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人質

第一百八十三章人質

楊水生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他還以為是堂叔搞錯了,可是堂叔的目光告訴他,這不是玩笑。

難道費先生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楊水生心想,這不是不可能,如此說來他來接觸自己也是有目的的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楊水生心中不禁產生一絲哀嘆,他當初不遺餘力的為費先生治療好人面瘡,而他卻覬覦自己的避塵珠。

堂叔告訴楊水生,他當日之所以出現在古墓,其實是暗中跟蹤楊水生,怕他有危險,那一路上本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後來楊水生他們在想要進入陵墓,費先生回去取鎚子的時候,其實是通知他的同夥去盜取避塵珠。

堂叔本來可以阻止避塵珠被偷竊的事情,可是他又擔心楊水生遭到費先生的毒手,所以就出面警告了一下費先生。

楊水生聽到這裏忍不住感嘆,原來堂叔一直在暗中保護着自己,可是他卻茫然不知。

楊水生的父母自小就去世了,他是跟隨祖父長大的,祖父去世之後,他幾乎就沒有任何的親人了。

現在堂叔來了,堂叔是他唯一的親人,那個孤單的心終於有了停靠的港灣。

他還想說些什麼,門被輕輕推開了,阿離出現在了門口。

她看着楊水生和堂叔,似乎還沒有適應這個突如起來的人。

也許上次避塵珠失竊的時候,藍面人給她留下的噩夢過於深切了。

楊水生看着阿離的臉,想將自己心中的情緒也傳遞給她,可是他隱約覺得阿離有些怪怪的。

他回頭看了一下堂叔,發現堂叔也怪怪的,他的眼睛死盯着阿離,彷彿阿離是他的敵人一般,他的目光讓楊水生想到了死亡。

他輕輕的咳嗽了一下,對阿離說:“阿離,今天晚上我搬到廚房去住就好了,讓堂叔住在我的房間。”

阿離輕輕的應了一聲,轉身去給堂叔那被褥去了,楊水生回頭看着堂叔,說:“您今天晚上就住在我這裏吧!”

堂叔伸手摸了摸楊水生的肩膀,想要說話,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楊水生心裏有些痛,對梁景玉的仇恨又從心頭燃起。

這一夜楊水生做噩夢了,他夢到了自己身邊的人一個接着一個離去,堂叔被人捆住了身體掉在懸崖下。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楊水生從床上摸了起來,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無礙了,又恢復了先前那般健康。

他恍然間抬起頭,大腦迷迷糊糊的,感覺仍然在一場夢中,昨夜發生的一切模糊又清晰。

他的身上浮起一層冷汗,似乎害怕一切是假的,他匆忙起床上樓,推開了自己的房門,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他的腦袋“轟隆”一聲,匆忙轉身想要出門,卻和阿離撞了個滿懷。

阿離揉着自己的腦袋,還沒來得及說一句疼痛,楊水生就抓住了她的肩膀,問她:“阿離,你看到堂叔了嗎?”

他生怕阿離說“哪有什麼堂叔,別做夢了”。但還好阿離並沒有這麼說,她對楊水生說:“不是在房間裏嗎?我正過來叫他吃早飯呢!”

接着,她似乎發現有些不對勁,眼睛瞄了一下房間裏邊,發現裏邊空蕩蕩的,被褥整齊的疊在一起,什麼都沒有。

阿離驚訝的說:“他人呢?”

這也是楊水生想要知道的,他琢磨了一下,然後轉身走進了房間裏,房間裏邊放着一張紙條。

楊水生拿起那張紙條,上面的字跡有些潦草,但是楊水生認識那是堂叔留下的字跡,他看過他的字。

那上面寫着一排字——“水生,省城遠比你想像的要危險,立刻離開這裏遁隱塵世,等我為你解決的所有的麻煩,自然會回來。”

楊水生心裏極度不安,他一下子將紙條捏的成了一團,身體顫抖了起來。

堂叔要為他解決所有的麻煩?什麼樣的麻煩?他躊躇了一下,隨後想到了一個人,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阿離看到他焦急的樣子,追着他的背影詢問:“先生,你去哪裏?”

楊水生沒有說話,長衫在陽光下慢慢的消隱,他心裏只想到一個人——費先生。

他趕到隆翔當鋪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影正停立在隆翔當鋪的門口,他仔細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張副官。

楊水生疾步走了過去,他拍了一下張副官的肩膀,後者恍然的回頭看了一眼,有些驚訝。

他問楊水生:“你怎麼在這裏?”

楊水生焦急的說:“我堂叔不見了。”

張副官驚訝的看着他:“不見了?”

楊水生說:“先前避塵珠丟失了,你知道盜取避塵珠的人是誰嗎?”

張副官說:“費先生?”

楊水生問他:“你怎麼知道?”

張副官隨手揮動了一下,將一張白色的信紙交到了楊水生的手上,他展開之後看了一下,心彷彿被一隻手死死的捏住了。

“三日之內拿避塵珠和寶藏圖到郊外鐵佛寺交換人質。”

楊水生盯着信紙,雙手顫抖,他抬頭看了一眼張副官,詢問他:“這張信紙是哪裏來的?”

張副官指了指隆翔當鋪,說:“我今天有事過來找費先生,可是誰知道他竟然不再,下人也被遣散回家裏,這封信是我從費先生這裏拿到的。”

楊水生如同一隻豹子一樣竄了出去,身體撞在了門板上,將隆翔當鋪的大門狠狠的撞開了,門后黑幽幽的,什麼都沒有。

楊水生開口呼喊了一下,他的聲音消散在了黑暗的房間裏,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張副官走到了他的身邊,腳步輕緩,他拍了拍楊水生的肩膀:“你怎麼想?要不要拿避塵珠和費先生去做交換?”

楊水生猶豫了一下,他才與堂叔相見,沒想到他就被費先生捉去當人質,這讓他心裏有了一種極度的反差感。

他心裏很混亂,不知道應不應該去拿避塵珠救人。避塵珠事關祖父的遺命,但是他又不能對堂叔見死不救。

想來想去,楊水生最終還是點點頭,他說:“我要去救我堂叔。”

張副官沒有說什麼,這本來就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他想了想之後點點頭:“好吧,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商量一下吧!”

楊水生沒有說什麼,他們一起回到了醫館。

他們回到醫館的時候秀寧也在那裏,她剛好過來找楊水生,聽說了堂叔的事情之後,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隨後她思索了一下,輕聲說:“看來費先生一直覬覦着李秀成留下的那筆寶藏,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最好,他一定在那裏設了埋伏,你這一去可能會遭難。”

楊水生面無懼色的說:“即使有危險,我也得去就堂叔,太平天國的寶藏固然重要,對我而言卻比不上堂叔的性命。”

張副官說:“我明天帶兵和你一起上山,我倒是想看看小小的費先生能翻多大的天。”

楊水生沒有說什麼,哀嘆了一聲,想起堂叔的時候他心裏猛的揪緊了一下,感覺心裏有些疼。

夜裏,楊水生獨自呆在房間裏,避塵珠和絹帛就放在他的面前,他本來無意去尋找太平天國的寶藏,可是老天卻偏偏讓他去尋找。

明天他要帶着避塵珠去找費先生,福禍未知。堂叔武藝在身,楊水生不知道費先生是怎麼將堂叔擄走的。

這讓他心裏有了很大的疑惑,他隱約感覺哪裏有些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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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指詭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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