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消失的媽媽八
最近天氣越來越熱,崽崽早上都是被熱醒的。顏青沒有讓崽崽開空調,怕她半夜踢被子又沒人蓋。她身上的睡衣早幾天便要換再薄一點的了,只是沒人在意。
崽崽沒在意這些,起床洗漱然後換上校服上學。
想到今天家裏會發生什麼,崽崽嘴角就上揚。
早餐換了花樣,崽崽上桌時,王仰已經坐着開始吃了。
崽崽不知道別人家的父親是怎樣的,但肯定不是王仰這樣的,幼兒園老師都教她們了,吃飯要一起吃。
失憶前是什麼樣崽崽不清楚,可失憶后,崽崽總覺得,王仰像是在養寵物。乖巧時哄一哄,不乖時吼一吼,完全沒有關心她日常生活的樣子。
父愛如山,一動不動。
上輩子王甜很難過吧!本來就失憶,還攤上這樣的父親和披着親媽皮的惡毒后媽。還有那個保姆是為了多少錢,才會對一個孩子下黑手。
人生一片黑暗不足以形容。
想到這裏,崽崽再一次確認自己衣服包包里的電擊器還在。
崽崽走後,一臉道貌岸然王仰放下碗筷。
保姆沒有去送崽崽,大家都下意識忽略崽崽還是一個四歲孩子,還需要人送。
“阿仰,”顏言放下手裏的純白陶瓷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眼神望向王仰暗示。
被暗示的王仰點點頭:“我請了一天假,一會兒我們這裏找出房本,然後去爸媽家,他們會帶我們去轉移產權。證明方面,我爸媽會想辦法,但不一定能成,到時候可能需要點好處。”
顏言聞言,想到兩千多萬的房產會落在自己名下,嘴角便一直王上翹。她心跳有些快,這個高檔小區的房子她打聽了,周圍都是從幼兒園到高中都在學區內。就算一套一千三百四百萬,也能穩定賣出去。想到這個房子顏青住了幾年,顏言就不太想待在這裏。好處費顏顏沒在意,幾十萬到時候她還是能拿出來的。
這時,王仰卻突然說道:“房本這次,就寫我的名字,不然爸媽不會同意幫我們的。”
“什麼!”顏言一拍桌子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又驚又怒,這個房子本身就是她的啊!憑什麼重新登記之後要登記在王仰名下。
王仰詫異地看着情緒激動的顏言,他不能理解顏言憤怒的點,這不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嗎?
顏言冷哼一聲道:“原來你們早就算計好了,現在就在這兒等着我呢!房子全都給你了,我還剩什麼!還說你愛我,你的愛連兩套房子都不值嗎?”
“你怎麼能這麼說,這也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啊!”王仰哄道。
顏言轉身就走,在王仰看不到的地方目露凶光。對啊!這是夫妻共同財產,但要是王仰死了呢!草率了,這房子現在不能轉。
王仰不知道顏言又在發什麼瘋,爸媽都在等着呢!還耍脾氣。她想獨佔產權,也不想想這一切是怎麼來的。
顏言一進主卧回身便把門鎖住,然後開始翻箱倒櫃找房本,她得把房本藏起來,然後拖一拖。只要她弄死了王仰王甜,幾千萬就是她的了。
到時候房子一賣,錢到手她就跑路,王家那兩個老傢伙是找不到她的!到時候叫他們回去他們該回去的地方。
她才不怕別人說她惡毒,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懷揣着複雜的心情,顏言快速翻動房間裏的一切。
“怎麼會沒有!”顏言轉身看了一眼被自己翻得沒有亂七八糟的房間,衣櫃床頭櫃化妝枱甚至連衣架後面,都沒有房本的蹤跡。
或許在別的房間?顏言自我安慰道。
顏言打開房門,然後沖向書房,客房,保險柜。
全都沒有房本的影子,望了望書桌邊上一整面牆的書架。顏言臉上怒色一閃,上前一本本抽出查看,隨手地上扔。
王仰本來不在意,但他自詡能讀書會讀書,身份還是老師。看見顏言在扔書,他上前一把抓住顏言的手:“不是放在保險櫃裏的嗎?你找這裏做什麼!”
顏言嘴角一勾,用力掙脫抓住自己的手,冷笑着:“我找了,看來有些人不想我佔了房產,把房本藏起來了。”自己找了那麼久,全都翻遍了都找不到。這東西除了他們兩人別人拿了也沒什麼用,她肯定自己沒有拿,那只有面前這個男人自私把房本藏起來不讓她得到。
“我沒有拿,”王仰不屑於這樣做,這樣做又沒有什麼好處。
聽到王仰義正言辭的反駁,顏言只覺得好笑:“你沒有拿?那你告訴我房本那裏去了?嗯!”
