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離別將至
三妻四妾的一貫風派作風是眾多女子不能容忍卻不得不容忍的,然而男子不願三妻四妾也是有的,這多半是尋常布衣百姓,他們只娶得起一房,而要說逆時代的人物,便是劉笙了,那陳容南京輪船航貿公司董事長的千金,當年劉笙恰時少年,在北平救過被日本人欺負的陳容,此後那陳容一心思慕劉笙,幾年後劉笙商業上風生水起,南京國民政府初立時,劉笙將商業主基地轉移到南京,陳容恰逢劉笙,求得父親嫁與劉笙,那劉笙自是極不願意的,那時的劉笙只一味在上海南京打拚,偶然加入了革命,心中裝滿了革命的熱情,哪裏存得下情長情短的東西,只當拒絕了陳容,又不想那陳容的父親以勢力相逼,劉笙為革命穩定供給,不得不應,娶了陳容回來,只好吃好喝招呼着,從未盡過夫妻之禮,那陳容說來也算是溫柔,從不有任何的怨言,就這樣跟着跟了幾年,所以說人的野心即是令人害怕卻又是其解,恰如有的東西就算得不到看着也是極好的。
像劉笙這樣的人,不知多少女子欲想嫁與,畢竟三妻四妾的理兒從來都是存在的,許是為革命,許是為其他,劉笙對三妻四妾並未習以為常,而恰好安子卿心高氣傲,哪裏又受得了三妻四妾這樣不公,所以說著兩人都是一樣的性子,反觀宋茗,宋茗便是中國大多數人心中的典型夫人形象,沉沉穩穩,安守本分,若喜歡一個人,便是不管旁的事情,然而這時的宋茗見過諸多的不公正待遇,心裏早有了極大的野心,唯一始終如初的便是劉笙。
都說春秋恍然過境,外頭秋風簌簌,黃花凋盡暗香消,殘葉如焚,梧桐早已枯了,再沒有一絲的綠茵,而房內卻不似外頭冰冷,安言玉早早令人安置了暖爐生碳,桌上儘是美酒佳肴,安言玉為此費盡了心思,請來了當年進過宮的人,做了這桌的美餐。
而安子卿絲毫沒有胃口,宋茗還似從前一般,給安言玉夾菜,儘是好女兒之舉,安言玉見此,便說道:“你從小懂事,很少讓娘操心如今還似從前依舊。”繼而看了看子卿沉着臉,不動筷子,說道:“一家人在一起,少不了磕磕碰碰,你們兩個從小那是沆瀣一氣,我罰你們,你們兩個倒是同仇敵愾,今日卻為了個劉笙,弄得這樣糟心!”
安子卿本是不生氣的,她早早將那劉笙拋到了九霄雲外,沉着臉只是因為宋茗不與她說話,自己又拉不下臉面,心裏難受罷了,又聽到娘提起劉笙,更是冒火,怒說道:“誰為了劉笙了?憑他劉笙到底是誰,人人都得喜歡他不是,我對劉笙哪裏敢有半點的心思,平白無故被人冤枉又平白無故被人冷落,我到底哪裏做錯了?”
宋茗聽這話,便知道子卿故意針對自己,而她卻沉默着,任由子卿說,安言玉見此,數落子卿道:“你看看你,再看看茗兒,你姐姐不說一句話,安然之態,你呢,你還在這大吵大鬧,你姐姐明天就要走了,你就不能消停會?”安言玉如此說道,只因宋茗明天便離開北平去往上海,免不得說點好話,而子卿,她最清楚不過,雖然愛耍小性子,不過過幾日便好,反觀宋茗,若是對宋茗冷語,只怕她會覺着自己終究是外人,由此疏遠了。
“對,她明天就走了,那我也一同走吧!”安子卿說道,便離開了坐席,進了自己的房間。
宋茗說道:“子卿她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娘可別生氣,吃飯吧!”
安言玉怎能不生氣,好好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竟被子卿鬧得沒了胃口,說道:“不管她了,茗兒,上海那邊娘已經安排好了,上海那邊老班主明天讓人在車站等你,到了上海,你住在別墅里,娘已經讓上海那邊的人到時候去照料你,一切都要自己小心才是。娘明日還得早早去工廠,只怕不會親送你。”
“娘放心吧,只是。。。。”宋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只是怎麼?”安言玉問道,她現下最是擔心宋茗有所怨恨。
“娘,此次去上海,我已經決定了無所成定不回來!”宋茗說道,她當然是極不願回來的,她怎能再回到這裏,任由她安置,只待她成了名角,爭得了高位重權,她便會回來,不再任人宰割。
“依你的意思,恐怕你不會輕易回來!”安言玉又豈能不知宋茗心中所想,宋茗自小雖然聽話,可性子裏天生要強,此行或許是她離開她的掌控也未知。
“嗯!”宋茗應答道,又說道:“娘,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子卿去了南京也怕會惹事,娘還需早些做好打算!”
曲終人散的場面約莫每天都有,離別又豈是人人都想的,安子卿將自己關在房內,她很是後悔說了那番話,安子卿從頭到尾跟宋茗置氣的原由只是宋茗幾番為劉笙跟她置氣,為了避嫌特意和沈川走得更近,而宋茗似乎還是在責怪她。
這時的宋當然不再是往日風隨逐流的性子,她起了抗爭之心,而子卿,她卻恨不起來,只是再也回不到從前。
安言玉輕推子開卿房裏的門,見安子卿佯裝睡着,只說道:“你今天說話可失了份寸了,宋茗明天便走了,你怎得說這番話呢?”
“我哪有了,我從未說過半句喜歡劉笙,她倒好,不問清楚就冷落我。”安子卿猛地起身說道。
“行了,你能知道分寸就好,劉笙可不是一般的人,你少些與他接觸,倒是沈川,我看和你確實般配得很。”安言玉笑說道。
“什麼沈川!人家指不定還不喜歡我”安子卿說道,不知怎的,她總會想起劉笙,而沈川於她也不知該如何相處了。
“行了,你的事我也不管,這沈川甚好,你歲年紀尚小,可現在定下來也是有好處的。”安言玉說道,其實她更怕劉笙對子卿的心思。
安子卿沒心思想沈川的事,心裏裝的都是宋茗,安言玉起身正準備離去,又說道:“茗兒說,無所成定不會回來,上海那是個什麼地方,各行人才濟濟,恐怕沒個幾年,宋茗便不會回來,你還是去送送她吧!”安言玉說道,便起身而去。
安子卿聽到這話心裏頭一酸,眼淚便掉了下來,宋茗對她而言,不只是家人,更是朋友,她性子犟,決定的事不會改變,說的話更不會是隨便說說。宋茗,難道真的該要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