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億萬富翁
黃昏赤紅的太陽傾斜在天邊,霞光灑進黃色閣樓里,照在因為要征服一個女人,而研究煉丹的蕭衍身上,彷彿披上了一層迷暈的金光,靜謐溫暖。
而同一時間,文港市另一邊被暖色夕陽照射的警局刑偵組大廳,卻是一片忙亂。
中間不到兩米的過道上,不時有身穿藍色襯衫警服的幹警,或是低頭翻着資料疾走,或是對着電話一邊吼一邊往出跑。
整個刑偵組陷入一片忙碌喧囂中,只有最裏面靠窗的藍色格子間裏,幽靜冷然的坐着兩個絕色女人。
“那個殺手唯一留下的線索,就是槍把上的五星圖標,寒凝你對這個圖標了解嗎?”
下了飛機,連家都沒回的季攸寧,此刻隨便坐在一張黑色摺疊椅上,看身穿警服,眉濃目黑,面容嚴肅卻絲毫不影響其清冷美貌的好友凌寒凝,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槍把刻有五星圖標的組織?”
凌寒凝斂眸沉思,搖頭道:“根據我對文港地下勢力的了解,沒有一個跟你說的五星圖標有關聯。”
她停頓片刻,抬眸嚴肅看向季攸寧。
“攸寧,看來這次暗殺你的人,要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的多,可能根本不是來自文港……”
不是來自文港?也就是說現在盯着季家的已經不是一個勢力。
季攸寧臉色微變,道:“我以為跟上次一樣,是火炎幫所為,所以來找你幫忙調查,如今看來,是我把事情想的簡單了。”
她的聲音輕而小,看似沒有情緒起伏,實則心裏早已亂做一團,那些人既能盯上她,同樣也會對季父李母下手……
“你也別想的太悲觀,你們家的保鏢也不是吃閑飯的,還有我和爸爸在,你好歹也念了一年的通訊兵,不是還是個陸師兄在,放心,不會出事的。”
凌寒凝握住季攸寧微涼的手,安慰道。
“嗯,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還有你們。”
季攸寧微笑回以凌寒凝,但心裏卻明白的知道,這次季家面對的困難要比十年前那次還要危險。
她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算要應對,都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
季攸寧垂眸,望着窗檯快要乾涸的綠蘿,心裏第一次充滿無力感。
以前一直認為她能承擔起季氏集團世界各部的所有設點,做出世界一流珠寶產品的成績,已經是讓許多男人望塵莫及強者,能夠很好的保護家人。
如今遇到了非生即死的事,才發現,她的力量是那麼渺小。
季家現在的困難,可能需要一位天降神者,才有可能度過難關。
她突然想起了蕭衍,那個行動如鬼魅,讓人看不清套路的臭男人。
“攸寧。”
凌寒凝看季攸寧久久不語,握着她的手加重了一些,笑道:“別擔心了,梅玉不是已經失蹤了,所有想得到它的人,現在肯定都從你們季家轉移視線了。”
“唉,但願如此吧!”
季攸寧笑着的拍了下一直替她擔憂的好友,開玩笑道:“這老天爺還真會給人安排喜憂,原本以為挖到了絕無僅有的寶貝,沒想到因此召來殺身之禍,看來福禍相依這句話還真是不假。”
不久前,季氏集團沙特玉礦成功開採出煤晶玉石,又成煤精,乃褐煤的變種,由植物和隨滄海桑田地質變遷,炭化變成,預熱可變煤油。
目前每天都需要消耗大量燃油的社會,要是哪個國家得到大批煤油資源,無疑會使整個國家的經濟發展飛速前進。
季攸寧不知道如果命運能讓她重新選擇的情況下,她會不會要季氏集團開採出梅玉,但她知道,她的父親不後悔季氏挖出梅玉。
“對了,我這次來找你,還想讓你幫我找個人。”
已經發生的事,想也沒有用,季攸寧不在糾結,笑着說出她此次前來的第二個目的。
“找誰?”
“他叫蕭衍。”
“蕭衍,男的?”
凌寒凝挑眉問道,驚訝季攸寧會讓她幫忙找一個男人。
“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我可能沒有機會跟你坐在這裏聊天了。”雖然說這話有些彆扭,但季攸寧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都是事實。
凌寒凝震驚,沒想到季攸寧在日內瓦遇到的事情遠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
“既然是救命恩人,你怎麼還會不知道他身在何處?”
她疑惑的問,季攸寧是有恩必報的人,絕對不會讓恩人在她面前失蹤。
“唉,一言難盡,總之你幫我找到他就是了,我把他的樣貌特徵描述給你。”
季攸寧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描述她因為什麼,跟救命恩人失聯,推着凌寒凝的胳膊,要她拿紙筆。
“好,你說吧。”
“嗯,他約莫二十二三歲,眉毛濃而黑,經常討厭的挑眉,眼睛深邃如海,可總是露出猥瑣眼神,嘴唇薄厚適中,常常抿唇不懷好意的笑……”
凌寒凝握筆的手停頓,抬頭看季攸寧,道:“你確定要我幫忙找救命恩人,而不是逮捕心思邪惡的流氓?”
