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要趕我走

席相堯聽到哭聲，又莫名煩躁起來，“送我回去。”

“你不去逛街了？”

“嗯。”

姜宜放下林蘇茶，出門去喚李叔。

林蘇茶抽泣着靠近他，小小的雙手握住少年修長的手指，啞啞的小聲音，“哥哥，不要趕我走……”

“我不是你哥哥。”席相堯聲音微微提高，“不要叫我哥哥。”

本身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林蘇茶一開口就總是讓人誤會。

“你是我哥哥……”林蘇茶低垂着小腦袋，好可憐的樣子。

席相堯絲毫不心軟，冷淡重複，“要想在這裏生活，就不要再叫我哥哥。”

“哥哥……”濃濃的鼻音，更可憐的聲音。

“好，你走吧。”席相堯手一揮，林蘇茶的小身子被推開。

林蘇茶身子晃了晃，雙腿一軟倒在地下。

然後是更大的哭聲，上氣不接下氣的喊，“不要趕我走，我不能走……哥哥。”

不能走？

過大的哭聲引來了姜宜，匆忙的走來扶起林蘇茶抱進懷裏，拍她的背順氣，有些生氣的吼了席相堯，“你幹什麼，非要和一個小孩子較勁嗎！”

許是意識到自己過於大題小做，席相堯撫了撫額，“送我回去休息。”

姜宜可不會這麼容易就放他回去，嚴肅開口，“向蘇茶道歉。”

席相堯皺眉，不語。

“快點！”

“煩……”席相堯話沒說完，就被林蘇茶哭得沙啞的聲音打斷。

“阿姨，是我惹哥哥生氣了，是我錯了……”

對他的稱呼依然沒改，還是哥哥。

席相堯想，算了，不和孩子一般見識。她想叫就隨她。

“真的？”姜宜擺明着不相信，“蘇茶你別怕，有阿姨在我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林蘇茶搖着小腦袋，“哥哥對我最好了，才不會欺負我。”

席相堯神色有一瞬間的怪異，喊了一聲李叔。

李叔過來推動輪椅，準備離開。

他聽到輕輕的腳步聲，知道林蘇茶肯定跟過來了。

姜宜跟着走了幾步，蹲下身抱起林蘇茶，“蘇茶跟着哥哥，不去逛街了？”

林蘇茶一雙大眼睛通紅，低頭絞手指，“我要跟哥哥一起。”

“你就這麼喜歡哥哥嗎？”姜宜感到奇怪，畢竟兒子這冷淡的性格可是一直不受家裏小孩子歡迎的，怎麼一到小蘇茶這裏，就把他當成了個寶。

“哥哥，好看……喜歡。”

姜宜笑出聲，溫柔的點了點林蘇茶的額頭，“原來我們小蘇茶，是看臉的。”

……

許是聽進去了席相堯的話，林蘇茶終於不再奇怪的強調他是她親哥哥這件事。

日子平靜的過着，席相堯的眼睛卻不見好轉，他的脾氣變得暴躁。

早上照常進行眼睛護理的時候，席相堯打翻了治療盤，砸完了隨手能碰到的東西。

醫生也沒能倖免，被砸碎的花瓶碎片割到了腳。

姜宜匆忙趕來，囑咐了傭人去把林蘇茶帶過來。

席相堯的雙手被劃破，垂手坐在床邊，頭髮稍微長了，遮住了眼睛。

憂鬱，頹廢的氣息。

姜宜看着很心疼，今天是席相堯發的最大的一次脾氣，“小堯，你太着急了，要放寬心。”

“出去。”席相堯開口，嗓音有些沙啞。

姜宜不再停留，轉身出去。

席相堯的眼睛本沒什麼大礙，療養一段時間就會痊癒。但是時間一久，席相堯就開始煩躁起來，排斥治療。

結果適得其反，眼睛遲遲不見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