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合作
張副官站在不遠處,一臉平靜的看着楊水生,彷彿在對他說“朋友,我來了”。
楊水生的心裏沒來由的感覺興奮與高興,沒人能讀懂他的目光,他從從中看到了友誼,他確信張副官沒有背叛他。
費先生看着張副官,眼神冰冷,頗有意味的低聲重複着:“是你,張副官……”
張副官淡淡的笑了笑:“好久不見了,費先生。昨天找你有事,可是隆翔當鋪卻空無一人,擅自前來,還請費先生不要介意。”
費先生沒有說話,他的手下意識靠近了楊水生,顯然是想用楊水生來挾制張副官,奈何楊水生的手腳都被束縛住了,想反抗都沒有機會,被費先生輕而易舉的捏在了手掌心。
費先生冷冷的說:“客氣了,張副官。不過你最好將槍放下,否則楊先生會有危險。”
他十分自然的將楊水生攬到了懷中,一把冰冷的匕首橫在了楊水生的脖子上,他很用力,楊水生感覺這把匕首快要戳透了他的脖子。
張副官後退了一步,像一隻狼一樣緊盯着費先生,平靜的說:“你恩將仇報!”
費先生說:“我只是為了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張副官說:“不矛盾,你放了水生,自然可以去拿你的東西,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只要你不傷害水生。”
費先生根本就不相信他,手裏的刀握的更緊了,楊水生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脖子上落下了一絲顯目的血跡。
費先生說:“我要的東西,只有楊先生知道在哪裏。”他湊到了楊水生的耳邊,低聲說:“楊先生,帶我去拿藏寶圖。”
楊水生覺得費先生可能會失控。沒誰對着冷冰冰的傷口還能保持冷靜。
為了穩住他的情緒,楊水生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鬆一些,他低聲說:“費先生,我騙了你,我帶來的避塵珠和藏寶圖都沒有問題。我擔心堂叔的安危,怎麼敢用假的寶物來欺騙你?”
費先生沉默了一下,說:“你現在說的更像假話。”
楊水生說:“我發誓。”
費先生說:“那為什麼我們拿到避塵珠之後,依然無法看到藏寶圖的內容?”
楊水生說:“你知道怎麼用嗎?”
費先生思索了一下,似乎正在思考楊水生說的話。
他手裏的刀越來越鬆了,顯然楊水生說的話讓他動心了,他開始懷疑自己對避塵珠的運用出了問題,不過他仍然對楊水生心懷戒備。
此時此刻,如果他放開楊水生的話,張副官也一定不會放過他。
他趴在楊水生的耳邊說:“楊先生,我們盜墓賊雖然為人所不恥,終究也只是為了生存而已,希望你能理解。一旦我們拿到想要的東西的話,我絕不會傷害你的。”
他忘了,就在張副官來到之前,他還讓智生和尚將自己扔到萬丈深淵裏。
楊水生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況且費先生說的也未嘗不是一句實話。如今的世道,想要活着的慾望勝過了人性。
他也知道,費先生是擔心張副官不會放過他,所以他才會如此猶豫。
楊水生想了想,對張副官說:“張副官,把槍放下,不要傷害他們。”
張副官看了他一眼,緩緩的放下了槍。
楊水生覺得費先生動容了,他的手輕微的顫抖了一下,顯然他倒也不算是鐵石心腸的惡人。可能心裏仍然念着自己的恩情吧!
楊水生趁勢又跟費先生說:“費先生,如你所說,咱們終歸是相識一場,我願意幫你找到忠王埋藏的寶藏。只要你不傷害我們。”
張副官有槍,他們現在是完全的被動,唯有與楊水生和談才能包住自身的安全。所以費先生聽到之後,也想順坡而下。
他對張副官呼喚了一下:“張副官,這麼僵持下去也沒用,不如你放下槍,咱們和談。我本來也沒有要傷害楊先生的意願。”
張副官看到楊水生和費先生竊竊私語,心裏就猜想楊水生必定在給自己創造脫生的條件,現在聽到費先生這麼說了,他不免會想楊水生是否與他達成了某種契合。
他用眼神徵詢了一下楊水生的意見,然而楊水生卻跟他說:“放下槍吧,沒必要大家各有目的,不必拼的你死我活。”
張副官放下了槍。
為表誠意,費先生將楊水生也放開了,但是楊水生並沒有動。
費先生和智生和尚的小眼睛緊瞟着他,他瞄到了他們手中的利刃,稍有不慎就會戳到他的脖子裏。
楊水生轉身走到了岩洞裏,查看了一下昏迷中的秀寧,在費先生的注目之下,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後面冒出了一股涼風。
秀寧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楊水生的手在她的手腕輕輕的碰了一些,發現她氣息平穩,只是單純的昏迷,他心裏稍微放下心來。
費先生、智生和尚、張副官都跟在他的身後,目光凝視着秀寧,倒不如說凝視着楊水生,他的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
楊水生緩緩的抬起頭,他的態度似乎代表了接下來的發展方向,至少看上去,費先生與張副官兩撥人似乎都以他馬首是瞻,或者不如說張副官是楊水生這撥人的。他像是一把槍一樣,時刻的頂在費先生的腦袋上。
楊水生輕輕的點了一下秀寧的脈搏,那剛好是一處警醒人神經的脈搏,他剛剛敲到上邊的時候,秀寧就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那雙美麗的瞳孔中帶着迷惘,上面矇著一層淡淡的薄霧,顯然完全不知道昏迷之前發生的事,倒不知道這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
楊水生問她:“秀寧,你還好吧?”
她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昏迷之前,先是閃過了一絲迷惘,當她看到了楊水生的面孔之後,她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有些激動,智生和尚那張殘忍的面孔還殘存在她的腦海中。
她說:“水生,水生,危險!”
這是一個很冷靜的女人,她先是呼喚了楊水生的名字,然後向楊水生說出了她所面臨的情況。這絕非是出於本能,她是經過冷靜思考的。
楊水生下意識的抓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沒事,一切已經結束了。”
她漸漸的清醒了過來,但是楊水生的話還在她的耳邊回蕩着,她慢慢的掙扎了起來。幻覺與現實在他的腦海中來回徘徊着,但是漸漸被楊水生的面孔所取代。
她捏着楊水生的手,捏的很緊,隨後他看到了張副官和費先生等人,眼中閃過了不知是惶恐還是什麼樣的目光。
費先生走上來說:“楊先生,咱們幹些正事吧!”
楊水生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費先生將絹帛和避塵珠拿到了他的面前,楊水生靜靜的看着這兩個東西,內心卻風起雲湧。
楊水生雖然知道如何運用避塵珠,但是並不知道如何運用避塵珠來看到藏寶圖,他心裏仔細的想了一會,對費先生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避塵珠和藏寶圖的正確運用方式,你給我點時間仔細想一想。”
這可不是費先生想要聽到的答案,他連連盯着楊水生看了好幾眼,擔心楊水生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楊水生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費先生,你若是信不着我的話,對你而言有損無益,你又何必自討苦吃呢!”
費先生不說話了,他點點頭:“那好吧,我信你一次,楊先生。但是東西得先放在我這裏保管。”
楊水生想了想,本來想要拒絕的,但是忽然他又改變了主意,他點點頭贊肯了費先生的提議,將避塵珠和絹帛交到了他的手上。
楊水生淡淡的笑了笑,他有絕對的把握再將絹帛從費先生的手中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