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女變態
低賤歌舞女,非嫁帝王家。
聽來為故事,如今實佳話。
可歌可泣少,街傳是非大。
為婦不守份,高廟亦寒鴉。
意料之中,金麗紅作為‘王家妾室’的身份,同三王馬里福,相攜進入婚姻殿堂。同樣的,也不能夠說,就是辱沒了她的身份,‘貧民’和‘貴胄’多少有些階級差別的。就是尋常那種從寒酸的小麻雀,飛上鳳凰的枝頭的性質。
杜絕不掉的閑言碎語,驅趕不開的街頭巷議。人家王子,已經有了兩位如花似玉的夫人,還要續弦,說是兩人為了愛情,山盟海誓,那信的才是有鬼呢,無怪乎一個是貪色,一個是愛錢吧?
本地親友,朋友,賓朋,參與的是微乎其微,娘家人都沒一個,甚為孤單。至乎金麗紅本人,多被他人批評‘不守婦道’云云,丈夫因海難,死了尚且不到半年,這女人就另結新歡,就是奔着有錢有勢的主兒走了!
而女孩金筱雅,面對鄰里街坊的冷言冷語,更是一臉的怨毒,抱怨母親的作態,厭惡她為什麼急於嫁人,就是為了錢,就是為了自己所謂的幸福,從來是絲毫不管女兒的死活!
這一天。
竟然有一張由郵局寄過來的信,送到了《海老頭》的桌案上,說了句恭喜,上寫着金筱雅收的字樣。啟開后,裏邊是一張千篇一律的《婚禮邀請函》。至乎在女兒稱呼那一欄,金麗紅都是嫌麻煩,用儀器打上的字,就是表面的通知。
果然不愧是親娘啊,比對外人也強不了許多,親爹剛死了大半年,今天又多了一個乾爹!
我呸,我呸,我再呸,女孩一下撕個稀巴爛!
連拍再抓,丟的滿地。誰要參加你這傷風敗俗女人的婚禮,你就不是我母親,小雅傷心欲絕,朝着門外就跑了!
她不想那什麼富貴,不在意什麼出身,必須收拾自己的鼓鼓的錢袋,抓緊避避風頭,因為邀請函背後,是一段關於她的安置內容,帝國三王,會給她一個很好的待遇。發誓離開這座海港,離開厭惡的東陸,離家母親的掌握,去外面闖蕩一番自己的自由自在的天空,再不想跟那個女人有瓜葛。
她乘坐一輛外面商船,就呼嚕,呼嚕,呼嚕,資源製造工藝有限,那船可能是燒豆油的,向南方出發了!
為什麼,選擇目的是南邊?
來源於東陸的坐落位置,北邊是王都,西邊是貴城(西陸,通常叫貴城,老爺城,有權利的人多),只有南邊一條路,在她爹爹小時候跟她講過抗戰的故事,潯雨大將軍就是在南邊列陣,以一人之力,創造了一個大城市,後來因故解散了。瞧瞧去,之後再去想辦法。
她人生地不熟,可腦袋聰明,賺錢本事高,只要是有人居住的地方,總能找到自己的事業,以後繼續跟餐廳打交道,才不願意,那也不是她為之奮鬥的目標!
南下的船隻,抵達了陌生的一小哨站,上寫着《潯雨北驛站》,這裏湖泊較多,分佈平衡,大多都是沒有正式的航路,湖邊不遠都是各種小村落。
女孩只好自己雇了一隻船,找鎮店投宿。哪裏人多去哪裏,總歸不會錯!
金筱雅,比她老爹還勇敢,比她老娘多心機,並且天生膽子大,去哪都不怕,風險繞着走,才是真老大。結果,她自由自在的瀏覽景色,划著小船在山清水秀的地區享受着。
處處是清新,哪哪有妙趣,除去大城市,更有小鎮春。
草長野花真繁茂,好像日夜不調零。
世外桃源應在此,老死不願出香村。
哈,拍手,棒,大叫,激動的小雅,聆聽波浪的聲音,尤為動情和歡悅!
