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漓漓恨水
這世上的人心裏總是無端有一顆好奇心,尤其在權貴之中。易天成又想到了安子卿的模樣,自然也就想到了安言玉,他始終覺得安言玉似乎有着什麼秘密似的,若是抓住安言玉的什麼把柄,那該是多好,反正安言玉的位置,在易天成看來也是極其吸引人的,似乎是天意幫着易天成似的,易天成得知了安言玉的一個秘密,那就是關於馮元乘的事情,這幾日她日日派人守在馮元乘住着的地方,總算有點收穫。
劉笙要娶安子卿的事自然是要娶的,安子卿下了學之後,回到府上,見大廳里滿是聘禮之物,瞬間又想起了劉笙說的話,然而她的心,似乎不夠沉靜了!
劉笙見安子卿回來了,十分歡喜,拉起安子卿的手,說道:“按照舊禮,所有的禮節不能少!”
安子卿看着劉笙嚴肅的臉上洋溢著兒童一般的歡喜,不忍打破他的歡喜,眼神閃爍,四處張望說道:“還沒畢業,結婚似乎不成,,,體統!”
劉笙輕撫安子卿的臉龐,說道:“無妨,成婚之後你還是可以繼續念書!”
安子卿慌忙轉身走開又說道:“可是我,,,,我還想,,,,去外面讀書!”
“夠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現在局勢動蕩不安,與其讓你鬧騰,我還不如把你牢牢拴在身邊!”劉笙嚴肅說道。
安子卿沒料到劉笙竟然會生氣,心裏頓時冒騰一股子的火,說道:“究竟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我是誰!所有人都當我是個傻子一樣,這樣到底多讓我覺得生活的空洞,你知道嗎!”
安子卿歇斯底里怒說著,是的,尤其是她和劉笙在一起之後,安言玉的態度變化是令她難以理解的。
劉笙見安子卿突然怒吼了起來,依舊淡然,只是眼眸里儘是無盡的悲傷,安子卿看着劉笙眼裏的悲傷,又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這種眼神,總充滿了悲憐,但這悲憐的由來我絲毫不知道!”
劉笙只是緊緊抱住了安子卿,說道:“不管怎樣,我只希望你好。”安子卿竭力掙脫,劉笙牢牢抱住安子卿,竭力輕撫子卿的發,說道:“你嫁與不嫁,我都一定要娶你,你知道的,我從未沒有對想做的事情失敗過!”
安子卿終究哭了,不知是悲是喜,但有一點,她活在困惑之中。
劉笙放開安子卿,將她從懷中放了出來,安子卿紅了眼眶,淚水快要流淌下來,劉笙輕吻安子卿的額間,又輕輕理了理安子卿的碎發,說道:“這幾日在府中吧,等外面的運動消停了再說吧!”
劉笙說完便緩慢離開,吩咐了吩咐了人看守,留着安子卿再那空蕩的屋子裏,似乎安子卿的心也隨着空蕩了起來,然而安子卿知道,她的是不會就此沉默的!
日本的猖獗,國人是有目共睹的,九一八的事變註定就這樣了,究竟是國民政府口中的三年,還是十年,或者多久,很多人不敢再想像了!
古老的木窗欣慰秋季里的細雨,被滲透得有些軟捏了,然而那窗外的那棵偌大的海棠,綠葉紅花,竟然依舊,那紅花仲然消落了,卻還是瞞不住的芳華!
“呵,好大的海棠樹,這個時節,才凋零的花兒,還是少見啊!”安言玉透過那木窗說道。
“十多年的樹,能不大嗎?”馮元乘說道,言語不輕不重,恰好能夠表達輕蔑之氣。
“哦,我倒是忘記了,劉笙是把你送到了從前熟悉地方了!這樹,當時滿城革命的時候也在,他死的時候也在!”安言玉瞧着那海棠,眼裏似乎閃了光似的,彷彿那樹能夠起到審美作用似的。
“你若是還有半點良心,就好好待子卿吧!否則我真不知道你死之後,多少人不會放過你!”馮元乘抬起那陳舊的茶杯,輕輕抬入口中,淡然說道。
安言玉轉過身來,說道:“我的當然會好好待他的骨肉,至少,那是我愛過他的唯一的證明!”
馮元乘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抬眼看着安言玉,難掩怒氣,說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愛過馮元卿?這世上的女人,誰不想做他的女人,你這樣的女人,不管等多少年,他還是不會愛你!”
安言玉聽馮元乘一席話,不得不苦笑一番,而後怒氣沖沖將馮元卿放在桌子上的茶杯摔碎在地,繼而安言玉怒眼看着笑語輕蔑的馮元乘,將他從那輪椅上拉扯而下,摔倒在地上,馮元乘倒在地上,忽而大笑起來,說道:“你殺了我吧!哈哈,你殺了我,我就可以時刻詛咒你,等着你!”
安言玉真想殺了他,怒火正盛,劉笙快步走來,將安言玉狠狠拉開,扶起馮元乘坐回輪椅上,怒罵安言玉,說道:“你瘋了!”
安言玉不語,怒氣漸消,而後便說道:“是他自己不小心!”
劉笙喊來僕人,照顧馮元卿進裏屋休息,隨後看着安言玉,說道:“你不用瞞我了,我都知道了!”
安言玉怒氣剛褪去,見劉笙這般說,虛心問道:“什麼!”
“你自己心裏清楚!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對於你不是猶如昨日嗎,不需要我加以提醒吧!”劉笙抑制住憤怒,繼而凝視安言玉,威嚴說道:“我不管你做過什麼,只有一點,從此以後,安子卿與你再無瓜葛,她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理,你若是再擅自做主,別怪我翻臉!”
劉笙說完,便出了門疾步而去。安言玉心裏很是不痛快,往事來來往往,舊事提起,誰會輕易忘懷,尤其是曾經得不到而毀掉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