王仰目光落在顏言充滿嘲諷的臉上,“你無理取鬧,我說我沒拿就沒拿,至於房本那裏去了我怎麼知道,或許是你沒找到。”
顏言望着滿地狼藉,這房本還會無緣無故飛了?
“我找!”王仰怒道。
“別,別找了,我這翻成這樣都沒找到,肯定是丟了,等哪天我們帶甜甜去補個房本就好,”王仰的話,讓處於怒火中的顏言一下冷靜下來。不能讓王仰找,萬一找到了不是要去改名字,不管房本在那裏,只要她緊盯着王仰他就改不了。
王仰狐疑地望着面前的女人,她的臉怎麼變得那麼快。
看着幾個房間的樣子,王仰又不能懷疑顏言把房本藏起來了,只能嘆息一聲:“那就這樣吧!反正房子在這裏跑不了。”
“是是是,”顏言連連點頭。
至始至終,保姆都一言不發,只是在兩人鬧完之後,上前說道:“你們出去玩吧!我來收拾,外面我水果我洗切好了,你們去吃。”
王仰拿起手機聯繫父母,表示今天不能去了。
顏言從小到大就沒自己收拾過,轉身就去客廳吃水果。
保姆開始彎腰撿起地上的書本,排列整齊放在書架上。過了一會兒,見兩夫妻沒有查看自己的意思,保姆把悄然瞄了一眼保險柜。
孫秀感覺心臟跳的跟那個擂鼓一樣,保險櫃裏那些東西,只要拿上一件,養老都夠夠的了。咽了咽口水,孫秀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貪慾,慢慢走到保險柜前蹲下。
多漂亮的黃金首飾啊!她看都沒看過顏青戴。孫秀眸光微閃,拿着黃金首飾的手控制不住往自己衣服口袋裏揣。
“你在幹什麼?”
剛好把首飾放進口袋的孫秀驚的手一抖,臉色慘白。
顏言當然知道她在做什麼,事實孫秀蹲在保險柜前,她就有預感她要做什麼。本來顏言準備把孫秀送進警察局的,但在叫住孫秀之後,顏言就改了主意。
她有了一個十分精妙的主意。
孫秀回頭就見到顏言臉上詭異的微笑,瞬間,孫秀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顏言轉身關上房門,“你很缺錢?我讓你一次賺夠回家養老。願意就答應,不願意我就讓你去坐牢,這項鏈買成兩萬多。”房門用了隔音材料,她絲毫不怕王仰聽到。
她肯定不想自己去坐牢,出來后可就什麼都沒了。可對方的話讓她有些惴惴不安,是要她去做什麼才會說這樣的話,她可不是傻子,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沒關係,我只要你製造一點點意外,其他的交給我,”顏言走到孫秀身邊俯身道,“只需要......”
孫秀聽完都覺得腦子不夠用了,疑惑的回望對方:“為什麼?她是你的親女兒啊!”
孫秀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可面前的女人卻讓她知道。人惡毒了會成為什麼樣子,虎毒不食子啊!
“五十萬,”顏言張口開價。
孫秀為難道:“這可是一條人命。”
“一百萬,最多一百萬,萬一警察查出來我再給你五十萬還寫諒解書。”
孫秀心臟直跳,低頭思考了一瞬:“我答應你,錢我要現金,不要轉賬,先付三十萬定金。”
“好,這件首飾我送你了,”顏言高高在上道。
她根本看不上保姆手上黃金首飾,同時也鄙夷的想,這東西也就配顏青那種女人了。
......
