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性格大變
“你……”
那人傻眼,不敢相信一向唯唯諾諾的雲橋今天竟然說出這番話來,面上掛不住,見他桌上有個水杯,端起來就朝雲喬潑去。
雲喬早就知道她會惱羞成怒,所以已有防備,腿一蹬,椅子就往後滑了半米,完美的躲開。
那人更傻眼了。
雲喬站起身來,先看了她一眼,然後掃視眾人,擲地有聲的宣告道,“從今天起,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想讓我幫你們做事,先把你們的工資打一半到我的卡里……”
她見桌上一大堆的東西,腦海里浮現出那個雲橋每晚加班加點的畫面,有些憤怒,拿起一疊文件資料,“還有這些玩意兒,再敢扔到我這裏來,我就全部撕了。”
說完,她隨手扔在一旁的地上,聲音不大,卻足夠震撼人。
每個人都面面相覷了一眼,一時間部門裏鴉雀無聲。
不是每個人都是天生的惡人,可是時間久了就會隨波逐流,最開始是一個人使喚雲橋,慢慢的第二個就會出現,然後是第三個。
大家都習慣把自己做不完的事情扔給角落裏的雲橋,因為他每次都默默承受,從不多說話。
這時,郭晨深從位置上站起身來,來到雲喬的位置處,一米八幾的個子本來就給人一種壓迫感,再加上他不愛說話,就更令人覺得瘮得慌。
可是雲喬沒怕,抬頭直直的看着他,仿若在問‘你有意見’?
每個人都知道,雲橋是個Gay,因為有一次部門聚餐,被人刻意灌醉后,他當眾給郭晨深告白了。
結果就是郭晨深直接擰開一瓶水,從雲橋的頭上倒下去。
這一幕自然也在雲喬看見郭晨深之後出現在她的腦海里,事後,那個雲橋哭得挺傷心的。
她懦弱到,連在郭晨深面前承認自己性別的勇氣都沒有。
郭晨深眼眸微微一眯,凝視了雲喬十來秒,隨即彎腰從他剛才扔下的一疊資料中,找到自己的東西,然後折身回去。
郭晨深是個天才,從初中開始就被保送,直到大學,別人來盛輝都要經過面試,可唯獨郭晨深除外,都是他面試公司。
所以郭晨深都行動了,其他的人就算不爽,也趕緊過去撿起自己的東西。
短短兩分鐘,雲喬面前桌上的東西少了一半。
這些人可真黑心。
她姿態慵懶的坐下,瞥見那人還杵在她這兒,斯條慢理的道,“大姐,擋我光線了,麻煩讓讓。”
那人臉頰憋得通紅,憤憤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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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員工餐廳用餐,不少的人聚集在一起討論。
“今天那個死Gay是吃錯藥了嗎?竟敢這樣跟我們說話!”
“被壓迫太久了,反抗一下也正常,下次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就會學乖。”
“拖他到女生廁所,扒掉他的衣服拍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頂嘴。”
大家都抱怨着今早的事情,可突然一個人開口說了不一樣的話。
“不過說實話,今早他發飆的樣子,還挺帥的,有點男人該有的霸氣。”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說話人的身上,本來有人想反駁,可仔細一回想,好像覺得還真是。
所以大家都摸摸鼻子,假裝沒有聽見一樣,都沒吭聲。
因為沒人想承認,自己被一個孬種一樣的Gay吸引了,那怕只是一秒。
雲喬手插在兜里恣意的走進員餐廳,先看了一圈吃的,見還不錯,拿了餐盤開始打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以前的雲橋是不會在用餐高峰期出現在員餐廳的,他一般都是最後快要收餐了,快速來打一些剩下的菜,然後坐在角落裏默默的吃。
所以今日高峰期雲喬的出現,又令大家吃驚了一把。
她沒管其他人的視線,見每一張桌上都有人,區別只是人多和人少而已,她隨便選擇一桌人少的。
坐下后才發現,對面竟是郭晨深,現在要起身離開,那就太慫了。
郭晨深抬頭見是雲喬,眉頭微皺,他喜歡自己他一早就知道,只是他若不來煩自己,他也懶得理會,可誰知,上一次聚餐,他當眾告白,令他成為全公司的笑話。
現在見他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郭晨深自然是不太爽的。
雲喬知道郭晨深的想法,刻意‘友善’一笑,“放心放心,我就吃個飯,沒別的意思,你要不想看我,那就不看好了,當我是空氣。”
郭晨深不像其他的人愛使喚雲橋,他壓根就不想搭理她,今早拿走的資料,也是上周五雲橋鼓起勇氣搭訕,主動要求幫忙的結果。
所以在雲喬看來,這個人還算不錯,至少不像其他的人欺軟怕硬。
一開始雲喬是很安靜的在吃飯,可大概是之前死太久了,沒和人說過話,現在自己終於像個人一樣的活着,就有點剋制不住了。
“喂……”
沒理。
“喂……”
還是不理。
“郭晨深!”
雲喬見他一直低頭吃,筷子伸過去夾住他的,這一舉動,令旁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周末兩天,這個Gay是受了什麼刺激,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鬆開!”郭晨深明顯有着不悅。
“大家好歹同事一場,跟你說句話怎麼那麼費勁啊?”
“食不言寢不語,不知道嗎?鬆開!”
雲喬剛收回就見郭晨深將筷子放下,然後起身重新去拿了一雙。
要不要那麼嫌棄?
剛才她夾的是上半部分好不好,他又不會吃到。
雲喬斯條慢理的吃着東西,嘴裏還不停的說著,“郭晨深,你吃個飯跟考試一樣嚴肅,無不無聊啊。”
“聊兩句嘛!隨便說什麼都可以,我無所謂!”
“喂,給點面子好不好?”
終於,郭晨深受不了了,抬頭瞪着他,“你怎麼變得這麼聒噪了,能不能安靜一點?”
“我已經安靜太久了。”
再不說話,她感覺都不會說話了。
可這話聽在郭晨深的耳朵里,卻有了另一層的意思。
想起曾經他受到的排擠,沒人願意跟他說話,每個人都厭惡他,可一方面又享受着他幫忙的便利。
他的確安靜太久了。
可這些在郭晨深看來,怪不得別人,是他太軟弱無能了,所以才會被欺負,面對不公平的條例,他連說‘不’的膽量都沒有。
枉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