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綵排很順利

《女子化妝室》。

屬於中高段的基本配置，設施只能說較為完善。可作為彩虹城藝術小姐常年不變的使用場所，有些簡陋了，比不上外面都市群樓的華彩，不及海港燈塔那美麗的明燈。

用一團團大大的花朵，深深排列捆紮，別當真，這裏沒有多少真的東西，哪怕鮮花，上面故意灑的永不幹燥的露水。均是一種軟塑料的製品，假的很光艷。

一鉤一鉤又一鉤的牆面吊子，掛的都是各類塗抹用具和網兜。各色斑斕的美人頭像，皆是薄薄的各色壁紙，用以給老舊的牆皮，強行換臉換顏色。

唯一例外的家電用具，是一款怎麼也閑不住的驅蚊器材，自己在桌角，在不知所謂的轉悠，有無效果不知，可人都見怪不怪。

正面是一個個間距相等的大鏡子，擦拭的很乾凈，以及一排臉盆大的小座椅，有的已經露了黃棉破了洞。若女孩的臀部稍微大一些，一定坐不上去！

室內黯淡，空間沉沉。女子畫眉，更添新衣。對望樓台，一愁心緒。未有觀眾，何時逢君？

薇薇，同幾個女孩，最早是乘坐方大家的車子，過來彩虹會場的，她們等的也是最久，開始便覺得冷清，化妝鏡前待半天，也一直沒有消息！

可能為是省錢，還並未給她們開啟取暖設備。比賓館《克萊》的溫度，還要差的多，面積更窄，活動太受限。冷寒牙打架，陰暗化虛無。

她們這會，唯有披着厚棉衣裹着身子，緊挨着一大長排的木椅子上，念四方的阿彌陀佛，還有台上的上台內容，妄圖抵禦冷清的寒涼。

卻不巧的從頭到尾，看到了方洛大家生氣的那一幕，就在裏邊竊竊私語，這不一會又望着那位漂亮的費絲小姐被訓斥走了，她們都不敢再說話了。

好個東陸組委會主席啊，真得刮目相看，簡直同剛才車上的那位司機帥大叔，判若兩人。威嚴恫嚇的一張臉，發起火來太嚇人，不見當面，感受不出如此之深，難道搞藝術的人，都特別懂得表演嗎？

那女人走了，會不會報復呢？

一個潑辣野蠻的女人，很有姿色，卻自大無人，不是好形象。女孩們從見的那一眼，就不是很喜歡她。

但是如此的常務主席，也不讓方洛大家一點，真是好厲害呀，好像巾幗英雄，給女孩子掙了臉，他們這些當彩虹評審工作的，那就是牛，牛氣衝天的牛！

香大人，在正主席，副主席雙方之中，選擇了方洛，氣跑了對方，是得罪了人，可是無可奈何吧。綵排，讓開就開，不讓開，就讓走，變了變去的，誰心裏頭都有點氣不是？

女孩寧寧，撅着小屁股，扒着沙發的沿邊，還在向外邊偷看。“唉，唉，那女的真的走了，真的走了啊，我看她一個人開車上路，好像那邊是去了藝術東街的《玉城區》，玉城啊，你們知道不，真是一個有錢人啊！

唉，你們怎麼都沒動靜嗎，那裏一片片的樓群，狀如蘭花，住的可都是有百萬身價的名人呢，像咱們在歌舞界打工一輩子，都買不下那裏的一扇窗戶！

哎，香大人您來了啊？”

芳芳興沖沖奔上前，追問道。“香大人，方大家和那女的，他們兩人剛才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啊，整個會場都聽見了，還有那個女的也是主席啊，好像挺拽的樣子，比我們大不了幾歲呢，穿的還很性感呢！”

薇薇，很是小聲打招呼。“香大人，花魁，等了好一會，你們才過來，導師們都準備好了，咱們準備什麼時候歌舞排演呢？”

小香探看了一些眾位女孩，喊道。“都坐好了，一個個的淑女些好不好？

小木，這回給她們的妝，弄的不錯，一個個的看着有點生氣兒。我家仙子的造型，你就要注意點兒了，要淡雅一點，佩戴的東西要少一些，比她們的要少些。

咱們小鳳凰，比不得人家金粉的精雕玉琢的整容技術，也沒必要準備那種，‘成熟性感風’。要的就是純潔，不會太寒酸就是。”