季攸寧一愣,點頭解釋:“是救命恩人,只不過不是所有恩人都是好人,也會有不正經的混子。”
說完,季攸寧自己都感覺太矛盾,但又沒有更準確得詞形容蕭衍那個討人厭的傢伙,於是乾脆不解釋了。
“凌警官,你要了解社會上各種身份地位,所展現出的不同人性,才能更好破案,走了,有消息通知我。”
凌寒凝看緩緩走出刑偵組的纖細婀娜背影,看了眼紙上只畫了一半人像,心裏突然對這個即是救命恩人,又是混子的男人充滿了興趣。
……
翌日清晨,樹上的鳥嘰嘰喳喳的鳴叫,街道也褪去了夜間寧靜,各種賣豆漿油條,蛋堡的小商販傾巢而出,瞬間將街道充滿了人間煙火。
蕭衍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不耐煩扯掉蓋在臉上的《九鼎丹陽》,聽着樓下喧囂的叫賣聲,看身處的陌生環境,眼神清明的翻身而起。
“唉,本以為不用訓練,就可以好好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睡到自然醒,結果還是不能如願啊!”
他將記錄著各種開竅寧神,復脈固脫,功毒散結的丹藥煉法的《九鼎丹陽》合上,重新放進貼身的黑色內褲口袋中,晃悠悠的走到陽台。
“嗨,妹子,來份豆漿油條。”
樓下賣豆漿的大姐聽聲抬頭,看陽台上的年輕小夥子竟然叫她妹子,瞬間喜上眉梢,豆漿都差點給了雙份。
“謝謝妹子了,你跟樓下診所的肖芸要錢,豆漿放在旁邊就行,我下來取。”
大姐聽了這話,更沒什麼異議了,肖家診所的人都是活神醫,肯定不會賴她這兩三塊錢,按照蕭衍說的將豆漿油條放在了身後的摺疊桌上,繼續招呼其他客人了。
小夥子雖然好看,但也沒錢好看啊!
沒有錢好看的蕭衍,不知道他的形象跟人民幣比起來,頃刻一落千丈,正吐納運氣,催動分身下樓取早餐。
早市一派熱鬧景象,根本沒人注意到一晃而過的虛影,各自沉浸在各自需求里。
只有賣豆漿的大姐忙完了幾個大爺大媽的生意,回頭一看摺疊木桌上的豆漿已經沒了,心想,年輕人手腳就是麻利,幹什麼都快。
她隨便擦了擦手,轉身找肖家診所要錢去了。
剛換上白大褂的肖芸,被進來索要早餐費豆漿的大姐弄懵了,聽她說是蕭衍意思后,更糊塗了。
但她付了錢,暗自腹誹她跟蕭衍好像好不算相熟時,那個厚臉皮的人下來了。
“芸姐,早上好啊。”
蕭衍看站在楠木中式葯櫃前的肖芸,白大褂里穿的普通白T恤配熱褲,眼神炙熱。
她今天的穿着本來沒什麼問題,可是被外面的白大褂一套,遠處看,裏面就像沒穿衣服一樣,讓人浮想聯翩。
“咳,芸姐,今天很漂亮。”
肖芸看慢慢朝她走進的蕭衍,皺眉,她因為昨天傍晚的丟人,一個晚上都沒睡好,黑眼圈都成熊貓。
蕭衍竟然還說她漂亮,不會是因為昨天被她誤會成流氓,心裏惱怒,說反話呢吧?
“芸姐,你怎麼不說話?”
蕭衍突然湊近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銀行卡,道:“是不是因為昨天芸姐忘記拿銀行卡,而我也沒有送過去,生氣了?”
他望着肖芸的神色委屈的不得了,抱歉道:“我想芸姐你一人住,我一個男人大晚上的去敲門不合適,就沒送過去,噥,現在給你。”
肖芸這些年一直專註經營肖家診所,從沒談過戀愛,對男人除了骨骼軀體的認識,其它一無所知。
此時,她聽了蕭衍的話,心裏十分內疚,多好的孩子知道為她名譽着想,她卻一次又一次的誤會人家。
“蕭衍,你真是個做事周到的人,這點芸姐自嘆不如,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放心,以後芸姐對你肯定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肖芸真心實意的看像模樣“單純”的蕭衍,接過他手中的銀行卡,又道:“曉珊三年前租這房子時,是500塊錢一個月,這麼多年一直沒漲,姐也不給你漲價,而且你想付幾個月都隨便,怎麼樣?”
蕭衍見脾氣有些微急的肖芸,此刻竟然這麼溫柔似水的跟他說話,嘴角上揚,在季攸寧那裏沒有展現出的男性魅力,在這兒總算得到了滿足。
“芸姐,你不用這樣,咱們按市場價來就行,不用這麼照顧我,我有錢,億萬富翁呢!”
蕭衍這句話是說真的,現在租個房子沒有個兩千三千的根本租不下來,肖芸給的五百塊錢實在太少了。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女人除了身體之外的便宜,他從來不佔。
“姐就想照顧你怎麼了,就五百說妥了,你看着也沒比羅珊大幾歲,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把錢都交房租了,你還生不生活了?”
肖芸雖然不是什麼強勢女人,但決定了的事也是更改的不了的,大手一揮在刷卡機上刷了五百塊錢,撕下單據提給蕭衍簽字。
蕭衍無奈,只好低頭把字簽了。
“好了,以後你就一個月交一次房租就行,等找到工作存錢了,我們在改成季度付錢。”
肖芸說著話,見門口進來兩個大熱天身穿皮衣的男人,皺眉說:“我還有事,你自己將銀行卡拔出來吧。”說完,她就出了門。
蕭衍見她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就走了,搖頭看刷卡機屏幕顯示一連串數字,拔下了銀行卡在手裏顛來顛去的,表情很是無奈。
卡里還有十個億沒花完。
唉!肖芸怎麼就不相信他是個億萬富翁?難道長的很像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