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殺人
他赫然發現，眼前男子的修為居然是練氣六層！
而他身後的跟班看起來像是在保護他，實際卻只有練氣三層。
並且這人似乎用了某種藏匿手段，看起來就像是普通人一樣。
若不是剛剛掌握了千面尊者的易容術入門，怕是自己也會被這男子騙了過去。
“呵呵，水兄弟來我的賭場，在下自然歡迎，不過你這進門的方式可不討喜！”
男子陰柔一笑，輕搖紙扇間讓水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哼，洒家想說就說，想做就做！一百顆水靈石，賭不得？”
“哦？一百顆水靈石，倒也不是小數目，既然如此，還請水兄弟玩得盡興！”
等到男子走後，水生假意走到賭桌邊，開始漫不經心地四處張望。
手裏拿着的一袋子水靈石也被他拋上拋下，看起來就像是不屑與這群人對賭一般。
實際上人皇前輩早已經在他體內默默掃視周圍，看看是否有什麼異常。
“右手邊第二桌，穿着破舊布衣的男人有問題。”
聽到人皇傳來的聲音，水生撇着嘴轉了一圈身形，這才大不咧咧地走到目標身旁。
略微打量了一眼，水生也察覺到了異樣。
男人蓬頭垢面，穿着一身破爛，臉上也帶着病態般的興奮，看起來完全一副老賭狗的模樣。
可他的指甲卻修磨整齊，紅潤飽滿，而且輸了錢絲毫沒有氣憤的感覺，完全不符合他的形象。
水生頓時記住了這個男人的氣息，隨後他象徵性地輸了十來顆水靈石后便離開了這兒。
雖然有些心痛，但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況且那地方他真是一秒鐘也不想多待。
回到驛站的水生剛躺在床上，人皇的聲音就再次出現。
“紅塵紛擾而已，這就受不了了?”
“前輩，明明有那麼多有意義的事情，為什麼偏偏有人要選擇這樣的生活？”
水生很是不解，想當初自己和爺爺相依為命之時，再苦再累他都沒有放棄。
而今日在賭場見到的那些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甚至可以說他們完全變成了魔！
人皇沉吟半晌，緩緩說出一句讓水生感到似是而非的話。
“水生，慾望這東西，一直存在人的心裏，關鍵在於你要怎麼去理解它。”
接着，人皇化作了一道黑光出現在水生眼前，悠悠地轉着圈。
“就好比弱者雖然被慾望支配，但為了生計奔波勞累一輩子的凡人，家人眼中的他就是榜樣。”
“而強者看似可以掌控慾望，但為了掌控慾望而努力修鍊，這個過程又何嘗不是滋生了新的慾望？”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魔，它們把人間當做一場遊戲...算了，這些事你以後會明白的，總之，他們愛咋咋地，現在的你只用做好自己。”
人皇的語氣有些寞落，說完就消失不見了。
水生倒也不在意，以前每個夜晚，當他修鍊祭身煉藥和人皇探討人生時。
談話總會有那麼一兩次的突然中斷，因此他也早已經習慣了。
他知道，等到將來的某一天，前輩會把一切都告訴他，自己現在只需要做好自己！
第二天一早，水生就來到了離賭坊不遠處的一個小茶館。
沏上一壺好茶后，他便一邊觀察動靜，一邊默默運轉祭身煉藥。
因為水生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這門功法，可以隨時隨地運轉。
“小二，這斜對家賭坊開了幾年了啊？”
水生自在的悶了一杯茶水，想多探點消息。
本以為這家賭坊設施陳舊，開張年頭應該不短，但小二卻訕笑一聲回答道。
“哎喲，客官，您是外地來的吧，這家才開張兩三月呢，不過城中最近也確實多了許多新賭坊...”
