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有些事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張敬寅迷迷瞪瞪的從床上爬起來,拿起昨晚丟在一邊的手機看了一眼,人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他咕噥一聲,順着信息的號碼,回撥了回去。
電話剛一接通,他就用八十分唄的聲音喉了一句:“陳世洲!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那邊睡意正濃的陳世洲皺眉,把手機稍微拿開一些,等他吼完,他才笑着說:“老大,拜託你看一下時間好吧?那是我昨天發的消息好嗎?再說,你再看看你的電話,你看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
張敬寅定了定神,看了一眼短訊,這才把心裏的火壓了下去。
他掛掉電話翻身下床,立刻走進衛生間簡單洗漱完畢,抓起車鑰匙往樓下走去。
“先生,您不吃完早餐再走嗎?”鄭嫂見他一閃走了出去,立刻追到門口問一下。
“不了。”張敬寅頭也沒回,開着車就走了。
“這一大早的幹嘛這麼著急出去?”鄭嫂低聲咕噥了一聲。這個家裏沒有太太在,又開始一塌糊塗了,她搖搖頭,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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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坤,我們可算回來了!”邢明慧一落地,就感嘆道。
“嗯!”楊子坤也笑着點點頭。
只有邢正龍,像個小孩子一樣,耷拉着腦袋一點都不高興。“這國內有什麼好的?還沒有在巴黎呆的舒坦。”
邢明慧笑着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就他那點想法,她還看不出來?在國內交的那些豬朋狗友,估計也是沒臉見人了。
“你看看我,我衣服可還整潔?”張伯又拉着劉媽問一遍。那緊張的樣子,就跟小夥子要見心上人似的,惹得劉媽一記白眼。
“你都已經問了我五遍了!”劉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這不是緊張嘛?你也知道,董事長最不喜歡着裝邋遢的人。”
“老張,你這不是陪董事長去參加會議談判,你不用這麼緊張。”劉媽實在無語。
“人到了嗎?”張敬寅匆匆趕來,遠遠地就看到劉媽和張伯站在那裏翹首以盼。
“敬寅,你怎麼也來了?”張伯回頭看到他,笑了一下問。
“還沒,應該快了。”劉媽還沒說完,就聽見張伯說:“來了來了!他們出來了!”那語氣明顯得有些顫抖。
“董事長!太太!”他喊。
邢明慧推着行李車微笑地看過來,楊子坤在邢正龍的攙扶下,也慢慢地抬起頭看向他們。
“爸,媽,”張敬寅迎來上去,跟邢明慧和楊子坤分別擁抱了一下說:“歡迎回來!”他接過邢明慧手裏的行李,陳伯就已經走上前,站在楊子坤的跟前,激動萬分的拉着他的手,半天嘴裏才吐出一句:“董事長。”然後就是不停地抹淚。
楊子坤又何嘗不激動呢?這個跟隨他多年的老部下,感情亦兄亦父,多年再見,早已老淚縱橫。
“張……伯。”他點點頭,握了一下張伯的手。
“張伯,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家再說。”邢明慧看着只能緊緊握着雙手卻是相對無言的兩人,趕緊打岔道。
“好好!回家再說!回家再說!”張伯抹了一下眼淚,張羅着一伙人往車子方向走去。
“劉媽,”邢明慧摟着劉媽的肩膀,兩人彼此對望了一眼,笑了。
劉媽的心裏有好多話想說,可她又想:何必急於一時呢?將來還要一起生活,會有大把時間說的。
邢明慧看到行李都放好,才說:“子坤,正龍,劉媽,你們跟張伯一輛車回去吧!我跟敬寅還有點事情要談。”
陳伯正有此意,聽太太這麼吩咐,他高興地拉開車門,幫助邢正龍扶着楊子坤坐進車裏。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馳着,邢明慧看着一閃而過的熟悉的風景,心裏感慨萬千。不禁讓她想起自己那年離開的場景。這次回來,有些事情,需要做一個了斷了。
“敬寅,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在車上,邢明慧說,“你……沒事吧?”
張敬寅笑了一下說:“我沒事兒。”
“你爸爸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敬寅……媽對不起你!我還……欠你母親一個道歉!我一直都不知道這些事情,還恬不知恥地讓你照顧了我們這麼多年。”
張敬寅淡淡笑着,柔聲說:“媽,您不用道歉,這不是您的錯。”
“話雖這麼說,但一切緣由都是你爸造成的,他那個人,事業心太重……如果他能稍微留點心,也不至於發生這麼多的事。”
“不,”張敬寅搖搖頭,微笑地看向邢明慧,“要不是爸爸是個粗心大意的人,那就不會有曉佳,也……不會有我,不是嗎?所以我不恨了,真的!”
邢明慧看着他,只見他的眉眼儘是笑意,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她點點頭,不再說話。
“我見過劉子雄了。”張敬寅又低聲說了一句。
邢明慧抬眸,心疼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我不恨他了。他……其實也挺可憐的。”他又說。“我希望媽媽您,也能原諒他。”
“敬寅,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邢明慧微笑着,“其實你爸早就原諒他了。”
她清楚地記得,當自己的丈夫艱難地一字一句地,把這些事情告訴她以後,她還有些憤憤不平,可是丈夫卻握着她的手,說:“他做了傷害我的事,我想這麼多年來,他的內心也一定不好過,就權當已經懲罰他了,就算為了孩子們,我們不要再追究了。”
丈夫說的沒錯,這些都是他們上輩子的事情了,如果她再來追究,孩子們怎麼辦?他們要怎麼面對彼此?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想到這,她微微一笑。
“什麼時候去看曉佳,我跟你一起去。”她說。
“想曉佳了嗎?”張敬寅也笑。
“還真的有點想了,都快大半年沒見她了。”
張敬寅的笑意更濃,他又何嘗不想呢?之前一再請求顏昊把她留在洛杉磯,目的就是不讓她參與這些事情,既然這些事情都已經告一段落了,也是時候把她接回來了。哦,不!是娶回來。想到這,他眼裏的笑意更深了。
“就這周末吧?周末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