美容師小木，開心招呼道。“香大人，您放心吧，小仙子的造型，我早就給她準備多時了，第一場就幾乎是走過場，不會別任何藝術院校差的。

就是第二場，第三場，風格不同的，我都加了不少的變化，你要表現什麼舞台性情，都是可以的。

就是，關於小仙子的裙子，我恩師的給帶來的那件，《伊人幽夢》，咱們是不是不要用了，太是樸實無華，我也仔細檢查了上下內外多少遍，看着就像最粗糙劣質的大花布。

還有，我將它放在燈光下，太陽下，來回的照射，那也是普通的很，我跟木大師這麼多年的工作學習，大概推算了一下，可能是當初那時代的技術，都是純手工縫製，以一個人的製作工藝水平來講，太有限了，就是一件當時特別好，今天勉強合格的裙子。

畢竟，上下前後，差了半個世紀的款式和水準，擱在今天，是有些過時了，這要是穿出來，一定讓人非議的，跟其他藝術小姐的華麗一相比，上身後的差距就更不是一點半點了，”

哦？

小木，作為鳳凰小隊整體設計參考，確實是思考了這點，特別是對小美人的立繪！

當時，在自家那次《服飾商務推介會》上，小香記得很清楚，花費了足足兩萬金重金的租賃費用，而且也是木倫子大師所有寶貝中最是特殊的一件。明天登台獻藝，現在須是下決心用不用了？

她卻沒有立即反對，擺手道。“小木妹子，咱先不管那個，木大師之所以帶過來，可能有她的深意，前面兩場，就先讓小美人，穿別的裙子吧。鬼木頭老頭去世了，死者為大，不管它好不好，咱們沒有權力評判，咱們也沒有辦法去問當時的情況，到時候把它還給木大師就行了。第三場的時段，大家再行異議，”

外面，一個家裏女工作人員，在門外敲門，呼喚。“香大人，小靜老師要我們轉告你們，設備組和音效組的人，都已經整理完畢了，你們這邊怎麼樣了？”

小香，回答。“沒問題了，你跟她說吧，但要我們的略微張羅一下，你去知會方大家一聲就行。”

小姐領命回去。“好的，香大人，她們上台時候，也希望您再旁邊照看一下，”

女孩芳芳，此刻提了一句。“香大人，管我們舞蹈動作的紅姐，好像她沒有在吧，一直沒看見她的影子，若是她不來看着的話，我們這心裏有點慌呢？”

小木小姐知道情況，回答道。“是啊，香大人，我忙着造型就忘了，剛才還想給你說來着，紅小姐，開車一輛喜歡的紅色跑車，在前面走的，是和我們一起回《克萊》的，她可能半道有什麼事情，要去辦吧，”

嗨，馬上綵排了，紅姐怎麼一晃就沒影了呢，現在還不回來？

不像話。

那女人對鳳凰小隊的重要，是別人頂替不了的！

別看這位女超人，平常一直是弔兒郎當的，除了一股子風，一陣子火的，就從沒有好好上過一堂正規的課，閑的跟開飯館一樣。但是偏偏在妙音所有的訓練中，女孩們最喜歡她，就當她是自己親姐姐一樣，敬愛有加。就連對青姐或者小香本人，她們都不會如此親密。

現在丫頭們要登台了，突然間失去了她這顆定心丸，女孩們心理，未免就泛起了猶豫。尤其是，面對藝術界一把手主席的方大家本人，這場綵排，不亞於明日的正式評選。

方大家在底下看着，要說不緊張，那就是不，不，不緊張。這陣模擬的最後測試，非同尋常，他的表態，可是關係組委會一半的考量價值啊！

紅姐，去哪了呢？

小香心裏也急，但是作為群體表率不能表露，當眾對各位小丫頭道。“紅姐，她這是玩忽職守啊，你們該忙自己的事，把咱們家的常態拿出來即可。本大人，等她回家了，直接罰她一月工資，看她還敢不敢亂跑，不把大會放在心上！”

只得如此了。

望會場，好陰冷，若加點一點恐怖音樂，就如進了閻羅殿。今天的大風，洶湧的暴雨，天氣極其寒冷，哪個倒霉鬼願意在這裏綵排啊？

但是，也因這鬼天氣，其他院校都沒來，只有自家《妙音》，來給方大家進行表演。這怎麼說呢，也算是一個方便‘上位’的機會吧？

然聽聞這位方大主席，滴水不盡，一點私情都不會有的，多年來，不知掐斷了藝術單位多少次晉陞的機會，恨他的人，就如黃河之沙一樣多！

作為組委會主席，一碗水要端平是好的，可是在人間情理或常理中，那一碗水是很難端的平的。

每次春日大典，評定完的背後，是詬罵，是嫉恨，是埋怨，那並不在少數，他得罪多少人，就無法統計了。然而，方洛到底是畢功大師的弟子，他才可這麼多年高枕無憂，身領藝術界第一把交椅！

艾雨小花魁為首，和她可愛的小隊女孩在後台的通道中，列好隊靜靜地等待，均聽方主席的號令。耳中聽得一陣急促咬牙的呼吸聲，那是凍的！

看着霸王龍，上前施禮道。“方大家，我們家丫頭都準備好了，咱們的綵排，是否現在可以開始了呢？”

