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蕭侍郎不用見外
蕭墨白醒了的時候,屋子裏只有一個在桌子旁邊打盹的素秋,實在是太渴了,蕭墨白想喊人的時候,先咳嗽了兩聲。
素秋被咳嗽聲驚醒,看到醒來的蕭墨白,驚喜又有點膽怯的喊道:“蕭侍郎醒了?可要喝水?”
說完話就倒了杯水遞到蕭墨白嘴邊,餵了蕭墨白喝下,然後高興地說道:“我就說蕭侍郎定能逢凶化吉,不枉費我家小姐照顧了蕭侍郎一晚上。”
蕭墨白聞言一怔,啞着嗓子問道:“你家小姐照顧了我一晚上?”
素秋小雞啄米般點頭,說道:“是呀,昨夜蕭侍郎忽然發熱,小姐擔心的要命,連大夫都說蕭侍郎熬不過去了,還是小姐想了法子給蕭侍郎退的熱。”
說到這,素秋想起來自家小姐在給蕭侍郎退熱的時候,把人家蕭侍郎里裡外外都摸了個通透,臉上就有點熱。
蕭墨白正在消化素秋傳遞的信息,並沒發現素秋有什麼不妥,就聽素秋說道:“我得把蕭侍郎醒了的消息告訴小姐,好讓小姐高興高興!”
話音未落,小丫頭就沖了出去,徒留滿眼深邃的蕭墨白。
不一會兒,蕭墨白就看見一臉倦容的江晚晚,本來白皙透亮的臉上,帶着濃重的黑眼圈,十分憔悴疲憊的模樣,在看見他的第一瞬,眼神慌張了一瞬,可下一秒又迸發出驚喜的光澤,閃得蕭墨白眯了眯眼睛。
江晚晚走過來坐在蕭墨白的床邊,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對蕭墨白說道:“蕭侍郎,你總算醒了,鬼門關前走一遭,閻王爺都不收你,以後你定會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江晚晚說完這些話,心中卻補充道,都說禍害活千年,這樣我也才能長長久久地活着啊!
蕭墨白自然不知道江晚晚心中所想,聽到這話,無力的指尖下意識收縮了一下,這個表裏不一的女人。
“江小姐所做的一切,蕭某感激不盡。”
蕭墨白幹着嗓子,低聲說道。
江晚晚挑了挑眉頭,感受到蕭墨白的防備,於是說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蕭侍郎還是快快好起來的要緊,既然蕭侍郎醒了,趕緊把葯喝了吧”
說完話,江晚晚抬起腿,就要離開,誰知身後卻響起了蕭墨白清冽的聲音:“江小姐昨夜不是要送我走?”
江晚晚腳步一頓,眼角抽了抽,卧槽,是誰走漏了風聲?
可扭過頭,江晚晚卻端出一副遺憾的模樣:“蕭侍郎有所不知,這京郊野外大夫也不好找,我怕耽誤了蕭侍郎的病情,這才出此下策。”
蕭墨白盯着江晚晚好看的小臉看了一會兒,心中冷笑,端出一副可憐無助的樣子,轉換了語氣:“蕭某身受重傷,昨夜官兵搜捕可能驚嚇到了小姐,江小姐還是送我走吧。”
江晚晚抬頭看到蕭墨白無助的眼神,心肝俱是一顫,神色轉換的如此自然,這變態是奧斯卡影帝吧?
江晚晚心中當然十二萬分的同意,但她不敢說,只得尷尬的笑了兩聲,說道:“是我考慮不周,我還捨得不蕭侍郎走呢,只要蕭侍郎願意,住多久都行!”
等江晚晚走出蕭墨白的房間,整個人都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焦慮起來。
蕭墨白這招以進為退也太狠了,看他的眼神,分明對她抱有審視,江晚晚是真怕他,這個人殺人不見血,而且對付人只看心情,不管因果。
這幾天她是被迫無奈才接近蕭墨白,想想自己演技還算逼真,沒讓蕭墨白看出破綻,要是被蕭墨白看出點什麼,江晚晚想到這打了個冷顫。
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江晚晚極不安穩的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醒來,心口又突如其來的傳來鈍痛,江晚晚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還有完沒完了?
原來是董大在給蕭墨白換藥的時候,扯到了傷口,也許是因為傷口太深,癒合的時候將包紮的青布粘在了傷口上,所以每換一處葯,江晚晚就疼一次,這種小刀子慢慢磨的感覺簡直比得上千刀萬剮了。
最後江晚晚疼得滿頭大汗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站在蕭墨白的房門外,朝着裏面喊道:“董大,你能不能輕點?”
董大剛扯下的第二塊青布在手裏抖了抖,他現在也是滿頭大汗,青布跟傷口粘連在一起,要換藥,就得把新長得肉扯下來,他看着都疼,但是蕭墨白除了臉色蒼白,滿頭冷汗,硬是一聲沒哼,董大都欽佩不已。
但是大小姐是怎麼知道屋裏的情況的?
蕭墨白聽到那道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目光陡然變冷,按理說她不應該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換藥,難道是她在偷看?
江晚晚疼得有點受不了,乾脆不管什麼規矩了,把門從外面拉開,等素秋想攔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聽江晚晚朝着裏面的董大喊道:“你會不會換藥?我來!”
董大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晚晚一頭大汗的在旁邊的水盆里洗了手,然後一臉不滿地看着董大,說道:“還不讓開,等什麼呢?”
蕭墨白則一臉玩味地看着江晚晚,這個女人是真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還是裝不知道?
“江小姐,這些粗活讓董護院來就可以了。”
江晚晚代替董大坐在蕭墨白的床邊,掃了一眼蕭墨白,還有兩處傷口沒有處理,一處在受傷最重的腹部,一處在小腿處。
江晚晚見蕭墨白面色不豫,又聽到他的話,雖然害怕,但壯着膽子開口解釋道:“我怕護院手腳太重,再傷到侍郎,蕭侍郎煩請忍耐一二。”
要不是怕自己疼,我管你去死?江晚晚動手的時候,在心裏腹誹道。
說完不等蕭墨白回應,就直接上手去扯蕭墨白小腿處包紮的青布。
下一秒江晚晚的胳膊就給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掌抓住,那手指微微用力,江晚晚感覺到自己胳膊傳來一陣疼痛,於是挑眉看向抓着她的蕭墨白,只聽蕭墨白扯着唇角,似笑非笑地說道:“江小姐,男女……授受不親。”
江晚晚嘴角抽了抽,本來想對蕭墨白說你渾身上下還有哪個地方我沒看過,還是沒摸過?
只不過在江晚晚聽到董大一聲不太自然的咳嗽聲后,還是忍着自己的小暴脾氣,委婉地說道:“蕭侍郎是國家棟樑之才,這傷口若要落下什麼病根,我等也擔待不起,蕭侍郎不用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