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消失的媽媽十二
顏青對於王家二老的反應毫不意外,從前大家都是面子情,她死了,他們得到所有好處,當然求之不得。
王仰死了,也讓顏青的記憶開始鮮明起來。
王仰的性格她是知道,懦弱愛面子骨子裏有狠勁,她則是性格要強面冷心熱,她以為他們是性格互補,實際她錯了,她和他終歸不是一路人。
原本他們能和平分手,各自安好,現在只能落得如此下場。
警察走後,王家二老又哭哭啼啼哀嚎了好一會兒,見客廳里兩人都沒有理會他們,老兩口對視一眼,收斂住自己臉上的表情。
現在哭嚎已經毫無用處,王芝蘭伸手捏了捏丈夫的手背,示意她先開口。
警察為了方便問話,把顏言扶到沙發上癱坐着,崽崽坐在他們中間,臉上表情嚴肅,心裏卻樂開了花。
“王仰出了這件事,我們也很心痛,但後事是要解決的,之後也會涉及財產分割問題,我們老兩口想問問你的意見。”王父語氣誠摯,聲音沙啞,提及兒子的事,語氣里更是萬分悲慟。
可惜,顏言是個人精,她一眼就看出來,面前這兩個老人面相不善,坐着的姿勢都帶着咄咄逼人的味道,她也不拐彎抹角:“你們是想分王仰的財產吧!其實你們可以直說,我不會嘲笑你們在兒子死了不過三小時,就上門跟兒媳孫女談判財產歸屬的。”
王芝蘭聽着顏言譏諷的話語,忍不住想站起身跟她‘理論’,但被丈夫緊緊按在沙發上。
王父依舊還是那個表情,只是語氣里多了一絲隱忍:“顏言,我第一次見你就把你當做親女兒看,你還年輕,以後還要嫁人,王甜她還小,如果帶着她,你嫁人必定會受到別人的偏見。這樣,你把甜甜給我們老兩口養,孩子是我們唯一的孫女,我們一定會讓她開開心心快快樂樂長大。
至於她名下的房產,那是她的,我們老兩口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不圖這個,公司也是你的,只要好好經營必定很快就能掙到讓你花不完的錢。”
崽崽點頭,這老頭深謀遠慮。
顏青冷冷一笑:“甜,別信他的,他外面有私生子,就是想這兩套房子,只要監護權到手,房子產權總有各種理由騙走。”
崽崽偏頭看着媽媽,嘴巴長的老大。
顏言一直注意崽崽的動靜,見她表情動作,就知道她那個妹妹顏青,在提點女兒。她眉頭一挑,嘴角上揚:“說些什麼?能讓我八卦一下嗎?”
崽崽低頭,聽着媽媽說話,不理會她。
“顏言,你意下如何,”見顏言居然不理會自己,王父有些按捺不住道。
顏言抬眼望向王家二老,冷哼一聲道:“不用,我養得起,嫁什麼人,富婆的生活不好嗎?以前我沒節操勾引男人就是為了錢,現在有了錢,鬼才嫁人。房子本來就是我的,別打主意,還有,我現在叫顏青。”
王父聽着顏言絲毫不客氣的話,臉色發黑:“你確定要撕破臉?你皮下是誰,我們這裏誰不清楚,鳩佔鵲巢,你還真認真以為你就是你姐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顏言絲毫不懼,繼續開嘲諷道:“你兒子還屍骨未寒,你就巴巴上來爭,就我說你們兩個老不死的,知道什麼是廉恥嗎?還有,你們爭來有什麼用?用來找塊好墓地?還是用來生二胎?你們也不嫌害臊!什麼會對王甜好,你們說這話的時候,心裏虛的慌吧!”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王父?丟開按在妻子身上的手,起身拿起面前的杯子就潑,他要給這個女人一點顏色瞧瞧。
顏言沒法動,閉眼準備迎接潑來的水。
她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等到王父潑來的水,倒是聽到玻璃杯破碎的聲音,睜開眼,顏言正好看到她面前地上破碎的玻璃杯子碎片,她往王甜的方向望過去,正好看到她朝空氣豎起大拇指的畫面。
望着王甜甜美的笑容,顏言翻了個白眼,用得着那麼維護她媽的身體嗎?
玻璃杯突然破碎,讓整個房間的氣氛詭異起來。
王父望着指尖,上面還蔓延着剛才觸碰到的那絲涼意,那種涼意不同於水的溫度,它好像寒冰一樣,觸碰到就有灼人的溫度。
王芝蘭不知道丈夫呆愣在原地做什麼,玻璃杯碎掉換一個不就好了,她猛地站起身走到丈夫身邊,伸手就準備給顏言一點教訓,不管是顏言還是顏青,她都想教訓。
崽崽按住媽媽還想出手的手,大聲喊道:“王文博有私生子。”
這話一出,順利就把王芝蘭的所有注意力轉移過去,她望向崽崽,質問道:“你說什麼?”
