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重新上路
“你欺負我失憶呀,快說啦。不然當心我較真起來不去當什麼鬼秀女哦……”我開始自己的軟磨硬泡外加糾纏戰術。
“阿依,別鬧。”到底我們的關係是怎樣的呢,為何我會覺得他即使這般親密的喊,聲音里卻沒有絲毫情意,但他目前來看,卻又是對我很好。
也許真相是我並不想知道的吧,“我不問了,那以後你會一直保護我,即使進了皇宮也會的,對么?”也許與真相比起來,承諾來得更划算。
他深深地看着我,似是想從我臉上看出些什麼,好一會之後,方才道,“好”。只是不知,到了皇宮那個大染缸里,這會是一個保質期多久的承諾呢?
“這是什麼朝代?”我問。
他疑惑地看了看我,像是沒明白我說什麼。
“這是誰當皇帝?”我換了種問法,不過好像把他驚到了。他適應了好一陣子,方才道,“我善雲朝的聖上怎可胡亂評議,阿依,這裏可不比突厥,你可記得慎言。”
善雲朝?沒聽過,難道是架空?這樣也好,古詩古詞什麼的正好可以直接利用,還不侵權。
青童打斷了我的浮想聯翩,“這葯收下,到客棧里自己上下藥吧。”說著他遞給我一瓶葯,我打開一嗅,香氣襲人。“我的兩位同僚約好到客棧回合,只怕也已經到了,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卻見青童的身形搖晃了一下,伸手打算扶着他。他剛觸到我,立刻閃開,“阿依,我沒事。”
我們便一前一後地慢慢地捱下了山。
走着走着到了一個鎮子上,頗有些古鎮周庄的感覺。街上人來人往,做生意的,庄稼人,讀書人,溫婉的女子……古色古香的,這古代就是不一樣。
“好香,那是什麼。”我看到街上小販在賣的一種糕點,很多人排隊。我眼巴巴地看着,好希望青童可以買給我。
他冷淡一瞥,“阿依,快些走吧,眾位后選秀女和兩位選送官應該在等了。”說著他不再看我,只踉蹌地走着。
我只得失望地跟着他晃里晃蕩地走着,心裏卻忍不住想罵他狠心,我從昨晚到今天就只吃了個冷饅頭。心裏雖然委屈,我沒財沒力地,也只好忍氣吞聲。
到了客店,青童打聽了才知道原來大部隊還未到達。我心裏不禁更氣他不肯讓我吃那糕點,便跟着小廝去了上房,不再理他。
呼,累死了,真想倒頭就睡。我伸了個懶腰,在房間裏參觀了一下,就坐到梳妝枱邊,才發現自己不會梳頭,穿過來之後雖然容貌未變,卻平白一頭瀟洒短髮變成三千煩惱絲。
打算扣上門閘,去睡上個覺。
篤篤篤——誰回來?我打開了門,是剛剛那小廝,“客官,剛跟您一同上來那位爺吩咐小的給您準備了熱水和換洗的衣裳。”
我忙讓出位置,讓小廝進來擺弄,妥當之後我終於舒舒服服地享受了熱水。這世界熱水澡可貴啊,我淚流滿面。
泡到水都有些涼了,我才從水桶中蹭出來,胡亂擦了擦,往傷口上敷好藥膏,換上了小廝備好的新衫,款式倒是不會繁複。倒是頭髮梳起來真是麻煩,真後悔洗澡時幹嘛把頭髮拆掉,手賤啊。我磨蹭着,好不容易梳了個不倫不類的馬尾。
“那依,我進來嘍。”推門進來的,是那個叫夢凝的丫頭。她一臉擔心地看着我,“你沒事了么,真是太好了。”呵,裝的真好。
我暗暗壓下心中的不痛快,也笑了笑,“夢凝小姐。”
“你怎麼這樣的髮型,我幫你梳梳吧。”說著,她拿起梳妝枱上的梳子。我也不想客氣,瞧我那可憐的馬尾,鬆鬆散散,跟這身裝扮及其不配。
她手法似乎極好,這便是古代女子吧,真不錯。正當我很享受的時候,她突然受傷的神情,“那依,她們當時就看着我跌倒,不理我,只有你一個蠻族肯救我。”這蠻族二字聽着可真讓人不舒服啊,再說我救你,你就把我丟那作為回報?
