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循環
大漢世界，佛界第十六層。
作為大漢世界眾多強者們神遊虛空，以意念遨遊無窮天外世界的據點，佛界第十六層已經逐漸成為了佛界乃至整個大漢世界的核心區域。
每天都能看到一個又一個或是從歷史中復蘇，或是由新時代崛起的高手在這裏神遊虛空，參武悟道，修補正法。
全世界大量的資源也在不斷向這裏集中,洶湧澎湃的氣血波動被貫通在儀軌的各個角落，保證着他們神遊天外的順暢。
而在經歷過第三循環之爭后，以玄元道尊、不壞佛為首的各派高手們都在這一戰的觀摩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經驗和感悟。
於是他們各自用自己的方法來消化感悟，爭求突破。
或是意念降臨某個特殊世界進行感悟，或是在眾妙之門上進行神通的開發，或是邀請三兩同伴相互驗證……
而他們一旦各自完成突破，顯然也將給整個大漢世界帶來新的改變，這個世界的武功、道術將會進入一個更加繁榮的時代。
李妖鳳此刻正在楚齊光的安排下,獨自觀測楚齊光的行動,一邊若有所思一邊在旁進行記錄。
“這新創出來的《天魔劫》的人魔轉換之上的確稱得上是前無古人，竟然在畸變帝國都能一路暢行……”
“不過這也是楚齊光境界高深莫測，以他的境界，無論什麼道術被他施展出來也都是化腐朽為神奇了。”
“但楚齊光也不能完全駕馭畸變方向，看樣子《天魔劫》在穩定性上還有進步空間……”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李妖鳳身後響起：“鳳姐，我哥還沒好嗎？我這項目急得找他通過呢！”
李妖鳳不用回頭，甚至不進行任何感知都知道來的是誰，這個世界上敢這麼叫他的除了楚齊光就只有他那冤種妹妹了。
他轉過身掃了一眼身後的周玉嬌，語氣冰冷道：“楚齊光要訪問畸變帝國，現在正和虛河聖母進行友好、親切的會談，為了未來雙方達成一致而努力，順便還要試驗新創出來的《天魔劫》，哪有時間和你玩。”
周玉嬌氣道：“我這怎麼就是玩了？我的輪迴貸可是花了我兩輩子的心血，
為了打通不同歷史路線中的資金流動,讓人人都能隨時還債……”
李妖鳳淡淡道：“楚齊光和元始天尊、太上天尊兩位都已經商定了，歷史修正前的債務作廢，人不用還自己上輩子的債。”
周玉嬌大驚道：“人竟然不能還自己上輩子的債？太不合理了吧。”
李妖鳳嘆了口氣：“嬌嬌，你也是有資質的人，等楚齊光和畸變帝國談妥了以後，虛道宮、聯邦、畸變帝國這諸天萬界中的三大勢力便會和我們一同成立諸天之盟。”
“未來諸天萬界連成一片，可以發展、可以投資、可以賺取資糧的地方太多太多了，這其中的機會哪怕在已知宇宙的歷史上也將是萬載未有的。”
“特別是我等身處第二循環，更將是得天獨厚的機會。”
“但抓住這些機會的門檻卻是至少擁有通聖境界，能夠自在神遊虛空，而不是藉助外力……”
“嬌嬌，你應該抓緊時間修鍊，不能再這麼得過且過了，你哥不可能一直幫你。”
嬌嬌聽到這番話，微微沉默了一會，片刻後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得讓我哥永遠幫我才行，既然他不同意輪迴貸我就不搞了唄……”
李妖鳳無奈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嬌嬌震驚道：“靠我自己？你傻嗎？我哪有我哥靠得住？不說了，我要加班去了,我哥醒了你記得告訴他我去加班了……”
看着嬌嬌一蹦一跳離去的背影,李妖鳳輕輕嘆了口氣，轉過頭繼續觀摩楚齊光如何施展《天魔劫》。
……
另一邊,主宇宙中。
望着看上去戰戰兢兢的虛河聖母，楚齊光溫和道：“不要害怕，我是來帶你回家的。”