修長的食指輕輕敲着桌面,女人小心翼翼地說完話,等待對面的回復。
過了一會兒,女人把電話掛斷,煩躁地推了推手邊的手機。
“又是騙子,”呂玉失望至極,說得有模有樣,實際內里一點譜都沒有,話里話外都是在推銷產品。
“總經理,我又找到一家,要不要打電話看看?”身穿職業西裝踩着細高跟的秘書敲門快步進來,把資料往呂玉面前一放說道。
呂玉翻開資料,望着上面對方羅列出的成績,眼睛一閉:“收回去吧!又是一個騙子。”
秘書張了張嘴,還是沒忍住把話問出了口:“呂總,是誰發生了什麼事嗎?這些東西都是封建迷信,我還是勸您如果身邊有人出現幻覺這東西,儘快去醫院看看。”
呂玉擺擺手,是真的心理問題或者精神問題倒是好辦,趁早到醫院看就好。
但這不是,現在這種束手無策的無力感,反倒讓她很焦慮。
她很害怕,怕她來不及聯繫上大師,身為魂魄的青姐就被那對狗男女害了。
她甚至絕望的想,青姐和甜甜沒有恢復記憶也好。如果有記憶每天看着那對狗男女,恐怕會氣吐血。
秘書瞧了一眼呂玉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的想找這種人,想到剛才路過運營部時聽到的話,走到呂玉身邊說道:“呂總,剛剛我路過運營部時,聽到幾個小姑娘在討論一個論壇里看到的靈異帖子。據她們說最後有人回復靈異事件被解決,你要不要找她們問問。”
呂玉眉尾微微一挑,站起身就往運營部走去。
秘書沒見呂玉這樣急過,趕緊追上去。
呂玉急匆匆趕到運營部,才發現自己還沒問秘書到底是那幾個小姑娘。
秘書很快追上呂玉,站在面前給呂玉引路。
很快,呂玉便見到了那個靈異帖子。
膽小勿入,嚇到不負責。呂玉看了一眼標題,毫不猶豫點了進去。
整樓看下來,邏輯在線事件地點也都有,確實是一件靈異事件。就是最後樓主提到解決問題的少女,年紀好像不大。
“怎麼留言?”呂玉問旁邊站着的女孩。
女孩見總經理沒有怪她的樣子,連忙伸出手指了指最下面的留言板。
呂玉點開,看了一眼便把手機放到女孩手裏:“幫我回復樓主,你這個虛擬鍵盤太花了,我都看不清到底什麼是什麼。”
“好...好好,”女孩接過手機,點開鍵盤用詢問的眼光望着呂玉。
呂玉思考了一下:“問樓主知不知道那女孩姓名和家庭住址,如果不方便說,可以請他加我們的聯繫方式告訴我們在那裏遇見女孩的嗎?可以先給十萬的辛苦錢。當然,如果能聯繫到女孩,可以給五十萬辛苦費,家裏人遇到了一些難事需要女孩幫助,留我的電話。”
打字的女孩心裏驚訝的不行,手上卻沒有一點停頓地把字打發出去。
呂玉拿出手機,等待這電話的到來。
至於論壇的熱鬧,她沒有一絲欣賞的想法。
“樓主回復了,他說他等會兒給您問問對方的想法。”
呂玉聞言,緊繃的嘴角微松,心裏的大石落下一半。
“辛苦了,我私人給你發三千獎金,秘書轉給你,記得查收。”呂玉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女孩緊張的內心。
回到辦公室不久,呂玉就接到對方的電話。
呂玉隱藏姓名描述自家青姐的遭遇,對方似乎跟另一個人在通話,模糊說了一堆之後,呂玉得到對方留下的地址。
“秘書,給我訂一張去帝都的票,越快越好,”呂玉寫完地址,“還有,順便聯繫一下專業的安保公司,我需要兩個保鏢,幫我保護一個人。”
......
星期二,陰轉多雲,溫度二十九度。
悶熱的天氣讓崽崽上學的生活變得煩躁起來。
呂盼依小夥伴外婆家離學校近,這兩天不坐校車來回,失去聊天好夥伴之後,崽崽的生活變得更加沉默起來。
要不是身邊還有一個喜歡念叨自己的媽媽,崽崽覺得自己會是第一個被無聊時的孩子。
下了校車之後,崽崽不想回家。小區進出需要專門的業主卡片,平時也時常有保安巡邏,崽崽便和媽媽提出要去小區逛逛。
顏青見崽崽生無可戀的小臉,只能允許了。
崽崽還沒走幾步,就看一邊腳步匆匆的顏言。
還沒來得及看幾眼,顏言便出了小區門口。
崽崽遺憾地嘆息一聲,門口的保安哥哥認識她,她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還沒等崽崽遺憾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崽崽視線里,崽崽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她脫掉校服外面的小馬甲,塞進書包里,然後把書包放在樹下藏好,快步走到保姆孫秀身後跟着她出門。
脫下外套和書包是為了佯裝已經回家一趟,現在是和保姆一起出來。
保安小哥認識前面的阿姨是崽崽家的保姆,以為她是跟着保姆出門有事,便沒有盤問。
孫秀似乎心不在焉,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還跟了一個人。接了那麼個任務,她現在腦子一半是錢,一半是心虛。
顏青一直阻止崽崽跟着保姆孫秀,這幾天下來,她深切的知道保姆的人品不行。
崽崽取了自己的電擊器,小聲向媽媽保證自己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處境一直被動,等着別人出招,不如找找突破口。兩人一個鬼鬼祟祟,一個心不在焉,一定憋着什麼壞。
果然……
顏言和孫秀碰頭了。
兩人相聚在一個大白天都顯得幽深的小巷,似乎是來等什麼人。
崽崽躲在角落,伸出腦袋望着她們。
很快,一個穿着殺馬特,身材瘦小面容猥瑣的男人從另一個巷子口出現,走向顏言孫秀。
然後說了幾句,交給顏言一包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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