我實在說不出什麼動聽的話來了,我怕我一張嘴,只想罵她,去她的狗屁“蠻族觀念”。於是乎,我只好笑不露齒的看着她繼續表演。
誰知她卻不再說了,只幫我梳着頭,大概當時是在等我客套下吧。頭梳好了,很簡單清秀,並不像她自己的髮型那般繁複,卻很清爽,我喜歡。
正當我欣賞的時候,她繼續開始了剛才未完成的表演。“那依,你知不知道啊,當時啊,我一醒來,立刻去找人救你,那馮青童便是照着我的話去的。”看來她還打算讓我跟她道謝啊。
“那真是有勞了,我很困,想休息了,不如以後再聊。還有,我姓‘阿史那’,不是‘阿史’。”說著,我手扶着門,做出等她出去的樣子。
她一副我不知好歹的樣子,瞪了我兩眼,出去了,嘴裏還念念有詞,也不知嘀咕着些什麼。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女人,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算去床上小睡一下,誰知頭髮濕漉漉的讓我睡不着,肚子又餓得難受,只得在床上賴來賴去。
中午我們三人吃了午飯,面對那兩個人我實在沒什麼胃口,不過餓極了,也吃了很多,但真體會到了食不知味的高超境界。
我才回到房裏不久。篤篤篤——
“阿史那依”,是青童,不想理他。
“不在嗎,那好吃的糕點我只好一個人吃嘍。”門外青童的聲音立刻讓我打開了門,他手中果真那着個包裹,香氣和那路邊的糕點一樣,香香的。
我一邊吃着,一邊問他,“不是不肯買給我吃么?”雖然我嘴裏那麼說,心裏卻特別特別的甜,出乎我意料的充滿了滿足感。突然想起他的傷,“你受傷了還出去買糕點……”
“沒事,處理過了。”他淡淡地說。
過了一會,他狡黠地看着我,“買了你吃不吃?”一句話噎得我說不出話,老老實實吃着糕點。
他坐了一坐,便退了出去,說是要想辦法聯繫其他人。
大概傍晚,那個很偽娘的馬屁經帶着七個准秀女,包括那董瑩潔一起到了。我晚飯後才知道,那粗獷聲線男被殺了,而跟他一起的六個秀女怕是也凶多吉少了。
青童知道了之後出奇的平靜,只吩咐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坐馬車就可抵京了。我訝異於他對於人命的冷淡,但轉念一想,倘若現在不理性,只怕會有更大的犧牲,何況還帶着這麼些沒有自衛能力的女孩子。
第二天,我們都上路了,兩輛馬車裝載了我們十一個人。這些大小姐都嫌棄我是突厥人,硬是不肯同我乘一輛,結果發展到偽娘趕的那輛車除了偽娘趕車,車廂里硬是擠了六個人。我們這車裏,只有個姑娘主動來與我同乘,還有那何夢凝似乎後台不夠硬,被眾位大小姐們趕了下來。
青童趕着車,車顛簸地行着。
我仔細打量着那姑娘,生得面貌清秀,氣質端莊嫻雅,只是身上的衣飾只是平常,一把青絲只用零星一點的頭飾別著,身着一件普通的素色布衣,雖是如此,可卻越發顯得溫柔守禮,溫婉動人。
世間怎麼會有讓人見了這麼舒服的女子,靠近她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人心裏安寧,我要是男人也會動心,就這麼進了宮真是可惜。
她見我看着她,笑了笑,“你好,我叫冷忘憂。”喜歡她這種清新善意的風格,不會上來就是蠻族、蠻族的。
“阿史那依”,我燦爛一笑,對她說。
“我知道。”是啊,誰能不知道我呢,我不禁苦笑。之後我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話,就這麼靜靜坐着,沒不會尷尬,至於那夢凝么,我們不知為何都默契地忽略她了,她貌似也沒打算理我們。
“要進城了。”突然傳來青童的聲音。我心中五味俱全,一方面想着終於可以歇口氣,另一方面總覺得這回是去了個狼窩,真不知道自己當時幹嘛腦殘到要答應。
“我們這是直接進宮么?”我問。
“去內務府先登記核對了身份,然後是秀女的選拔。”青童回答道。
選拔?那意味着可以落選嘍,嘿嘿,等着吧,看我七十二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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