然而,沒高興幾秒,到了彎曲的路徑,上有草木遮蓋了視線。可好不好的小舟,卻和一隻大型向北行駛的船隻相撞一處!
咚!
啊呀,呀呀呀,小女孩雙臂猛打轉,一屁股向後跌,咣的一下坐在了船尾處。因那力量太大,她差點沒有栽個大跟頭,把她從小小的船上給翻到水裏去!
金筱雅心裏本就有氣,還沒賞好周遭的風景,就遇到這種事,死死扒着船板,就是一陣破口大罵。“喂,瞎了呀,你們這些鱉仔兒(東陸本地方言,鱉,指的是那種爬來爬去的小生物,仔兒,就是孩子,合起來就是有一種‘龜兒子,龜孫子’的相近意思),長眼睛沒有啊,看不見路呀,仗着船大,都不會讓路的嗎?
混蛋,出去要死了啊,就這樣駕船,就等着翻船吧!
全淹死你們才好,呸,打魚的,航海的,都是一群混蛋,哪裏都一樣,”
她喋喋不休,不停叫罵中,趁手從船上拿起一顆廢棄小木箱,抱起來懟到對方的大船上,‘砰’,很無力的又掉落湖水裏!
不過罵完之後,小雅的心裏好多了,就要繼續向前走,慢慢看景色!
這時,忽而對面大船倉里,竟然出現了一位非常俊秀的年輕公子,在陽光照樣下,帥的掉渣渣!
船首曲闌干,一聲驚奇嘆。
俊才如鶴立,無風不棲鸞。
星目沉如海,呼吸似湖源。
曉珠無他明,冠玉水晶面。
見影聞罵聲,繁花都有怨。
疑似風回吼,海濤正拍肩。
人中方翹楚,龍鱗舞撥弦。
神教一駐景,武皇臨凡間。
好,好,好帥啊?
不會的,不會的,他人怎麼會,有這麼帥呢,閉眼,睜眼,閉眼,睜眼,閉眼,他真的出現了,哇,帥!
從他的氣度和風貌,比那王子還貴氣,從他的衣着和服飾,好比將軍武力高。何方的人,有這般英俊,哪家公子,有這等逸情?
正想着,此子竟然當著金筱雅小姐的面,從他的大船上,微一縱身,輕易就向這邊跳了過來,嚇得女孩,雙手交叉頭前捂,嘴中連呼‘不要來’!
他一個大男人,我是無依無靠,他一定,一定,是要,侵,侵犯自己,女孩真正的害怕了,意識到剛才罵人不對,開始照着導師教的半吊子武技,是上下左右亂抓一通,恨不把對方抓死才干休,比劃半天,半晌才蘇醒!
小船劇烈晃三晃,平穩只在咫尺中,對方站定定自如,一臉平靜批評言。“這位小姐,太是無禮了吧,明明是你的船,出來撞到了我們的船,你卻是叫罵不休,是不是說不過去啊?”
小雅一打量對方,沒想到對方是找茬兒來了,驚訝對方的功夫,太厲害了,又見公子長的非常英俊,比東陸的少年都不同。
她滿心裏都是別樣的心思,臉紅,一半是氣的,一半是歡喜。“你,你,哼,你小子,想怎樣,你們外鄉人,就了不起嘛,別以為你長的好看,本小姐就會稀罕你,我一樣將打你趴下,跪地磕頭,你信不信,你不許動!”
