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和教官過招
那男生看了文靜傳一眼,搖搖頭,走到文靜傳的面前,“文教官,你好。我叫常天頡。是柳青青的護花使。麻煩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答應她的一些條件吧,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和你打。”他說的很隨便,好像文靜傳是很好說話的人一樣。
文靜傳仔細地看着這個口出狂言的傢伙,竟然一陣沉思。越看這個人,他心裏越是沒有底,似乎在這細看之中,發現站在他的眼前的人猛然之間變成了一座高山,越看越高,似乎沒有盡頭。這是他多年拼殺出來的寶貴經驗帶來的感覺,那是絕對錯不了的。
但是眼前的局勢根本不允許他有半點的退讓,而深入骨髓的戰鬥精神也深深地激發了他求勝**,文靜傳雙手不由得緊緊的握了起來,雙眼之間不再是看待一個學生的輕視之態,而是一個敵人!生死相搏的敵人!
隨着他的雙眼漸漸變得銳利起來,他整個人的氣勢也變得可怕起來,彷彿周圍整個的空氣都為之一窒,圍觀的人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司馬詩云緊張地看着常天頡,又看看柳青青,見她仍是那種穩操勝券的神態,一臉的悠閑,根本就沒有感受到文靜傳的變化。這才知道柳青青真的是不懂武功的,充其量是受過這個常天頡的一些簡單的訓練,而非那種真傳功夫。
常天頡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文靜傳,笑道:“文教官,你這認真了?何必呢,你敗不起,不如好看一些,低低頭算了,就算你寬宏大量,怎麼樣。晚上我請客。天獅樓,怎麼樣?”
常天頡好像並沒有打的意思,但司馬詩云知道,這個常天頡至少比文靜傳高出不止一個檔次,否則,絕不會打破文靜傳的壓勢,這麼嬉皮笑臉的開玩笑。要知道有時候,在某種氣氛之下,有些話是說不出的,而且,也不敢說什麼的。
文靜傳很恭敬地向前一步,雙手施禮,“在下文靜傳,請指教。”文靜傳的態度,令圍觀的清華新生們大吃一驚,剛才還為清華大美女被北大搶走而憤憤不平,心裏唯盼望着文靜傳能打到常天頡,替他們出上一口氣!不想看文靜傳的意思,竟然不敢和人家比。不由得都仔細地看着常天頡,發現他無論怎麼看都不是一個瀟洒風流人物,反而更是一個小無賴的樣子,懈懈誇誇的。
常天頡看看柳青青,“青青,幾下?”
原來柳青青的脾氣是打屁股,常天頡犯了錯,就要挨打的。
別人不知道,但是也聽出了常天頡的意思,就是要打文靜傳幾下,而不知道要打文靜傳的屁股!
柳青青伸出一巴掌,晃晃。
常天頡搖搖頭,“文教官,對不起了。青青要我打你屁股,五下。晚上我請你客,就算我賠罪了。好不好?”
眾人聽了,都搖頭,這下文靜傳可沒有辦法做人了。
“慢!”一聲斷喝從眾人後面傳來,“我和你打!”
眾教官一聽,心頭一松。在眾人之後,一個矮壯的威武軍人走了進來,他一進場,立時場中一緊。他的進入,使得眾人很自覺得為他閃開一條道路,而且都不由自住地從心裏產生一種敬畏。那人虎步前邁,幾步到了常天頡的跟前,上下打量着常天頡,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常天頡像個練家子,但是從剛才常天頡的話里,他卻聽出了常天頡的真正意思是不想讓文靜傳出醜。
眼前這個懈懈晃晃的少年,難道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常天頡除了對柳青青有點正經外,就連他老爸,都拿他沒撤。但是柳青青愣是說一不二,真是一物降一物。
常天頡看這個人那幾步近前的步子,知道此人絕不是一般的軍人,而是具有正宗武功功底的人。笑嘻嘻的上去,拍拍那人的肩膀,那人想躲,卻沒有躲開,仍然被他拍上,而且還連身子都貼了上來,看上去很隨便的樣子說:“你老貴姓?和我打呢,可以,不過要有彩頭的。這樣吧,要是你贏了,我請客,今晚天獅樓,所有人,怎麼樣?”他高聲地對着外面的人喊到,他是不怕事情鬧大了,因為他已經看出今天的事情,是善終不了的了,既然不能夠避免,就讓它大大的,好歹也當回名人!
在高中的時候,因為一點小事,給他鬧得整個46中都知道,結果認識了柳青青,也得罪了政教主任,苦頭沒少吃,但是從那以後,政教主任見了他就躲着,唯恐再讓他抓了把柄,鬧得沸沸揚揚的,好像是貪污了多少東西似的。
周圍看熱鬧的人,自然是盼望着打,打地越熱鬧,看着越過癮,而且還有免費晚餐?“好!”
