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歸國
東方天空的雲朵，被燦爛奪目的太陽穿透，折射出的炫目神采，緩慢漂移在文港國際機場的上空。
兩側都是明亮玻璃的機場貴賓通道，一位身穿藍襯衫，傘狀長裙，雙手除了機票和一件男士黑T恤外，在無任何物品的靚麗女人，步伐快節奏的走出通道，馬上有人迎了上來。
“大小姐，路上辛苦了，你的行李呢？”
“行李被燒了。”
女人如實說道，看身側高大挺拔，模樣肅穆的方坤聽聞這話露出的微楞表情，抿嘴笑了一下。
這個十年前退伍，就在季家擔任保鏢隊長的方坤，一項都是嚴肅認真的神情，能讓他愣住，還真不多見。
“大小姐，有人跟你到國外了，你沒事吧？”方坤恢復嚴肅表情，皺眉問道。
大小姐身為季氏集團的繼承人，白城路軍官的學妹，從小接受高等教育，精英培養，不可能做出小女孩一樣的任性舉動，燒了自己的行李。
那就肯定是他人所為了。
“嗯，沒想到我季攸寧的命如此值錢，讓那些人不遠萬里的跟我到國外。＂
季攸寧盯着機場大廳，懸挂液晶電視裏播報的新聞，神色不明的說道。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現在為大家轉播一條震驚世界經濟的國際新聞。”
“不久前，被季氏集團沙特玉礦，成功開採出的世界首批梅晶玉石，在運回華夏的途中莫名失蹤，押送人員下落不明，兩國警方已前往失蹤地調查，希望這批能引出無限石油資源的玉石能早日被找到。”
“大小姐，你人沒事吧，都怪我安排不當，沒有派人跟在大小姐身邊，才會有如此險情。”
方坤低頭，滿臉自責。
“這怎麼能怪你，家裏的人都跟我走了，爸爸媽媽的安全怎麼辦？”
季攸寧看着方坤，鄭重道：“方叔，你要記住，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把我爸媽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是。”
方坤鏗鏘應聲，心想季家每一個人都把自己看的最輕，都怪他能力有限，無暇分身個個都保護到位。
季家的保鏢隊算上他有二十人，季東海和季攸寧都分別有各自承擔的工作，不能時時處在一個空間。
光靠他們二十人，還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走出機場，來到路邊停靠的黑色凱迪拉克旁邊。
方坤拉開後車門，讓季攸寧先坐了進去，他隨後上了車，吩咐前面的司機，同時也是保鏢隊的小劉開車回季宅。
季家的司機管家，包括看大門的門衛都是由他們保鏢成員擔任，換句話說，季家除了做飯的阿姨是普通人，其它的全部是退伍軍人。
“先送我去警局，方叔你回去跟爸爸說，我晚點回去。”季攸寧突然開口說道。
“大小姐，你要去警局？”
方坤驚訝，隨後可能想到季攸寧要去幹什麼，又道：“那我們在外面等你。”
“不用了，我在寒凝那裏還能有什麼危險不成？”
季攸寧覺的方坤是被她剛才的話嚇着了，隨便一句話都能讓他渾身緊繃。
“你回去，爸爸媽媽還能兩安心等我，你要執着在警局外面等我，只能讓他們不安。”
“是，大小姐。”
方坤也反應過來，他過於緊張了，大小姐在哪裏出事都不會在警局出事。
道路兩旁柳樹低垂，枝芽繁茂，季攸寧望着窗外，看這她熟悉的城市街道環境，在國外的緊張與不安總算消失了。
因為是上班時間，凱迪拉克暢通無阻的穿梭在道路中央，很快停在了警局門口。
季攸寧下車，看着手中的黑色T恤愣了一瞬，轉身遞給了方坤。
“方叔，回去讓張嬸把這件衣服洗了，放到我房間。”
方昆看季攸寧這次回來什麼都沒拿，手腕上搭了一路的衣服，竟不是她的，疑問道：“大小姐，這衣服是男人的，你是不是拿錯……”
“沒有拿錯，是一個臭男人的衣服,你帶回去吧。”
季攸寧語調複雜，神色煩躁的關了車門，留下表情比之前聽到她遇襲還要精彩絕倫的方坤，驚詫看着蕭衍的黑色T恤。
大小姐一項都是跟男人保持應有的距離，怎麼這次出差回來，會帶回一件明顯穿了很久的男人衣服？
季攸寧不知道她隨便一個舉動，會讓別人那麼震驚，此時的她滿腦子都是今早離開酒店時，前台服務員對她羨慕的神情。
“小姐，你真幸福，昨天那位蕭先生雖然很生氣，可還是坐在你門口守了一夜，今早才離開，你就不要在跟他慪氣了。”
哼，誰跟他慪氣了，肯定是那個不要臉的臭男人，跟酒店工作人員說了什麼，讓人誤會他們是情侶吵架。
季攸寧腳步生風的走進警局大廳，憤恨咬唇的想，沒想到那個臉皮比豬油還厚的蕭衍，竟會比她先走一步。
她還以為，今早開門，還會見到他沒臉沒皮的纏着她索要救命的恩情，誰知，他竟出乎意料的走了。
哼，想讓她欠他一輩子的恩情，做夢吧？