對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虛河聖母只覺得一陣暖流湧入自己的體內，身體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放鬆和舒適，整個人的思維漸漸昏昏沉沉起來。
楚齊光看着眼前的虛河聖母，就像是在看一支潛力巨大卻又價格到了底部的股票，心情那是非常的不錯。
他心中暗道：‘雖然是奇貨可居，但虛河聖母本身魔性難馴，原本我想簡單地給她掛個幾百幾千次的轉世經歷，以此來磨滅她體內的魔念，培養她的人性，現在看來是想簡單了，也太小看她和她的幕後之人了。’
‘這種隨機性太大的輪迴……不確定性太高，太容易失控了，效果微乎其微。’
‘既然如此，我就親自給她安排個幾世輪迴，定製化培養一番她的人性……’
想到這裏，楚齊光體內神通自身，來自天淵正法《不動深根結果寶卷》的力量已經悄然發動。
《不動深根結果寶卷》乃是傳承自無為教的至高法門。
無為教的教義講究的一向是拋去肉身，證道心靈，其入道正法《心功悟道卷》在大竺有着深厚的傳承，是過去大竺皇室的秘傳法門。
此法通過一點一滴消減肉身的力量，使得心靈越發敏感，從而覺醒元神念力，最終擁有駕馭風暴、超常感知等能力。
楚齊光還記得在過去大竺的鷹妖們曾經憑藉此法和尚未入道的他斗得難分難解。
而無為教一脈的正法到了參幽境界后，其參幽正法《證自在寶卷》更是能夠消抹記憶、轉化地水風火。
到了天淵正法《不動深根結果寶卷》后，更是能覺醒真我，開發出念力替身，用用種種不思議之能力，在記憶的處理上更是除了消抹外，還能夠進行編織。
玄虛子金身就曾經憑藉無為教的道術不斷躲避楚齊光的搜查，甚至靠着記憶修正潛入過萬佛城中偵查楚齊光的情況。
而玄虛子金身在被楚齊光收服之後，便在楚齊光的指示下修正正法，特別是完善《不動深根結果寶卷》。
如此此法甚至到了楚齊光的手裏，再配合駕馭魔染的《天魔劫》使用，連人格、精神都能進行各種精妙處理。
此刻歷經數版改革的《不動深根結果寶卷》被楚齊光施展出來，在虛河聖母難以感知到的界域之中，楚齊光的身上緩緩漂浮出一個散發著熒光的人影，那正是他的念力替身。
‘先把兩種人格切割一次。’
只見這念力替身朝着虛河聖母一拳拳擊打出去，每一次擊打便攪動着她的識海，將她的第一人格和第二人格生生撕裂。
啊！
慘叫聲中，虛河聖母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像是被人生生撕成了兩半。
其中一半是一個柔弱、稚嫩的人形，渾身上下散發著悲傷、絕望的氣息。
另一半則身形扭曲，活脫脫一副畸變魔物的模樣，不斷發出咆哮嘶吼，雙眼中充滿了對一切智慧生靈的毀滅慾望。
“收！”
下一刻，魔念所化的人格已經道道魔光環繞，被楚齊光以天魔劫封印起來，只留下第一人格出現在楚齊光的面前。
虛河聖母恍惚片刻之後，有些欣喜地看向自己的身體：“她……她走了？她終於走了？”
這些時日來她一直看着第二人格駕馭她的肉身不斷燒殺搶掠、屠戮蒼生，心中的苦悶、絕望幾乎要把她逼瘋。
而楚齊光卻沒有對方那麼樂觀，在他的觀測之中，即使斬去了第二人格，虛河聖母的第一人格中仍舊散發著一絲絲淡淡的魔念，似乎隨時都會再次膨脹、畸變。
‘果然，虛河聖母的魔念伴隨着她的意識而生，糾纏不休，幾乎不可能真正清除。這很可能是她誕生的時候就註定的。’
‘她所代表的就是一種人性本惡，不論輪迴轉世多少次，最後都會走上畸變的道路。’
‘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培養她的人性，以善良人性來虛無跡壓制魔念。’
想到這裏，楚齊光背後的念力替身已經再次朝着虛河聖母一拳轟出，不斷編織着對方的記憶。
虛河聖母對此毫無意識，只是在她眼中的楚齊光在不知不覺間漸漸豐滿了起來。
“你是……”虛河聖母剛剛想問對方究竟是誰，嘴中便下意識地說道：“主人。”
