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不配被原諒的罪人
宋厲的眼睛裏都是渴望，當然，他當然現在就很想知道，非常想要知道，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甚至，其實很多太詳細的東西，也根本不用寒朝歌去說、
因為那些事情，也沒什麼要說的意義。
畢竟最重要的，其實就是寒朝歌的一個點頭。
這個時候，只要寒朝歌點頭了，一切的一切，也就算是真的確定了。
只要這一切都確定了，那至於別的，都不重要了。
宋厲現在，是非常想要知道答案，但是又多多少少，害怕真的會知道答案。
萬一真的知道了，那宋厲整個人，都是廢掉的了。
他多希望，這是一場誤會。
但是眼下的一切，似乎是在告訴所有人，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不是誤會。
怎麼可能是誤會呢？
如果真的是誤會的話，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巧合呢？
既然能有這麼多的巧合，那就只能說明了一個問題，那這個問題就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但……
呵呵呵。
宋厲說心裏話，真的不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啊。
他不希望。
更加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
但即便是不想的，即便是不希望的，可是這些出現在面前的一切，要怎麼解釋呢？
要怎麼說呢？
有什麼好說的呢？
難不成還要告訴這個世界，我是個罪人的兒子？
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個罪人，去大開殺戒的？
宋厲想一想，就覺得一切的一切，非常搞笑，非常不可思議。
他是真的不想接受這個結局。
但是彷彿，即便是他想不想接受，都對事情沒什麼直接的後果影響。
倒是眼下……
宋厲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到底是怎麼樣的，心酸苦澀。
可不管是怎麼樣的，不管這一切的後果，會是怎樣的，宋厲都知道，自己應該是知道結果，知道答案的。
所以，宋厲信誓旦旦的點頭：“我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
他想要一個答案。
寒朝歌微微閉上了眼睛。
罷了！
好像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
而，既然這些事情，命運非要讓他們彼此得知，那寒朝歌，說就是了。
既然很多事情是寒朝歌不能阻擋的，也是寒朝歌阻擋不了的，那寒朝歌就不阻擋了，什麼都不阻擋了。
讓時間，讓這個世界，給這些殘忍的現實，一個答案吧。
寒朝歌經歷了太多太多的內心掙扎之後，終於，他緩緩地點了頭：“對，你就是臧文成的小兒子，就是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剛剛出生就被送走了的，兒子。”
就是這樣一個肯定的回答。
寒朝歌用清淡的口吻，將這個肯定的回答訴說完畢。
宋厲聽着這個答案，就像是聽這個一個不可思議的現實一樣。
讓他沉浸在這個答案中，滿心絕望！
宋厲是有父母的啊，只是，宋厲的父母是養父母，這一點宋厲一直都知道。
宋厲身世不好，甚至備受臧誠武的照顧，年少的宋厲，這一切也都記得非常清楚。
但是宋厲從未想過，這兩者之間，竟然是有關係的。
而且，竟然還是這樣的關係？
呵呵。
宋厲癱坐在地上，忍不住冷笑起來！
果然。
果然啊！
果然自己就是個笑話！
甚至這一瞬間，宋厲也能理解，臧青為什麼會承受不了這些事實，為什麼會選擇自殺了。
因為，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就覺得他應該就是個罪人！
是個不可饒如的罪人。
甚至，還會去回想，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存在的話，或許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是這樣悲慘的模樣。
或者換句話說，會讓人的心，跟着一起顫抖起來。
人們不想面對這樣的現實，更不想去面對這樣現實所呈現出來的真相。
宋厲此時此刻，只覺得自己虧欠，萬分的虧欠。
可，即便是虧欠的，想要改善這些虧欠，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沒有人能將這一切更改，更加沒人，能消除這些所帶來的傷害。
宋厲哭了。
一個大男人，哭得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他癱坐在地上，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頓時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讓他不能置信的。
這樣的狀態之下，宋厲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瘋子一般。
不敢置信這一切的，瘋子。
寒朝歌看得出宋厲的掙扎。
他很是愧疚。
之所以會覺得虧欠，自然就是因為面前的這一切。
如果他不將這件事告訴宋厲的話，宋厲就不會這麼痛苦的，更加不會這麼掙扎糾結。
寒朝歌蹲下來，抓住了宋厲的手，想要給予宋厲他能給予的堅定。
寒朝歌說：“知道我為什麼不想說嗎？就是我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宋厲，臧青已經選擇了自殺，是我拼了命的將臧青從生死線上拉拽回來的，你確定，還要讓我再次經歷一番嗎？”
宋厲懂得，這一切的道理，宋厲都懂得。
可，即便是懂得道理的，但還是不能抑制內心的傷痛。
依舊不能不虧欠，依舊不能不自責。
這件事，站在當事人的角度上來看，就是會有不同的。
宋厲甚至現在，已經不能想到剛剛自己最初的想法是什麼，只是單純的覺得，臧青選擇自殺，真的是想要獲得解脫，是真的想要贖罪。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為臧青現在真的已經解脫了。
宋厲也在想，為什麼呢？為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如果可以的話，宋厲是不是也可以選擇自殺呢？
但是再想想，寒少說的也對。
不能再去自殺，能活過來，像是臧青這樣，是極其的幸運，可萬一，真的活不過來的話，寒少肯定會自責的。
寒少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不想看到有人因為這件事自殺。
……
但，越是這樣，宋厲的心裏，越是掙扎糾結，越是想要得到救贖。
但是真的能得到救贖嗎？
他真的配被救贖嗎？
宋厲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是個不配被原諒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