群情激昂,一致叫好。弄得那軍人竟然有點心裏一慌。
“小子,別狂,我叫林沖生。要是你贏了,提條件。”他說著想將常天頡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掉。
常天頡一扳他的肩頭,林沖生不由得身子一側,竟然沒有成功。“林沖?你還豹子頭吧?”常天頡笑道。旁邊的李秀玲大聲的喊到,“他的外號就是豹子頭!”
常天頡看了一眼她,“你叫李秀玲?”
“你怎麼知道?”李秀玲看了一眼柳青青,發現柳青青搖搖頭,又看看司馬詩云,“她叫什麼?”
“司馬詩云。怎麼樣?”常天頡笑着說,“只要是我想知道的,沒有不知道的。還有個叫上官景雲的,要調戲我老婆,是嗎?等有時間,我過來會會這傢伙,眼光還真不賴。”
“那你到醫院去會會他吧,”李秀玲笑着說,“他被文教官給揍到醫院裏喝水去了。”
“文教官?”常天頡看了一眼文靜傳,“好樣的,就沖你敢揍他,今兒這事我不追究了。要是有什麼人敢找你麻煩,你來找我好了。”常天頡嬉皮笑臉的樣子,誰都認為是吹牛,唯獨司馬詩云看出常天頡是說真的。她看看柳青青,見柳青青也撇撇嘴,低聲說,“胡說八道。”
司馬詩云心裏一驚,柳青青竟然不知道常天頡的內幕?這個常天頡肯定不一般,就連剛才那話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是細心的聽,肯定能聽出來,什麼天獅樓,請所有人的客,這是一般人敢承諾的嗎?
“豹子頭,”常天頡的手還在他的肩上,“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你輸了的話,唉,你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
“你想怎麼著?”豹子頭心裏咯噔一下子,要是這小子真的提出來讓他請所有人到天獅樓搓一頓,恐怕他一年都得白乾活了。關鍵是……
“你怕老婆嗎?你管錢還是你老婆管?”常天頡笑着問他。
大庭廣眾之下,問這麼敏感的問題,弄得林沖生生氣的先前猛然跨出一步,要擺脫開常天頡的控制,結果好像兩人說好了一樣,幾乎同時向前邁出一步,常天頡的手還搭在他的肩上,笑眯眯的臉看着他。林沖生的汗就下來,這人太可怕了!竟然在無形之中,控制了他,而且還能將一切的動作化為無形。
司馬詩云也大驚,這個常天頡太厲害了。她也看出了問題,林沖生竟然已經敗了!
“噢,你怕老婆!”常天頡笑哈哈哈地鬆開他,退後一步,“那你請客吧,看你怎麼辦!哈哈哈……”壞笑之聲中,他開始煞有其事地脫下他那寬大的軍訓服,將腰帶扎了扎,認真地擺了個架子,對着林沖生學着李小龍的樣子的勾勾手,“來啊,”腿還在地上跳了幾下,似乎很有造型。
林沖生看着常天頡變化的腿,一時竟然不敢上去,他那看似很浮漂的腿,在林沖生上前的一瞬間,就會變化成幾十中招數來進攻,或者變化成實步防守。林沖生臉色一黑,慢慢的將自己的軍裝脫下來,雙手抱拳,很恭敬地一禮,“少林林沖生,請教了。”
旁邊的軍官們都是一驚,這個禮節,只有別人給林沖生使,還沒有見過林沖生給別人行過禮呢。
林沖生馬步下蹲,氣運丹田,雙手猛然前推,雙手的食指直豎,四指彎曲,嘴裏一聲吼叫。雙手之上,似有千金之重。
常天頡看了林沖生的起手式,猛然停了下來,凝神問道:“你是清風大和尚的弟子?”
“清風大和尚?”柳青青也湊過來,看看林沖生,“他是清風大和尚的徒弟?”
“清風真是我師尊的法號。你們……”林沖生看了一眼兩人。
“算了。這一架我就不跟你打了,省的清風知道了說我欺負你。我走了。青青,你給他看清風的黑玉佛珠就行了。”說完,常天頡搶了軍訓服,邊跑邊穿衣服,還在說,“告訴清風,我沒欺負你。”
林沖生聽了這話,心裏就是一怕,他知道,敢跟師父這麼說話的,這世上沒有幾個人!這小子竟然這麼說,那這人是誰呢?
林沖生果然看到在柳青青的脖子上,一掛黑玉佛珠,正是師父清風大和尚的寶貝東西,從來都不舍的讓人看上一眼,說是佛祖東渡帶來的,結果給這個小姑娘帶在脖子上當飾物了,真不可思議。
司馬詩云看着林沖生,微微一笑,說,“林教官,你不用請大家到天獅樓吃飯了,但是也不能讓你的教官太折磨我們了。是吧,青青?”
天獅樓三個字,她說的很重,眼睛向林沖生眨了眨,林沖生明白剛才和常天頡過的一招,被她看了出來。
“青青小姐,這個軍訓呢,是有規定的,恐怕不能夠完全如你們所願,但是可以適當的調整一下,怎麼樣?”林沖生很客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