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飛與小庄
清晨天剛亮，元伯拿出一個告示牌立在店門口，之後便急急忙忙去安排各個雜役侍女的工作。太陽漸漸升起，雲城也漸漸煥發出生機，各個店鋪先先後后開了門，開始迎來送往。
“早晨起來，擁抱太陽，滿滿的靈氣能量，這功法吸收清晨陽光照射的靈氣，進行打磨自身靈氣，實在精妙啊。”方晨緩緩收功，結束了自己的晨練。來到大堂和元伯一起安排工作，等待求醫之人。
“哈哈，方小友，我來和你進行靈藥收尾了。”
“正等着李和老大哥呢，來我們去二樓會客室交談。元伯麻煩去整理一下送來的靈藥。”
“小友，聽說你這醫館暗中受到了朱雀街一些同行的打壓？”
“新來個同行，總會有人想試試他的斤兩，不打緊。我倒是希望他們可以厲害一些，這樣我也好打出名聲。這世界上出名最快的方法，永遠是踩別人。”
“少爺，靈藥清點完畢，沒有問題。”
“李老哥，那我們就把協議簽了吧。至於交換的靈藥液半個月後來取吧，或者我安排人給李家莊送過去。”
“好，既然協議已經簽完了，那我就不留了，告辭，小友這幾日多多小心啊”
......
“元伯，怎麼樣？”
“少爺，有些平靜，我用精神力仔細掃查過四周，這沒人在暗中盯梢，店鋪也無人來鬧事，這太平靜了啊，我們得到的情報準確么？”面對反常的情況，元伯不由得懷疑是否真的有人來鬧事。感覺自己的情報出了問題。
“沒人來鬧事不是更好嗎，我們防範着就行，先做好醫館的本職工作。”
“少爺說的是，嗯？少爺你看這人憨憨的，但雙眼又有精光，皮下肌肉有力量在涌動，是有修為在身的人，我覺着像是鬧事的人。”
“不能以貌取人，當他是個普通顧客，你去應對，小心行事。”元伯領命，用眼神阻止了想要上前的小廝，直奔那個憨憨的青年。
“小夥子，來我們醫館是買靈藥還是問醫方啊？”買靈藥，就是打算在靈藥上做手腳，不論是掉包，還是挑刺兒，他都有辦法應對，要是問醫方，那就交給少爺應對。面對鬧事之人，醫館是專業的，不同的事兒有不同的人來解決。
“俺沒病，也不要買靈藥，俺知道，您一張嘴介紹靈藥藥液，俺懷中的靈石可能就不是俺的了，俺是看你們招工，來幹活的”說著拿出告示遞給元伯。元伯接過掃了一眼告示，便上上下下仔細打量青年。個子高高的，一身腱子肉，凝液境的修為不高也不低，十分適合干力氣活，不過他這也可能是想打入內部。
“你先介紹下自己，姓名，修為什麼的。”
“俺叫甘斗，凝液境中期修為，十六歲，看俺這一身的腱子肉，俺特別擅長力氣活，跑腿的也行，我速度也不慢。”
“來自哪個勢力啊”在甘斗自我介紹時元伯突然詢問希望可以炸出點消息。
“來自甘牛村的。是個小村莊。”甘斗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了，令元伯一時無法判斷。
“只好交給少主了，跟我來吧，去見我家少主，少主同意了，你就是醫館的雜役了。”元伯將甘斗帶到了方晨的辦事處，獨自進去彙報。
“少爺，人帶來了，我感覺像是探子，畢竟時間有點巧合，可是又覺得他是來幹活的。”
“這樣，先留下，畢竟我們真的需要有高修為的人辦事，至於他的身份，時間長了自會知曉，日久才會見人心。”方晨看着一身腱子肉的甘斗，越看越順眼，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工具......員工啊，就算是間諜也不怕，到時候用父親教的那一套，保證讓他把醫館當成家一樣。
......
