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流落無人
到了南京時，已經接近晚上，南京似乎不比北平的熱鬧，但卻更為沉寂，下車時，便見一個身穿淡雅色旗袍的夫人走來，穿着打扮極為素雅，然而舉手投足盡顯高雅不俗氣質。她張望許久，終於將目光放落在安子卿身上。
“你就是子卿吧？”那夫人親切問道。
“蘇姨，我是，幾年不見，蘇姨別來無恙吧？”安子卿笑着禮貌回應。
“我很好，你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呢，還是這麼懂禮貌。”那蘇夫人剛說完，劉笙就不禁笑了，他怎的曾經記得安子卿對他的無禮之舉。
“這位是？”蘇夫人見劉笙笑，便問道。
“蘇姨，這位是劉笙，我的。。。朋友，我娘有事不能送我前來，恰巧他也要來南京，我便順道和他一起方便和他有個照應。”安子卿說道，除了說是朋友，實在別無他詞來介紹劉笙。
“蘇夫人，幸會！”劉笙說道。
“劉先生，久仰大名！”蘇夫人說道，安子卿聽這話便覺得似蘇姨認識劉笙，安子卿不禁真的很是懷疑劉笙究竟是什麼人，同時似乎對他有些許的崇拜。
劉笙自是習慣了旁人認得自己，而蘇夫人卻不同，她是在南京經營一家書店，先生蘇愈在安子卿將要就讀的學校里任教授，膝下子女四個，三個女兒都已嫁了人，只有兒子蘇長雲尚在讀書。蘇愈還有一個叫蘇筠的長兄，膝下有個兒子叫蘇長華，一家在上海經商多年，一年到頭多半是在上海，逢年過節時才回南京一趟！
子卿年幼時便見過蘇夫人，那時恰好蘇先生在北平任教，一家子都在北平居住，後來蘇先生南京國民政府成立，便讓蘇先生前往南京任職，這蘇夫人自小便和安言玉認識，兩人是至交，安言玉便托她請蘇先生通達通達，讓安子卿學得知識。
這蘇夫人原來是不認識劉笙，知識安言玉幾番囑託，一定要蘇夫人千萬注意劉笙，這才知道劉笙。
劉笙見天色不早，便說道：“蘇夫人，天色不早，我為子卿安置了住所，就先將子卿帶回去，好熟悉熟悉，明天我再送她到學校報到。”
“這恐怕不妥吧，言玉早早便讓我為子卿安排好了，劉先生若是如此，我也不好跟言玉交代啊！”蘇夫人說道，她和蘇先生有意促成子卿和蘇長雲，可見這劉笙分明對安子卿存着非分之想，心裏自是不樂意的。
劉笙見蘇夫人言語之間似乎不大和諧，便也不客氣說道：“蘇夫人，子卿早早便答應了要隨我同去，所以蘇夫人恐怕要白費心思了。”
蘇夫人聽劉笙說話如此犀利，難怪安言玉萬般叮囑自己防着劉笙，只說道：“這話是如此，可孤男寡女，終究不妥啊。”
“子卿同我不是外人，夫人可不要管這麼多才好！”劉笙說道，看來這蘇夫人對他也是頗有成見的。
安子卿見劉笙和蘇姨如此針鋒相對，趕緊說道：“蘇姨，我不知道你替我安排這麼妥當，所以事先答應了劉先生，麻煩蘇姨了！”
蘇夫人見安子卿也這麼說，心裏有再多的不高興也好再說是什麼，只說道：“既然如此，就這樣吧，，你若是有什麼難處，記得來找我。”
“嗯。”
那蘇夫人以犀利的眼神看了劉笙一眼，便走了，隨之，劉笙和安子卿一同前去。
北平多見貴胄之人，風流名流，那是因為資本主義的覆蓋，窮苦人的存在卻也是普遍的。天剛亮，只是泛白，勤勞的漁夫卻早早起來捕魚了，這裏捕魚之人居多，加之魚的數量漸漸少了，競爭更是強烈，那些漁夫才剛來，便見村裏的張大壯早早收了魚，便以惡語說道：“這魚本就是大家的魚，張大壯，你常常起得這麼早，在我們先前就把魚撈了去，魚也被你嚇跑了，我們可怎麼辦？”
“就是啊。”
“就是。”其他人紛紛複議道。
“有本事你們也起早，起不來救別怪被人搶先一步了。”那張大壯說道。
“好啊你，你搶了我們的魚，還有理了，我可是忍你很久了。”那人些說道，便紛紛上前毆打張大壯。
張大壯的婦人從地裏頭回來，一見張大壯臉上掛了彩，慌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那群畜生，，不提也罷，等今天孫老闆來了我有錢了，就不必受這樣的欺辱！”張大壯得意說道。
“這姑娘相貌傾城，，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咱們這麼做萬一引來殺生之禍。。。。”張大壯的婦人轉而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宋茗，感嘆說道。
“婦人之仁，誰知道是咱們乾的？待會那孫老闆來了，咱們只需要把人交給他，錢到手了就離開不久完事了？這孫老闆要將她帶去香港，誰沒事會去香港？”那張大壯貪婪模樣顯露說道，有種讓人一看便覺得是不懷好意之人的感覺。
“要不咱們還是放了她吧！看着怪可憐的，一個多水靈的姑娘也不知道遭人所害還是怎麼了，竟會流落到咱們這偏僻的鄉村來，那孫老闆的兒子我聽說是得了癆病，活不長了，還要留個種，這明顯就是害人家姑娘守活寡啊。”那善良的婦人說道。
“你若是可憐她，誰來可憐咱們，咱們兒子還等着賣她來救命呢，你少在擺弄良心。良心是那些有錢人的作風，咱們窮人只該顧自己的肚子！”那男人說道，婦人只嘆息看着躺着的人。
不久，聽到有人推敲門聲，那婦人便去開那扇破舊的門，只見是一個身穿西洋服飾的男人。
”張大壯住這嗎？“那男人以鄙夷口氣問道。
那貪婪只人張大壯忙出來說道：“是是是！”
“人呢？”來人說道。
“在裏邊呢，您親自看，絕對是傾城之貌。”張大壯說道，那人便進去瞧看，宋茗閉眼躺在床上，身穿補丁舊衣物，然而卻蓋不住美貌。
那人看了很是滿意，說道：“很好，，我們老闆說了，人很好就三百大洋。”隨即便拿出三百大洋丟給張大壯，便將宋茗從床上抱起，出門而去。
張大壯高興撿起地上的錢幣，一邊說道：“走好啊您！”那夫人見得了三百大洋也是高興至極，忘卻對宋茗的憐憫，也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錢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