“我就是虛無跡。”
在她的記憶中，自己的故鄉遭遇了畸變體大軍的襲擊，自己的父母、族人都被畸變體活活吃掉。
她甚至還記得母親被一口吞掉下半身後，仍舊在呼喊着讓她快逃的畫面，那畫面如此得刻骨銘心，讓再次回憶起來的她淚流滿面。
“別害怕，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楚齊光摸了摸對方的腦袋，虛河聖母抬起頭來望着眼前的主人。
正是對方在畸變體的大軍中救下了自己，然後百般呵護照顧，將她撫養成人，並取名為虛無跡。
只可惜在被畸變體的襲擊中，她也同樣被畸變、扭曲所污染，意識中有了畸變的傾向，並隨着年紀的增長越發嚴重。
於是主人安排她轉世重生，希望以此褪去一身魔氣。
想到自己被第二人格戰勝后的所作所為，虛無跡感覺到一陣愧疚，以及一絲隱藏在心底深處，對那一幕幕殺戮、吞噬的興奮。
楚齊光看着她說道：“無跡，你體內魔性難馴，若是繼續任其成長，將來必定還會經歷今天所經歷的這些……”
虛無跡想到自己被第二人格壓制的痛苦過程，立刻向楚齊光求助該怎麼辦。
楚齊光嘆道：“為今之計，只有繼續我安排你轉世重生，通過一次次輪迴來洗滌你體內魔念，你可願意？”
“你放心，有我為你護持，你當無性命之憂。”
虛無跡稍稍猶豫了一番后，便選擇了同意，作為人性更強一面的她，實在不願意再變成一頭魔物。
於是片刻之後，虛無跡的記憶被封印，當她回過神來時，已經出現在了一個畸變體的養殖場中。
在這個星球上，她和大量人類一同被當作一種高等畸變體的美食來養殖。
為了肉質的鮮嫩、精神的豐富，她們被提供了舒適的環境，甚至還被要求進行一定的鍛煉和學習，只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加美味。
在這絕望的環境中，虛無跡只能看着自己一名又一名的同伴漸漸消失，被送上了畸變體的餐桌。
對畸變體的仇恨、對人類的憐憫……兩種感情不斷刺激着她，讓她的人性茁壯成長。
終於有一天，虛無跡經過一番準備之後，決定帶着同伴們逃離養殖場。
經過一番險惡的鬥爭、同伴的犧牲、畸變體們的殘酷追殺后，虛無跡終於帶着殘存的四名同伴逃出了養殖場的邊界。
這一路上她對人類的情感茁壯成長，但也因為魔念的刺激……她殺死了第一名人奸阻擋者，她靠着吞吃人肉活了下去，她的性情也正逐漸變得冷酷、無情。
而望着眼前那一望無際的另一片養殖場，虛無跡的眼中閃過陣陣瘋狂之色，眼看着又要開始畸變。
這一刻，整顆星球所有的畸變體、人類、乃至虛無跡身旁的同伴，他們都停下了動作，轉過頭直愣愣地看向虛無跡。
虛無跡身旁的一名同伴伸手按住了他，那是楚齊光在駕馭這具肉身，他直接出手再次斬斷了對方的魔念，將剩下的意識小心翼翼地保護了起來。
整顆星球上不論是畸變體還是人類，都是由楚齊光扮演，通過他所編織的劇本來不斷刺激虛河聖母的人性成長，培育她對畸變體的厭惡。
‘嗯，經過這一番經歷，她殘存下來的人性越來越多了。’
楚齊光微微一笑，直接抹掉了對方最近的記憶，將之再次投入到了養殖場中。
一次又一次的循環下，虛無跡的人性成長得越發堅韌、剛強，在絕望的環境中卻漸漸擁有了一個不屈甚至有些聖潔的靈魂。
而她的魔念則被楚齊光一次次斬下並封印了起來。
‘那麼……差不多可以開始下一階段了。’
讓虛無跡在絕望的環境中先培養出一個堅強的靈魂后，楚齊光又為她準備了一個人心險惡的世界，培養她對人類劣根性的耐受性。
只見整顆星球在楚齊光的一念之間迅速變化。
隨着輕輕吹一口氣，一座座山峰便拔地而起。
朝着大地撒一片水，各種河流、湖泊便自然而然的形成。
接着意念流轉，原本的畸變體就變形成了各種不同的動物和人類。
他的手指輕輕在地殼上比劃了幾下，各種城市、建築便崛地而起，一個國家在頃刻間成型。
於是虛無跡又重生一世，這次她來到一個沒有武功、沒有道術的古代世界。