對方俊公子,一眨眼。顯然沒明白‘外鄉人’幾個字的意思,笑道。“小姐,有幾句我要提醒你。
第一,你要搞清楚,我才是本地人,正要去外鄉。
第二,如果打架,憑你十個八個,也並不是我的對手。
第三,《潯雨》不歡迎你,若果你要鬧事,請你速速離開,”
一直是孩子老大的小雅,第一次在言辭中居然落了下風,她的覺得自己會功夫,天下無敵,聽得奚落,就再忍不住,想給對方一頓教訓,不管他帥不帥了。“你這好看的混蛋,就是找死,看招,本小姐要打的你屎尿都出來,讓你跪地叫老娘!”
這位漂亮公子,表情也無。“看你打扮,不像是什麼寒酸落魄的家境,可你小姑娘家家,怎麼如此污言穢語?”
再不管什麼,女孩欺身就上,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嘿呀,哈呀,哎呦,小雅小姐自己都不知什麼緣故,直接摔趟在了小船上,腦袋撞木板,疼的起不來!
她都不知對方怎麼動的手,才發覺自己這些年的武技都是無用,一遇到了有本事的傢伙,差距特別大。但她是很不服氣,罵道。“你小子,使陰招,不要躲,再來打!”
爬起來,她像瘋了一般衝著對方就打,結果對方的衣衫都摸不着,冷汗直冒,丟臉丟的大了,對方船上的人,也開始起鬨,讓她丟掉了所有面子!
漂亮公子有些煩躁,俊臉發紅,雙手一撥,便一瞬將女孩的雙手制住。“小姐,本公子有要事在身,無閑工夫與你糾纏,再無理取鬧,你討不了好。你若不服氣,可以來《潯雨市政處》找我,拿好了,你的錢袋,”
吧唧,小包一把丟來!
金筱雅慌亂中趕忙接着,趕緊捂住身子,想不到這帥氣小子,有詭計,都沒看清,他怎麼把我身上貼身的錢拿走的,一下藏在懷裏。他,他,他,那樣欺人太甚,居然對本姑娘做那種事!
大罵。“你小子,你等着,你占人家便宜,我饒不了你,你叫什麼名字,留下再走,”
這位漂亮公子,訓斥道。“沒禮貌,沒規矩,沒家教,你詢問別人的名字,先該自報家門才對吧?”
女孩,氣急敗壞。“本小姐,叫金筱雅,在《東陸》,無人不知我的大名,少年聯盟軍團的老大,我有幾百號人呢,怕了吧,不妨也告訴你,我老娘金麗紅,就是溫妮帝國堂堂三王子馬里福的夫人,你小子惹了我,你該考慮好自己是什麼下場吧,啊?”
對方,愣了?
覺得這女孩不像撒謊,可是這事情怎麼哪么巧呢,無巧不成書,也巧的離譜了?
怪哉,因為他們船隊,正是去《東陸》參加三王子的婚禮,對方這女孩為什麼來這裏呢,感覺很是疑惑?
可他還是如實答道。“金小雅,少年聯盟,哦,沒聽過。閑話不提了,我們正在趕路,你說你是三王家的公主,我會仔細問問看?
對了,本大公子,姓彩,彩虹的彩,單字一個霓,霓虹的霓,此地人都稱我,彩公子,目前,就在《潯雨市政處》辦公。
還有一點重要的事,跟你說清楚。我和你一樣,都是女的。
方才不是占你便宜,我也對女孩子的身體沒興趣,你不用誤會,我也不消負責任,”
小雅一聽,徹底驚呆,想不到對方怡然不懼,要知道帝國王子是何等高度的人啊,等閑小民,早嚇得屁滾尿流了,哪怕真的害怕,對方好歹也會哆嗦一下。
這個彩霓,到底什麼來頭?
女孩想到了什麼,突然一捂自己的前胸,猛然驚醒,不敢相信的道。“你,你,你,女的,變態啊,變態啊,來人呀,快來抓大變態啊,這裏有個穿着男人衣服的女變態呀!”
她的話音,順着海路,送着對方的船隻,逐漸向著遠方蔚藍天際駛去,瞬間就潛伏在滾滾波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