就算華夏再大，她也要把這個姓蕭的臭男人翻出來。
此時的季攸寧不知道，她要翻遍整個華夏的人，就跟她身處同一個城市。
距離市中心不遠的黃園路，一座掛着肖家診所的兩層黃色小樓，醒目佇立在人來人往的鬧市街道中。
此時，因為趕早班機，連件衣服都沒來的及買的蕭衍，光着膀子在眾人像看變態的目光注視下，一路大搖大擺來到了黃樓頂層的閣樓里。
“芸姐，你在想想，羅珊搬走前有沒有跟你說過她要搬去哪？”
蕭衍拿着姜淮揚發給他羅珊住址的手機，問對面身穿黑色緊身背心配破洞牛仔褲，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依然能凸顯出好身材的女人肖芸。
“我說你還要我說幾遍，我是真不知道她搬哪去了。”
肖芸皺眉扶額，這個蕭衍究竟還要她說多少遍，才肯相信她是真不知道羅珊的去處。
真想揪着他的耳朵，看看裏面是不是被堵住了，不過，看他也是因為關心羅珊，才這麼反覆的確認，心裏對他也惱火不起來。
肖芸忍着火氣想，沒想到曉珊，會有這麼這麼一位緊張的她的哥哥。
唉！真是可惜，兩兄妹前後就差半個月，就能見面。
聽到肖芸跟前幾次相同的回答，蕭衍拿着手機的手頹廢落下去。
他舉目環視四周，羅珊半月前還在住在這個屋子裏。
都怪他，要是早來半個月，就不會失去羅珊的消息，就能讓九泉之下的虎豹安息了。
蕭衍看手機屏幕顯示的，跟虎豹容貌相像的羅珊照片，心裏充滿自責。
儘管放棄了跟季攸寧討回顏面的機會，忍受這一路眾人異樣目光，匆匆趕來，還是晚了。
虎豹，對不起……
肖芸看他這麼低沉，心裏多少有些不忍，畢竟羅珊做了她兩年的房客，彼此關係都很好，現在竟完全失去了聯繫，還不如那些給她收拾東西的黑衣人知道的多。
等等，黑衣人……
“有了，有一個線索大概能找到羅珊的下落。”
肖芸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曉珊雖然沒有直接跟我打招呼就走了，但有幾個身穿黑衣服帶墨鏡的男人來給他收拾東西,我看到他們手臂上都有一隻火鳥的紋身。”
“火鳥紋身。”
蕭衍低落神情瞬間褪去，刷的抬頭，眼神精亮的望向肖芸。
“這麼說的話，我只要找到手臂帶火鳥紋身的男人，就能找到羅珊了？”
“我想是的。”肖芸柳眉微挑的點頭，想，這不是廢話嗎？
“太好了，芸姐，真是太感謝你了。”
蕭衍激動的握住肖芸的肩膀，有了這個線索，他就有望找到羅珊了，有了他的照顧，虎豹在地下也能瞑目了。
肖芸皺眉，沒想到蕭衍會這麼興奮，近在咫尺的男人身軀讓她有些不適應，尤其是……他上半身還裸着。
蕭衍沒注意到肖芸的不自在，眼睛轉了轉，又道：“芸姐，我看你這閣樓空着，是還沒有租出去吧？”
“啊？是。”
肖芸因為他突然的話題轉移，反應有些慢半拍。
“我們肖家診所是祖上傳下來的，街坊鄰里很信任，如果隨便把這裏租給不靠譜的租客，會對診所有影響，所以就一直空着，沒有往外租……”
“租給我吧？”蕭衍打斷肖芸，興奮說道。
“租給你？”
肖芸驚詫，這羅珊的哥哥思維轉換也太快了，她真是有些跟不上節奏。
“對啊，芸姐你把這房子租給我，總比租給外人省心吧，我還可以在這兒等着羅珊，萬一有天她回來了還有個落腳地。”
肖芸聽蕭衍處處為羅珊考慮的話，心裏很感動。
她想，診所里的醫師到點就下班了，她一個女人守着這麼大一個診所，心裏確實總提心掉膽，就怕碰到有人鬧事。
蕭衍是羅珊的哥哥，也不用在費心了解，他長的又壯實。
肖芸想到這裏，瞥了眼蕭衍的壯碩胸肌……嗯，有個男人鎮宅，確實要安全些。
“好，那你就住在這裏等曉珊回來吧！”
蕭衍見肖芸答應了，高興的傾身上前，給她來個大大的擁抱。
“芸姐，你真是太好了，你放心，從此以後，你診所發生的所有事都有我擔著，不給你添麻煩。”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肖芸猝不及防，她平時雖然給病人看診時需要一些肌膚接觸。
但那是她對別人，現在被男人這麼親密抱着，怎麼行，她還沒交男朋友呢！
肖芸抬手就要推蕭衍的肩膀，謹告他別動手動腳時，蕭衍先放手了。
“芸姐，你說房租多少錢，我這就把錢給你。”
鼻尖充斥的男性氣息終於消失了，肖芸鬆了一口氣，還好，他還知道分寸。
“芸姐，你就放心說房租多少錢吧，別可憐我，我有錢。”
蕭衍看肖芸遲遲不說話，以為是看他連件衣服都買不起，不知道怎麼開口要錢，就伸手解起了褲腰帶，露出裏面特製的黑色口袋內褲。
肖芸瞪大了眼睛，這男人要幹什麼，不會看她好說話，就動起了歪心思吧？
難道，剛才的擁抱，只是試探她的反應，見她沒有拒絕，就露出了下流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