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害人兇手
經過她方才的初步診斷,還好這葉小姐沒有傷到要害,眼下霍念卿要做的就是將她轉移至安全的地方,也好方便她進行進一步的治療。
只是,霍初柳又豈會讓她如願?
“妹妹,我知道你一向看不慣葉小姐,可是葉小姐被馬所傷,本就已經很慘了,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趁人之危,藉機謀害她的性命呢?”
她義正言辭的阻止着霍念卿,儘管她不相信眼前的女子真的能夠救得了葉凝霜,但為防萬一,她決不允許那葉凝霜有任何可能醒過來的機會。
“是啊,二姐姐,已經有人去請大夫了,你就不要在這兒添亂了……”
這種時候,霍依輕自然是站在霍初柳一邊的,眼角眉梢儘是對她的輕蔑。
“讓開。”
霍念卿眸色一涼。
這裏距離城中有數十里,一來一去請大夫,至少也要花費一個多時辰,等大夫來了,只怕葉小姐本來沒有性命之憂也會被拖得沒救。
霍念卿自然清楚霍初柳為什麼會百般阻撓她救治葉凝霜,是以,她更不能讓她得逞。
霍初柳被她看得發憷,為掩心虛,卻是越發強硬:“我絕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傷害葉小姐……”
“舍妹不懂事,初柳懇請各位與我一起將她攔下,千萬不能讓她害了葉小姐的性命。”
她煞有介事的向著眾人施了一禮,嬌媚臉容上是無懈可擊的擔憂與痛心。
“沒錯……霍念卿,我勸你趕快放開葉小姐,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霍念卿自是不為所動,徑直扶着葉凝霜向距離最近的一間屋子走去。
眼見着她如此執迷不悟,原本就對她心懷不滿的一眾人等在霍初柳的煽動下,頓時一涌而上,就要將她從葉凝霜的身邊拉開。
霍念卿一個人扶着昏迷不醒的葉小姐本就有些吃力,現在還要應付這幫不問青紅皂白的蠢貨,本就氣不順,又見不知從哪裏伸來的一隻手,不由分說的就要來拽她的胳膊,她心中更是憤怒,就在她想不顧一切的時候,那隻伸向她的手,卻忽然被人一把鉗了住——
那伸手要拽她的人,正是先前在文試中輸給她的薛紹北,他原本打算趁着這個機會渾水摸魚,好好教訓教訓她,以消心頭之恨,卻沒有想到,他的手還沒有沾到那霍念卿的衣角,就被人鉗住了。
薛紹北順着那人的衣袖往上看去,赫然對上蕭雲琅如劍厲眸。
他心中懼怕,一時連腕上的劇痛也顧不得了,方想開口,蕭雲琅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手上一個用勁兒,便見那薛公子瞬時被甩了出去,重重跌倒在地,險些一口血嘔出來。
如一座山,蕭雲琅擋在霍念卿的面前。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一時噤若寒蟬,活像一下子被掐住了脖頸不能動彈的鴨子,大氣也不敢出。
“幫霍姑娘將葉小姐扶到屋裏去。”
蕭雲琅吩咐一旁的侍從。
“是。”
眼看着那葉凝霜就要被帶走,霍初柳心中焦急,不自覺的就要上前阻止。
“本王倒要看看,誰敢?”
蕭雲琅眸光如刃,一一在眾人面上掃過。
眾人被他目光所懾,一時不敢妄動。
“本王在這兒守着,你去吧。”
蕭雲琅轉向身旁的霍念卿。
不同於方才的冷戾殘忍,此刻的他,看向面前的女子的一雙眼睛,甚至可以稱得上溫柔。
“多謝。”
霍念卿心中感到某種久違的安全感,在經歷了前世的慘烈背叛之後,她原本以為這樣的情緒,再也不會出現在她身上。
可是,這一刻,面對眼前的男人,她卻突然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可以信任他。
但很快,霍念卿就將這一絲不合時宜的情緒抹了去,向面前的男人道過謝之後,便不再耽擱,畢竟,眼下救人要緊。
眾人眼睜睜的看着她進了屋內,外邊又有三皇子守着,即便再不願,礙於蕭雲琅的身份,一時也不敢再上前阻攔,只能兀自壓着火,面面相覷。
霍初柳恨恨咬着牙,瞪着那緊閉的房門,要她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的任由霍念卿與她作對,她說什麼也不甘心。
眼眸一轉,霍念卿有了主意。
“妹妹她根本不懂醫術……”
樹蔭下,霍念卿面容愁苦,與吏部侍郎家的於小姐說著話:“就為了出風頭,卻完全不顧葉小姐的性命安危……葉小姐原本還可能救得活,如今被她這樣一摻合,葉小姐只怕是真的活不成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她一邊說,一邊深深嘆着氣,說到那葉小姐活不成了的時候,妝容精緻的臉容上,滿是恰到好處的惋惜和擔憂。
霍依輕在她身旁,立馬附和道:“是呀,二姐向來就是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葉小姐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全都是她的錯,真讓人生氣!”
她二人一唱一和,惹得周圍其他人等亦是紛紛對霍念卿一片義憤填膺。
蕭雲琅遠遠聽着那霍家大小姐四處忙碌的詆毀着她那妹妹,只覺可笑。他雖也像其他人一樣,從未聽聞相府的二小姐會什麼醫術,但那個女子既然敢站出來為尚書府的小姐診治,那麼他相信她就一定能夠救得了她。
從相識以來,她已經帶給了他太多的意外和驚喜,他真的很期待,接下來在她的身上還會發生些什麼叫人驚嘆不已的事實。
蕭雲琅悠悠望着緊閉的房門,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大夫是在一個時辰之後趕到的,一路上馬不停蹄,連氣都沒有喘勻,就被眾人七手八腳的推進了屋子,去救那葉凝霜。
倒並不是說他們真的多麼在乎葉家小姐的生死,不過是因為霍念卿在裏面罷了,比起葉家小姐是死是活,他們更在意的顯然是那霍念卿到底懂不懂醫術,是不是真的會治病救人。
至於其中有多少人暗地裏盼着葉小姐不治身亡,從而尚書府能夠遷怒霍念卿,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但無論懷揣着怎樣的心思,門外的眾人此刻卻是一樣的焦急。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夫終於推門而出,卻是面色凝重,不停的搖頭,長長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