水生當即心裏冷笑一聲，如果小二所言不假。
那麼也就是海王朝剛一出現的時候，這家賭坊就開起來了，並且還不止這一處。
而賭坊可不是想開就能開的，沒有實力可幹不了這一行。
這麼多的資金支持，要說和海王朝沒關係，鬼才信呢。
不過這點他水生能想到，自然也有其他人能想到。
但直到現在這些賭坊依然能安然無恙，估計和萬江血脫不了干係。
恐怕打這些賭坊注意的人，都被海王朝的人暗中清理掉了吧。
此時，昨日被水生留意的男子也從賭坊出來了，男子四下看了一眼就朝着城外走去。
而水生也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後。
千面尊者，不僅易容術高超，追蹤之法也不簡單。
男子完全沒有發現半點異常。
因此水生悄無聲息間，跟着他一路來到了一處山洞。
放眼一望，洞口站着四個均為練氣五層的人，且各自巡視一個方位。
不過水生沒有貿然出手，而是再仔細觀察了幾眼。
果然，洞外面的一株蒼勁古樹上也藏匿着三人。
“呵，藏於黃綠樹葉之中，身上卻穿深灰色衣服，真有你們的。”
水生不禁嘲笑一聲，當下直接發動了攻擊！
腳步連點，像一陣秋風般，跳到了那株古樹上。
他搶在三人警覺前，刀光一閃，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江匪之輩，沒有良民，水生自然沒有半點憐憫之意。
看着洞口的四人還在無聊的打着哈欠，水生輕輕一笑。
居高臨下，一刀橫空！
“砰！”
四人齊刷刷地倒下。
以水生現在真正的實力來講，殺這些練氣五層的泛泛之輩簡直不要太輕鬆。
更何況他打的就是一個突襲，所以四人的屍體都還保持着生前伸懶腰的樣子。
“讓他們死的沒有痛苦，就是最大的仁慈了。”
水生目光一凝，踏入了昏暗的山洞。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等到水生走進來，他才發現這山洞內部別有洞天。
雖然沒有經脈，但因為長期接觸靈氣的緣故。
他赫然發現山洞裏的靈氣要比外界濃郁一些。
“不對，這山洞明明平平無奇，沒有半點巧奪造化之意，根本不足以凝聚這麼多靈氣，莫非...”
水生暗自思忖，找到了記憶中，一位名為“陣天聖者”的強者記憶。
不多時，水生就從一個陣法小白，變成了一名陣法大師。
“吾之《陣天經》，修鍊到極致，可以天地作陣，取生靈為陣眼，能夠反鎮蒼天！”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陣天聖者居然如此狂傲！
用天地大勢作為陣法反而取鎮住蒼天？
況且在水生記憶中，這老頭子自己都沒成功就嗝屁了呢，這不吹牛么？
不過鎮不鎮得住蒼天他不管，眼下略微一探，水生就知道，山洞裏確實有一處陣法。
“小聚靈陣，入門級陣法，能夠聚集少量靈氣。”
“看來這海王朝還真不簡單。”
水生心裏明白，這小聚靈陣雖然堪堪算得上入門陣法。
但畢竟整個藍水國中，叫得上名號的陣法師不出五位。
又因為陣法師收徒苛刻，要求還千奇百怪，所以他們的弟子也少得可憐。
而且陣法師都是一群高傲的人，常年和極皇千元這些宗門打交道。
因此這海王朝居然能找到陣法師幫忙布下小聚靈陣，確實有幾分本事。
不過越是如此，水生就越是興奮。
“對靈氣濃度有要求的寶貝，怕是上了黃級吧。”
沒錯，某些寶物為了無損保存，需要存放在靈氣較為濃郁的環境中保養。
而一般這些寶物，都是有品級的！
天地玄黃四品，越靠後越低。
但即便是黃品，那也是水生目前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
隨着他的不斷深入，洞穴里的環境也被他摸得七七八八了。
“有三處洞穴是海王朝的聚集點，其餘七處都存放着寶物，而最大的洞穴就是小聚靈陣所在的地方了。”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剿滅這些江匪吧。”
水生嘿嘿一笑，迅速做出了決定。
他來到其中一處聚集點入口隱蔽起來。
而牆壁上閃耀的夜明珠讓他將裏面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只見寬敞的洞穴里，大約有十來人，境界都不過練氣六層。
有三五人在聊天，還有兩三人在閉目養神。
而其餘的人都在吃飯飲酒，好不自在。
“給他們來個一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