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廢物何苦難為廢物
張駿飛哪知道紅姨內心大戲已經上演了好幾幕,心說不加以處罰果然還是有問題么?
連她自己都感覺不真實?
還是她覺得現在不罰的後遺症更大?
不過不處罰可能會影響到原身主人的人設。
但苦惱的是原主到底是什麼人設咧?
張駿飛還不能確認。
剛愎和剛愎不一樣。
人設的準確性對於能不能苟住,重要性不亞於迫在眉睫的武功問題。
武功,只要保持不出手,就不容易穿幫。
人設搞錯了不是不能圓回來,但有可能讓人起疑心。
要知道,現在沒人對他這個教主起疑心,所以自身安然無恙。
因為還沒人發現所以後面就應該沒事了?
怎麼可能!
人總是把已經發生過和正在發生的事情視作理所當然,但張駿飛從不。
他總愛悲觀,愛考慮極端情況。
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真的菜,誰會那麼謹慎呢?
總之,一旦教內有人心裏產生懷疑的種子。
蛛絲馬跡可不要太多……
因此對紅姨,罰是一定要罰的。
至於怎麼罰么,現在倒是有個一箭雙鵰的辦法。
不過在一箭雙鵰之前,先廢物利用,套一套原身主人的人設?
於是他淡然說道:“其他人都出去吧。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紅姨一臉懵逼,萬沒想到教主突然問起這個。
等小廝們魚貫而出,她小心翼翼的說:“教主乃是雄才大略堅鋼不能屈的英主,雖然比我還年輕一歲,然而無論武功進境還是眼光見識都遠超同儕。當年不知道多少武林前輩說您武功一日千里,未來必是最年輕的五品大宗師——”
“說人話。”
張駿飛做出不悅的姿態,其實心裏相當懵逼。
他這個身軀顯得如此年輕,跟穿越之前的自己相比都要年輕個三四歲,按古代的說法也就是弱冠之年,怎麼可能只比紅姨小一歲?
這位御姐到底多大?
后怕!
幸虧自己沒有跟着叫“紅姨”,不然豈不是直接穿幫了?穿幫之後估計自己都不知道穿在哪裏!
簡直步步驚心!
但是,張駿飛內心越震驚,表面就越鎮靜,並且逐漸入戲。
“我問的是我對教中諸人如何?是否失之於苛刻?”
“絕無!絕無此事!”
紅姨連忙替教主大人否認:
“教主御下雖嚴,但是每每有的放矢,從不冤枉好人。”
“以我聖教而言,桀驁不馴者不計其數,殺伐決斷的教主遠比優柔寡斷更合適。”
“自從您從老教主手中接過教中大權以來,三年間真正處死的教中高層也就是七八,噢不,九、十,呃,十多個人。其他都是小懲大誡。”
“那些人對教主不忠,死有應得,教中上下都是服氣的,並無任何怨言。”
張駿飛廬山瀑布汗,心說合著原身主人才當了三年的教主,就把原來的高層處死了十多個?
你對殺伐決斷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他剛剛看過一元教的人事考功表,對教內的職位也算有點概念。
估計紅姨這女人是把長老和十天干首座都算做了高層,不然五方四相一共就九個高層,殺一輪都殺不夠數啊?
難怪剛才他一出現在崖頂,教中從上到下怕成那樣。
張駿飛心說這倒也不錯,套出這番話來,經過一番腦補,至少咱的人設get√
這紅姨呢,拍馬屁一套一套的,漆黑的能說成慘白,看來確實是教中的老人。
不過紅姨提到的“老教主”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又是個新的知識點啊?
感覺當這個教主比上學還累,所有知識點都需要主動去獲取。
“那,我比之老教主如何?”
紅姨本來臉色都變紅潤了,聽到這個問題頓時變得煞白,期期艾艾的說:“老,老教主?自從您送老教主上路之後,教中上下只知有您,過去的事情幾乎都,都忘掉了……”
張駿飛看她這個表情,應該是相當後悔提到“老教主”這三個字。
但他琢磨不過味來。
什麼叫做我送老教主上路?
上的是哪條路啊喂?
好在經過這番懇談,他心裏已經非常有譜了,慌張的感覺逐漸消失。
紅姨雖然諱莫如深,但是老教主的事想來應該比較好查……吧?
他放下這件事,轉而又問:“聖教武學,你學了幾樣了?”
紅姨頓時抖起來。
抖得體如篩糠,看得張駿飛一愣一愣的,心說我不過就是想要廢物利用一下套點情報出來,這是又問出什麼不得了的問題了?
當廢物好難啊……
教主問話不能不回答,紅姨抖了一會,勉強說道:“回稟教主,奴婢,奴婢除了之前修鍊的《雲頂飛天經》之外,這十年就練了一門《大悲天魔手》。”
張駿飛和剛剛看過的聖教武學譜系一對照,這兩門都是先天級別的功法。
前者主修閃避和輕身提縱。
後者是一門比較吃功力的掌法,總譜中的評價是威力極強。
兌換需要的考功也是相當之高,先天武師按部就班的話得攢個十幾年。
換言之紅姨應該是一位先天武師。
以大悲天魔手的修鍊要求,弄不好她還是接近先天巔峰的大武師。
這門武功可以說是一元教的門面招牌,不但威力強大,而且非常實用。
悟性強的能夠領悟大悲真意,有助於突破到宗師境界。
教中有些剛突破的初品武道宗師,功勞不太夠,換不到宗師級武學,也仍然使用大悲天魔手對敵。
只是他就搞不懂了,為什麼教主貼身侍女居然是接近先天巔峰的高手。
這也太奢侈了吧?而且完全沒必要。
摸清了紅姨的武功檔次,張駿飛心說就算物盡其用了吧?
感覺紅姨身上能榨出來的東西已經差不多了。
結果紅姨剛說完,“咕咚”一下又跪下了,推金山倒玉柱拜服在地:“求教主開恩,不要廢除奴婢的武功……”
說完,梨花帶雨的抬起頭,御姐落淚,真箇我見猶憐。
看紅姨這個委屈勁,張駿飛心說廢物何苦難為廢物。
他懂了,紅姨定然是以為,教主問她武學,是要廢除她的聖教武功,開革教籍。
天可憐見!
張駿飛心說咱一箭雙鵰無非就是想要讓你別再貼身防守咱了,即做出小懲大誡,又解決了穿幫的危險。
如果能夠換個同等顏值水準的美女來接班就更好了。
沒想到對方還挺善於腦補的,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