這一世她不再是那個堅韌剛強，在絕境中拼搏的女戰神，而是為了守護至親，冷眼看繼母嫡妹作死，陰謀詭計、爭權斗寵、樣樣信手拈來的永泰郡主。至於那個讓她見了就繞道走的男子。她已經繞道了，怎麼還碰到了……
楚齊光看着虛無跡的經歷，心中暗道：“嗯，果然有了一個足夠堅韌的靈魂，虛無跡畸變的進度慢了太多太多，讓她有機會渡過一個凡人的一生了。”
“這一世讓她享受了人間富貴，感受了人心險惡，也轟轟烈烈愛了一場。”
“接下來就該讓她感受一下智慧文明的偉大之處了。”
於是下一世，虛無跡成為了一個科技世界的太空人，在末日將近、太陽即將駭閃爆炸的星球上，為了拯救人類而加入流放土球計劃，最後為了拯救人類而駕駛飛船點燃了草星。
在這一路的艱苦奮鬥中，她見證了人類文明的堅韌不屈，見證了那代代傳承的偉大之處。
看着這一世又完了，楚齊光鬆掉了原本捏着太陽的手：“這一世吃夠了苦，那下一世吃點甜吧。”
“該讓她喜歡在人類世界裝逼了。”
“畢竟人就是應該喜歡裝逼。”
又是一世，老公出軌閨蜜，更將她殘忍殺害，但她卻奇迹般地重生到了十年之前。
為了改變命運，她決定將這一生悲苦轉給閨蜜。
當她甩掉渣男老公，梳起劉海摘下眼鏡，所有人都看傻了。
她重拾音樂夢，在成功出道后被稱為怪物新人，橫掃各大音樂榜單，包攬中外獎項，活出一世精彩。
……
聯邦會議室內。
周白看着一旁的楚齊光，忍不住問道：“現在是在開會，你能不能別偷偷連着量子網絡了？”
“咦？你在監控我的上網記錄嗎？”楚齊光轉過頭來說道：“我可不是在，我是在通過汲取靈感，為拯救走上歧路的魔道少女做着努力。”
周白皺眉道：“你在一邊跟我們開會，一邊，一邊和畸變帝國談？”
楚齊光點頭說道：“嗯，我和虛河聖母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她應該就快答應加入諸天之盟了。”
周白撇了撇嘴，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這邊也該加快了。”
說話間，道道青光在他眼前凝聚成了周債，只聽他說道：“讓我的周債和你的楚幣掛鈎，只要成功，未來周債就會成為已知宇宙主要的結算貨幣……”
楚齊光搖了搖頭：“周債的名字不利於推廣，還是叫始幣吧，取萬象起始之意。”
周白手指一抹，原本的周債兩字已經成為了始幣：“名字隨時能改，但如果僅僅是始幣和楚幣掛鈎，似乎還差點意思。”
“畢竟你的楚幣挖掘有限，我的始幣卻是可以近乎無限放出的。”
兩人對視一眼，楚齊光微微一笑道：“太？”
雙方相視一笑，似乎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楚齊光點點頭道：“看樣子我們想到一起去了，楚幣作為硬通貨，用來錨定始幣，以始幣來進行楚幣交易的結算。”
周白說道：“沒有問題，只要我們合練成功，兩門神通合體之後，就能通過虛空以始幣直接兌換楚幣。”
“再讓太上以虛道宮為抵押放出太上天尊債券，他也修鍊過天人九災里的窮災，完全可以練出一門神通，用以凝練債券。
到時候他凝練出來的太券就由我用始幣無限量購買，推動債券的價格，把太上的欠債變成資產……”
楚齊光哈哈一笑道：“然後再由虛道宮自己，以及聯邦、畸變帝國同時吞進太券，穩定住太券的價格。”
“如此一來，太上以後不論凝練多少太券，你都能發多少始幣來買進。”
周白哈哈大笑道：“那太上不是變成印鈔機了？”
楚齊光跟着笑道：“印鈔機不好嗎？只要善用印鈔機，我們可以讓整個宇宙的資源徹底打通，大大推動大宇宙時代的發展速度……”
說到此處，兩人齊齊大笑了起來。
周白看向一旁的太上天尊問道：“阿太，你覺得這個計劃怎麼樣？”
楚齊光笑道：“你看小太笑得那麼開心，一看就是同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