“老爺，探子回報問方醫館做事極其縝密，出差錯的可能性不大，三爺建議要麼精心謀划，要麼莽一下，直接誣陷，讓人裝死。”
“告訴老三，我全都要。”
隨着錢府三爺的一條條命令發出，大大小小的商鋪開始運作起來。有的做小事兒，有的做大事兒，林林總總最後匯合成一件事，刁難新開的醫館。
“三爺，演員已經找好了，需要的靈藥也備齊了，只是這比賽的煉藥師找個什麼水平的呢？沒有任何關於醫館煉藥師階級的情報”
“先讓人去看病求葯，多找些不就能知道情報了，先來莽的，之後再細細謀划。”
“是。”小飛和小庄領命便退下了。
“小飛，你去找流浪漢中病重的，我去找個潑皮，我們去按照三爺吩咐的演。”
“我辦事，你放心。”
半日後，小飛和小庄又回到了二人的秘密地點。
“小庄，我找好了，是個老頭，我感覺他病入膏肓了，最主要的是面生，不會有人懷疑到咋們聚靈商行。潑皮找的李二，這傢伙只要給錢誰都是爺，放心，我是找別人幫忙找李二的，那人欠我人情，嘴嚴着。別瞪了，我沒出差錯。”小庄瞪了小飛一會兒，嘆了口氣。
“你以後辦事前不要再說‘我辦事，你放心’了，你想想你那次說這話辦事沒出差錯。”
聞言小飛有些悻悻，面露尷尬之色，畢竟小庄說的是事實。不過轉眼又有些惱怒。
“我這次沒出差錯啊，我找的人我曾救他一命，斷不會出賣我的。”
“唉，不是這個，問題出老頭身上，一個你都能看出是病入膏肓的人，醫館怎麼會接手？肯定是直接告訴你，等死吧，沒救了，下一位。”
“這......”聽到小庄的話，小飛意識到自己這次又失誤了。
“先這樣吧，這次就當是試探了，還好三爺給了七天時間，足夠我們準備第二次了。”
“少爺，這是今日的帳，基本都是來買靈藥的，賣靈藥的也有一些，但靈藥都是普遍常見的，我想着醫館新開張，就收了。問方的就更稀少了，都是普通醫師就能解決的，我都交給老劉了。求丹的一個也沒有。少爺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想點辦法，擴大一下我們的名氣啊？比如演場戲？”
“嗯，可以整，不過要仔細謀划，不要弄巧成拙了。”聽了元伯的建議，方晨思量了一下便同意了，借用醫治過的病人的嘴宣揚自家醫館，這就是父親所說的打廣告吧。
“明天你去安排，後天演戲，然後後天讓甘牛跑一趟，把清風寨定的藥品運送過去。”
“好。”
雲城的夜晚與人山人海的白天截然相反，雖然有的地方依舊熱鬧，亮着大紅燈籠。但大部分都休息了，寂靜的夜，微風吹過街道，吹散人們心頭的躁動。路上巡查隊在夜巡，偶爾也會看到馬車拉着東西，去往城外。有人平靜，就有人焦躁。
“小庄，出問題了，那老頭拿着我給的錢去找何丹師求醫去了。這可怎麼辦？”
“什麼？”聽到小飛的話，小庄也有些急了。
“不，沒事，你給了多少？而且那老頭真是病入膏肓？”本來焦急的小庄突然眼前一亮，覺得此事還有轉機。
“一千五百下品靈石，我把二爺給我的資金全給他了。而且他肯定是要死了，一個武者的靈力氣場是不會騙人的，他的氣場猶如一潭死水。”
“何丹師不會救一個將死之人，這樣老頭就只需付五百靈石問診費用，就算上他再買些靈藥，也有剩餘，明天我們安排兩個人和他接觸，好好勸勸他。若是問方醫館醫治了老頭兒，但最後死了，剛有一點的名聲就沒了，選擇不救，我們也可以譴責他們見死不救，夠他們忙一陣的了。”聽了小庄的辦法，小飛茅塞頓開，面帶喜色。
“不愧是你。”
老頭從何丹師哪裏買完靈藥，便返回自己的住處，一間破敗的廟宇。將自己買來的靈藥放進早已備好的鍋中，蒸煮攪拌。
“庸醫，我明明只是氣血虧損，都說我要死了，不過也是，再這麼虧損下去，我確實要死了，這偌大雲城就沒有能人么？若去靈風帝國的都城靈風城起碼得一個月之久，不知我這身體能否扛得住啊。明天再試最後一次吧，就去今天那小子推薦的問方醫館。”老者攪拌着自己面前的靈藥糊糊，望着外面漆黑的夜，回憶着自己那段“光輝歲月”一聲長嘆，帶着三分悔恨，七分不舍與思戀，飄蕩消散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