“媽媽說了,隔壁小區東區f棟樓四樓405,就有王文博的私生子,原本是準備告訴你的,不過你說丈夫出軌是非常正常的事,媽媽就沒說了,資料在書架底層第三本書里夾着,要看看嗎?”崽崽笑得燦爛,你說出軌是正常的事,那就讓你感同身受一下。
顏言突然聽到這樣勁爆的消息,完全沒有顧忌面前兩人五彩斑斕的臉色,望着她們哈哈哈哈哈哈大笑。
“笑什麼笑,你個小娼婦!”王芝蘭臉上掛不住,怒聲罵道。
顏言也不是吃素的,仗着顏青母女兩人不會讓她這具身體受傷,極盡難聽之能事譏諷嘲笑王芝蘭。
王父被崽崽揭穿,整個人都不好了。
王芝蘭的脾氣他知道,必定會大吵大鬧弄個天翻地覆,到時候在所有親戚朋友面前他要怎麼抬得起頭。
和顏言互相噴了幾句之後,王芝蘭餘光望着滿臉心虛的王父,悲從心來。
她這輩子,太苦命了,丈夫出軌,兒子身亡,孫女也看她不順眼。
想着想着,王芝蘭渾身抽搐,身體不受控制向後倒去。
王父見狀,伸手準備扶住妻子,但他想到什麼,伸出的手頓在原地。
王芝蘭重重摔倒在地板上,目睹丈夫的所作所為,她眼神里滿是恨意,只是再多恨意也無用,她的眼皮漸漸合上,昏迷過去。
崽崽熟練撥打120電話,送走王芝蘭。
至於王父,他還想跟顏言說說,爭一爭家產,可惜被顏言抓住私生子加上氣暈妻子的軟肋瘋狂攻擊,節節敗退,只能灰溜溜去醫院看王芝蘭。
……
……
呂玉站在漆黑一片的墓地前,渾身不自覺發抖,小腿抽搐不止。
她也很想像以往一樣面對對手自信滿滿談笑風生,可惜她面對的是夜晚十二點鐘的墓地。
要請人出手,不止要有錢,更要有誠意。
呂玉在知道對方需要夜裏十二點半墳場草地凝聚的露珠時,就下定決定這樣做,甚至為了表誠意,背着背包加上裝露水的工具就上了山。
主要是,對方比她富多了,家裏有錢,又對她開出的價格看都沒看,呂玉從聯繫人那裏得知,對方非常有實力,絕對能解決青姐的事情。
一咬牙一跺腳,呂玉就上了山。
幾個保鏢不願意上山頂來,呂玉就自己來。
想到顏青,呂玉深吸一口氣,抖着手打燈開始收集露水。
涼風習習,山上一片寂靜,這樣的環境給了呂玉壓力,她加快了收集露水的進度。
“叮咚叮咚”露水輕輕滴落在玻璃罐子裏,望着裏面積累的露水,呂玉深吸一口氣,笑出聲。
“你很高興,我以為你會很害怕。”女聲突兀出現在呂玉耳邊。
呂玉張開嘴,發現自己叫不出聲,不過嗚咽還是可以的,聽着突然出現的聲音,呂玉絕望地閉上眼,哭出聲來。
糟了!遇到鬼了!!!
“我錯了,你很害怕。”女聲繼續在呂玉耳邊說道。
呂玉聽着那個聲音,顫抖着聲音,小聲道:“能別害我嗎?我還有去救我最好的朋友,我還欠着她一條命呢!真的!我說的沒有半句假話。”怕女鬼嫌棄她,呂玉撐着一口氣說明原委。
“我是人,你找那個人。”
呂玉閉着眼睛,死死抱着懷裏的玻璃罐子,小聲念叨着不要殺我,直到聽到女聲的回答,才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身體,慢慢慢慢把手電筒的燈光照向對方說話的方向。
對方披着綉着紅色紋路的黑色紗衣,裏面是抹胸加宋褲,頭髮紮起來束在頭頂,用一根碧綠簪子穿過。
“你是關旋?!”呂玉激動地喊道。
她看到過關旋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來了。
“嗯……”
呂玉快步走到關旋面前,把手裏的玻璃罐子遞給她,小心翼翼道:“夠嗎?不夠我再收集一點,只希望你考慮考慮救就我朋友。”
“好……”
關旋惜字如金,呂玉只能試探着問:“你答應了?”
“嗯。”
呂玉聽到肯定回答,激動的把玻璃罐子抱在懷裏,臉上笑開了花。
關旋看着呂玉高興的不能自已的模樣,想起前世背叛的友人,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呂玉察言觀色久了,一眼看出關旋有心事,鄭重回答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我願意為她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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