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撿了個男人
“聽說了么,江家小姐主動跟那個薛公子退婚了!”
午後的市井依舊熱鬧非凡,人來人往的小茶樓里,忙了一天的人們開始了新一輪的八卦。
“呦,那江小姐當初回回去書館堵薛公子的時候,我們可都瞧見了,如今好不容易薛公子答應了,這怎麼就退婚了呢?”
茶館的小夥計過來給客人們添茶,順便問了一嘴。
“嗨,這富貴家的小姐們怎麼想,這誰知道呢,說是訂婚第三天就哭鬧着跟家裏吵着退婚,這不,薛公子被鬧個沒臉,都成書館的笑話啦!”
喝茶的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兩口茶,才又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只跟你一個人說,我有一個遠方的表妹在江家當差,聽說江小姐訂婚後太高興在院子裏摔了一腳,醒來就像變了個人兒似的,估摸着腦袋摔壞了。”
聽到這,小夥計砸吧砸吧嘴,想到那如花似玉的江小姐摔壞了腦袋就一陣可惜。
而後,這“我只跟你一個人說”的話,就傳遍了京都的街頭巷尾。
被“摔壞腦袋”的江晚晚,此時正在京郊一處院子裏看着晚霞琢磨着今天晚上吃點什麼,素秋端了杯水到江晚晚面前,繼續問道:“小姐,今天晚飯想吃點什麼?”
江晚晚喝了口水,想了想說道:“滿漢全席怎麼樣?”
素秋驚訝地瞪大眼睛,反問道:“滿漢全席是什麼席?”
哦,這點江晚晚倒是忘了,她穿的這本書里設定的是個架空的朝代,當然不知道滿漢全席是什麼,於是江晚晚抿了抿嘴說道:“那就吃烤串吧。”
看到素秋還想問,江晚晚立馬說道:“把廚子叫過來,我教他們。”
素秋奇怪的盯着自家小姐看了一會兒,就領命走了。
小姐自從訂婚第二天醒了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她完全不認識了,捂着胸口在床上哭了一天,第三天就哭着求老太太退婚,請命來到莊子裏面壁思過。
思什麼過素秋不知道,但是小姐變得開朗了許多,除了每天奇奇怪怪地罵幾句“渣男”,幾乎都開心的要命,也不像以前那麼……蠢笨無知。
火紅的夕陽正打在江晚晚白皙明艷的臉上,增添了幾分色彩,江晚晚摸了摸下巴,心想烤串什麼的還是要有氣氛才行。
於是江晚晚親自上陣解說,讓廚子弄了肉片和蔬菜等等,搞了些差不多的燒烤用具,就帶着素秋和幾個祖母派來保護自己的護院,浩浩蕩蕩去湖邊,烤串看夕陽西下了。
這個別院靠山臨水,做起這些事情來還挺方便,董大他們早就見識了大小姐不一樣的一面,這幾天吃飯幾乎都在一起,也很隨意,不像傳言那樣無知,於是幾個人動手升了火,等鍋熱。
江晚晚看着草長鶯飛,山清水秀的風景,讓素秋跟着他們弄吃的,繞着湖邊散起了步,走到山水銜接處,江晚晚的心口忽然揪疼了起來,疼得江晚晚彎了腰。
江晚晚在心裏罵了句娘,也沒看到書里的原身有心絞痛的毛病啊!
“嗯……”
等疼痛感稍微過去了點,江晚晚能正常呼吸了,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悶哼。
有人?
穿書之前的江晚晚職業散打,拿過好幾個全國冠軍,膽子也大,朝着聲音處走去,春末夏初,野草瘋長,江晚晚還沒在草窟窿里找到人,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了腳踝,嚇了一跳。
江晚晚下意識的就踹了一腳過去,被踹的人又悶哼一聲,結果江晚晚的心口又抽痛了起來。??動一下都痛?
江晚晚捂着心口,等疼痛感緩了緩從草叢裏扒拉出來一個人。
確切地說,是一個年輕的,渾身是血的男人。
趁着夕陽的餘光,江晚晚看清男人的臉,棱廓分明,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眉頭緊鎖,渾身上下隱隱透出一股子凌厲之氣,雖然形容狼狽,還是擋不住男人本身英俊非凡的帥氣,。
江晚晚看着地上的男人心下驚喜非常,這可是她穿書以來見到的第一個帥哥啊!
江晚晚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臉,問道:“喂,還有氣兒嗎?回我一句?”
蕭墨白當然是清醒的,他身上的傷看起來挺重的,其實是故意造成這種現象迷惑敵人,剛才在這邊休息,就聽到有人過來,不得已才裝作重傷昏迷。
就在蕭墨白心裏想着用哪種方法卸了女人踢他的腳的時候,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一隻柔軟冰涼的小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又順便在他胸口摸了摸,聽到那清脆的聲音自言自語地說道:“嗯,皮膚挺滑,還挺有料。”
蕭墨白身體驟然緊繃,剛要張開眼伸手掐死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江晚晚占完了便宜,緊接着站起來對着那邊烤肉的護院們喊道:“你們快來,我撿到個人!”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蕭墨白又打消了剛才的念頭,江晚晚不知道自己在須臾間在鬼門關前已經晃悠了一圈,等自家護院過來后,還用腳輕輕踢了踢他,像踢一個貨品,輕描淡寫的說道:“在這呢。”
幾個護院過來,董大看清男人的臉,忽然驚呼一聲:“這不是……蕭侍郎嗎?”
誰?
江晚晚把蕭侍郎三個字回了一遍,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書中對應的人物來,蕭侍郎……
御侍郎,蕭墨白?!
想到蕭墨白三個字,江晚晚莫名地打了個冷顫,素秋心細,小聲問道:“小姐是冷了嗎?”
江晚晚搖了搖頭,神色複雜地低頭看向瀕死的蕭墨白,他可是書里後期隻手遮天的大反派,而且還是抄了江家,使得原身被薛君浩剖心明志的始作俑者。
只不過江晚晚穿來這個時候,江家還鼎盛,原身也才剛跟薛君浩訂婚,但蕭墨白已經是名聞京都的狠角兒了。
書里的江家的人都很好,江晚晚不想他們死,自己也不想死,所以……
“你認錯了,董大,蕭侍郎應該在京都,不應該在這,有可能只是長得像,這樣滿身是血的人,不會是什麼好人,不要惹麻煩了。”
江晚晚的聲音冷下來,反正蕭墨白早晚都會死,不如讓他死在這,省得以後作妖。
蕭墨白聽到這個剛才還在占他便宜的女人竟然見死不救,心中一股怒氣油然而生,心想早晚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