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命案
慾望之獸，織戶弘斗，在光之刃的射擊中，徹底隕落。而這也讓葦名弦一郎心中，那名為理智的東西，徹底告破。
悲憤莫名的葦名弦一郎，不顧一切的奔向蘇羽，誓要殺死對方，為自己的好友報仇雪恨。
只見他的身上爆發出駭人的電光，他的身體宛如雷霆般飛速射出，快到了極點。同一時刻，他的憤怒之念，也在吸引着半空中的慾望之力，似乎在織戶弘斗死後，開始選擇新的軀體一般。
人的慾念無法勾動那些慾望之力，反而是能力者，容易成為對象嗎？不過似乎也有條件的。
蘇羽看得出來，慾望之力雖然開始移動，但卻沒有真的灌入葦名弦一郎的體內。顯然對方有資格成為新的墮魔者，但還不夠，還差了一些。
心思百轉間，蘇羽已經張開五指，隨後猛地一握。
那些束縛住慾望之獸的鎖鏈頓時飛來，將高速移動的葦名弦一郎困住。
“可惡！放開我！”
“好好冷靜一下吧，憑你的力量是掙脫不開的。”
蘇羽說了一聲后，越過對方的身邊，走向了慾望之獸......嗯，大概用織戶弘斗來稱呼更為合適。因為慾望之獸的死亡，織戶弘斗獸化的身體再度變了回去，逸散的慾望之力，也隨之飄散開來，向四周瀰漫而去，不在匯聚。
墮魔者，慾望之獸，這件事絕非偶然。
他已經意識到弗雷姆特和藍星之間的聯繫，比他想像的要密切得多，而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弗雷姆特上的魔族，來到這個世界后搞出來的。
當然，究竟如何，他暫時無法下定論。
看向半空中的黑色霧氣，蘇羽伸出了左手，隨即，那些慾望之力彷彿聞到了鮮血的鯊魚一般，不斷朝他的左手匯聚而來，然後融入他的體內。
魔族是一群操控慾望的存在，而作為原魔王的蘇羽，更是佼佼者，他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淪落為獸，反而藉助這次機會，他要重新凝聚自己的魔力，恢復上輩子的全盛狀態。
隨之蘇羽的收取，很快，瀰漫在運動場上空的黑色霧氣便消失無蹤，而這個時候，得知發生不明事件的校方，也遲遲趕來。
辦公室里，被解救出來的葦名弦一郎指證蘇羽殺人，只不過因為有其他目擊者和受害者的證言，讓他的指證變得無力。
畢竟是織戶弘斗先變成怪物，蘇羽才將其格殺，殺人罪，也用不到他身上了。
事情的後續，校方會全權負責，而蘇羽和其他人，則也遣散回去。
“我知道在法理上說不過去，但弘斗的事情，我還是無法原諒你！”
離開辦公死後，葦名弦一郎再度向蘇羽發出宣言。雖然取回了理智，也知道怪不了蘇羽，但感情上，讓他無法就此放手。
“我能理解，如果你想找我報仇的話，我隨時奉陪！”
雖然對方是大和人，但蘇羽也沒因此看不起他，反而對他這種表現有所讚許。當然，如果對方不自量力，他也不介意讓他吃癟。
“我是高一D班的葦名弦一郎，你以後會記住這個名字的。”
“我叫蘇羽，你不用記住也可以，那麼，再見！”
對蘇羽而言，這是個小插曲，還不值得他放在心上，現在他最想做的事，是利用慾望之力，恢復自己的實力。所以和對方話別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
第二天，剛上完一節課的蘇羽，被李月明叫到了校長室內。
“昨晚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李月明沏了一壺茶，示意蘇羽坐到對面。
“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怪物！一般來說，遇到怪物的話，都會感到恐懼，就像當時在運動場上的其他人一樣，但據我知道的證言來看，你非但不吃驚，反而敢於和對方戰鬥。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蘇羽拿起一杯茶，嗅了嗅，淺淺地抿了一口，無所謂道：“或許我膽子比較大！”
“一直養尊處優的你，哪裏練來的膽子？你敢和同齡的異能者戰鬥，我相信，但你敢和那種怪物戰鬥，我不信。”
“所以你覺得我是在知道什麼的前提下，才有的膽氣？”
“不對嗎？”
蘇羽笑了笑，“不，你猜的沒錯。那種狀態，叫做墮魔者，而且還是被慾望吞噬，化身慾望之獸的人。”
“真是新鮮的名詞，你怎麼知道的？”
“偶然知道的而已。”
“偶然？”
李月明眯着眼，看着眼前這位比自己小了差不多十歲左右的“弟弟”。
“嗯，偶然！”
蘇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李月明也不由得頭疼起來，無奈換了個話題。