方主席，此刻是一個人表情十分落寞的，坐在小馬紮上面，精神並未集中。他通過剛才的生氣憤怒，全部轉移在了這個小椅子上，聽得問話，抬起頭來。“好的，香大人，辛苦了，就請各位小姐們上台吧。”

同樣的音樂，同樣的舞蹈，鳳凰小隊女孩的歌舞，演繹極其認真。剛才在《克萊》綵排一次，這會就是更就駕輕熟的重複。她們面對十分空曠的現場，還有幾位審判大師的目光，將一年中的東西，以及方才的印象完美還原。

一刻鐘。

在艾雨小花魁最先敬禮的儀式下，結束了，從頭到尾方主席，都沒有講一個字，說一句評價的話。

疑惑？

《克萊》那會，對方才喊好呢，到了彩虹現場，怎麼沒有反應了呢？

三位評審官員，以杜樂為首，抱着胸，身量微微彎腰道。“不錯，表現很好。從前，中，尾，三段篇幅都演繹的成功，歌舞的環境，還有演唱的功夫，是基本還原了作品的本身，可以的，”

蘇亞老師，待人比較平和，一向不會太多言辭激蕩，點頭。“香大人，咱們家小隊確實下了不少心思啊，小仙子的萬種風情，雖然沒有盡顯，可是在短短一刻鐘，已經超過我們日常的預期，明天，想必觀眾朋友們，也會拍手稱快的，”

霍耳先生，也在表演綵排格式錄，填寫在‘優秀’的那一欄里，認可道。“沒說的，有媲美彩虹風雲榜的水準，”

小香一彎腰，微笑。“謝謝，謝謝幾位大師的認可，小女代表妙音全體，十分感謝幾位大師的寶貴意見，”

他們幾人，作為同位評判人，轉頭，看向方主席。“方大家，我們這裏沒問題了，不知您老還有什麼要說的，要指點她們這些年輕的藝人小姐呢？”

再看方洛，他的臉色還是很嚴肅。“哦，幾位老師辛苦啦，本人的藝術水準，未必有你們幾位的高深，你們都給了優秀，我這裏更該如此啊！

至於，什麼指點，不敢當，不敢當。後代才俊多，藝術水平年年長。本人，也得抽時間好好學習了。

至於小隊花魁的，那位艾雨小姐，好好塑造一番，一定還能再上一個台階。她的天賦，非常自然，沒有按照曲目本身的肢體動作，直接照搬，就像將那些該有的姿態，裝進自己的心裏一樣，想必沒有十數萬次的舞動，達不到這種狀態啊！

我老方，最後祝願你們鳳凰小隊，保持今天的精神，希望在第三場看到你們，這小馬扎，坐的真舒服。”

眾女，一字不漏，耐心的聽，平實的語言，好像不像一個彩虹城組委會主席的語氣，但是琢磨着，也沒有什麼該挑剔的。

艾雨作為花魁，連帶眾位女孩同時盈盈行禮。“謝謝方大家指正，我們會更加努力。”

方洛，站了起來，不忘將小馬扎提着，呼喚道。“花魁小姐，你能否來本人辦公室一下，今天綵排的事情結束，咱們可以談談關於藝術之外的事，”

嗯？

不但艾雨沒明白，在場之人，都是很困惑，什麼叫藝術之外的事？

可是，小仙子哪裏敢遲疑，跟着過去，其他人目瞪口呆！

小香心裏七十八下，喊來琳小姐道。“小琳子，怎麼一個情況，你們的方大主席，他是什麼意思，為何將我家小仙子，請到他辦公室喝茶去了？”

沒料到琳小姐，更是一臉獃滯。目送他們，陷入沉思。

聽得小香一邊問話，她頭都不轉道。“沒有過，沒有過，從來沒有過，方大家，他從來不會對女孩子說話的，或者是親近的，難道他們本是親戚嗎，要敘敘舊？”

女孩芳芳，那邊說。“哎哎，是不是咱們方大家，對小仙女有意思啊，畢竟她長的那麼美呢，”

媛媛，急忙拉走她。“別瞎說，信不信方主席把你開了！”

寧寧，托着小臉蛋，喃喃道。“就是呀，要是藝術中的問話，方主席也是要問香大人吧，怎麼會挑她呢？”

他們兩人，去了主席辦公室。近距離的聊天問話，表示欣賞和認可，尤其是作為組委會主席的邀請。

這等高度的相邀和接待，可非是一般藝術女孩子，可以擁有的機會，太難得了呀！

彩虹會場，諾大的表演台上，空空的只留下一個女孩，薇薇。

她的眼睛裏，是一片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