,可未必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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