“好吧，算我相信你，那麼你下殺手的原因呢？雖然我知道這件事不能對你構成刑事案件，但我也必須知道你殺死對方的原因。”
“我判斷對方繼續成長下去，會難以收拾，所以......換做是你，也會下這個決定的。”
李月明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我不是責備你，而是想知道，對方在那種狀態下，真的沒救了嗎？要知道我們發現他的屍體的時候，對方是人的形態。如果不是有其他證人，我甚至不知道你殺的怪物，還是人。”
“如果只是墮魔者的話，還有變回去的可能，可一旦被慾望吞噬，化作魔獸，那就沒得救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對同校生下死手。畢竟我剛來一天，實在不想惹出什麼命案。”
“你有證明你的言論的證據嗎？就算我相信你，警方也未必會相信吧？”
蘇羽仰着身子，靠在了沙發上，“沒有呢，說到底我只是偶然知道這些事情的，要問根據，那麼根據就是我自己。”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緊張。”
李月明搖了搖頭，對於蘇羽算是無語了，換做其他人，估計會戰戰兢兢的，這傢伙倒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還好，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說不好，這座城市裏的其他地方，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
蘇羽可沒忘記，第一天轉學來這裏的路上，感覺到那醞釀在城市上空的慾望之氣。既然天人學園內部都誕生出了第一個墮魔者，說不定其他地方也會陸續出現。雖然這一點，他同樣無法證明。
“理由呢？”
“沒什麼理由，只是直覺而已。”
“......那麼，你說的墮魔者，還會不斷出現嗎？”
李月明現在最擔心的是，學校內部，還會不會繼續出現昨晚那種事情，如果會的話，這間學校的運營，恐怖就運營不下去了。
“理論上，任何異能者都可能成為墮魔者......”
“什麼？”
這句話讓李月明也驚叫出聲，因為蘇羽這句話的分量太重了，自從2000年後，這個世界不知道誕生了多少異能者，如果異能者都可能成為那種怪物，那這個世界豈不是要淪陷了？
“你冷靜一下，我只是說理論上。”
如果異能者就是弗雷姆特上那些天界的天人，那的確誰都有可能，但異能者終究只是類似，而不是等同，這就讓幾率大大降低，就像昨晚的葦名弦一郎，如果不是有特定條件，就算符合墮魔者的資格，也無法成為墮魔者，更別說慾望之獸。
“異能者想要變成墮魔者，應該需要某些條件。”
“某些條件，你的意思是說.....”
“沒錯，昨晚的事情，並非偶然，或許有什麼人在暗中生事。”
不但如此，生事的人，還必須具備弗雷姆特上的知識，才有可能。畢竟連他這位原魔王，都不曾想到這兩者的聯繫，更別說這個世界的人了。
“這句話，我可不能無視。”
談話間，一名爽朗的年輕人，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來。
來人在看了一眼沙發上的蘇羽后，又看向李月明，這次，卻包含情意。
“月明，沒打擾到你吧？”
三十歲左右，穿着西裝革履，臉上掛着自信的笑容，是個任誰看見，都會為之着迷的男人。蘇羽甚至在第一時間，以為對方是哪個大明星，不過在對方親昵地叫喚起李月明的名之後，他的八卦之火就被點燃了。
放眼望去，卻是李月明的一張黑臉，讓蘇羽連忙收斂起笑容，正襟危坐起來。
“韓警官，我應該說了很多次，進門的時候，要先敲門，如果你不懂的禮貌的話，可以先回小學重造一下。”
“啊哈哈，抱歉抱歉，你別生氣。我剛才也想敲門的，但奈何聽到了耐人尋味的話，不由自主就推門進來了。”
姓韓的年輕警官撓了撓頭，隨後看向蘇羽。
“這位是你的學生？”
“你有什麼事情？”
李月明很是無奈地站起了身子，擋在了蘇羽身前。
“聽說學校里出了命案，所以我來了解一下，順便來看望你，沒想到會誤打誤撞，碰到你們在談的事情。”
說著，韓警官歪着腦袋，避開了李月明的阻擋，看向蘇羽。
“你剛才的話，是認真的嗎？你對昨晚發生的事情，了解多少？”
蘇羽不答，看向李月明。
“他是這片區域特搜組的負責人，韓冬，一般負責能力者犯罪事件，你可以向他進行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