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勇於以身試藥
過了二十分鐘,又接到李季澤的電話,“在哪呢?”
“加班~”周末夾着電話沒好氣的回答,手上還在不停的工作。
李季澤又看了一下時間,“現在都六點了,你怎麼還在加班?”
一提這個,周末更來氣了,也不管他李季澤是什麼總,“還不是都怪你,還說什麼關照我,現在反而我是最倒霉的那個!”
李季澤一臉莫名,“怎麼了?怎麼就怪我了呢?”
“哎呀,跟你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先不說了。我要工作了。”
“喂喂!等一下,你還有多久,我來接你。”李季澤聽周末要掛電話,連忙阻止。
“不用了,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掛了。”
等將一切弄好,走到電梯口,周末拿出手機看時間,已經七點了。
‘叮’的一聲,電梯停靠在了二十二層。裏面站了兩男一女,而周末則一眼就認出其中那個靠在最裏面,表情酷的猶如在拍雜誌封面般的許承勛。
看到許承勛,周末心情有些複雜。雖然這三年來,自己會莫名其妙的想起這個人。可一想到那天這個人說不認識自己,周末心中就十分的不爽。所以她不太想和他同乘一部電梯。
可是她這一條腿都已經邁進去了,那到底要不要退出來?
“你進不進?”電梯裏的美女開口詢問,語氣有些不耐。
周末摸了摸鼻子,走了進去。出於禮貌,她還是沖許承勛打個招呼,“你好。”
另外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周末一眼。
“嗯。”許承勛平淡的回應了一聲。
周末心中鄙夷,切!誰稀罕搭理你。
周末調轉身體,背對着許承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電梯上的數字。
而許承勛從周末進電梯就一直盯着她看,之前是看她額頭上那塊醒目的紅痂,現在則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到了十八層,電梯門打開,又上來了兩個人。周末只得往後退了一小步。看見電梯裏的許承勛,兩人同時打招呼,“小許總好。”
現在社會人才濟濟,這個總那個總的泛濫成災,光她們部門就有兩三個總。那李季澤不也是李總嗎,更不用說在學校就是風雲人物的許承勛了。所以周末對於許總這個稱呼並沒覺得什麼不對。只是奇怪為什麼會叫他“小許總”。
十四層,電梯裏又上來了三個人,而周末被擠得不停往後踱小碎步,直到撞在了許承勛身上。
許承勛雙手扶住了周末的肩膀,周末側頭略帶歉意的說了聲‘對不起。’
許承勛沒有回應,不過很突兀的冒了一句,“你的頭…怎麼樣了?”如果周末此時回頭,就會發現許承勛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頓時,周圍人都一副見了鬼似得表情的盯着兩人。不過這兩人都沒有注意。
“啊?哦,好…好多了。”許承勛忽然開口,讓周末一時反應遲鈍,甚至忽略了還在她肩膀上的手。
電梯裏一陣安靜,貌似還湧起一股奇怪的暗流。
十四層之後就直達一層,很快電梯門打開,大家依次走了出去。周末出了電梯后發現許承勛並沒有出來,不過她並沒有在意。她以為許承勛下了負一層。
此時的許承勛正在電梯裏不停的撓頭,完全沒有剛剛那時尚大牌的架勢了。如果不是考慮到有監控,估計他都想抽自己的嘴巴。他是腦子壞掉了嗎?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問出那樣的話來。
人都有獵奇八卦心理,更何況還是頂頭上司的八卦。走在周末前面的那些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討論剛剛聽到的新聞。
“許總怎麼會認識那個女的?”
“關心下屬沒什麼問題吧?”
“切!我手指還劃破了怎麼沒見許總關心我?”
“你這不是抬杠嘛!”
“這女的長得也不怎麼樣啊。”
“誰說的,我覺得長得挺漂亮的啊。”
“你們說,他倆是什麼關係?”
“誰知道呢。”
……
看見周末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剛到一會的李季澤迎了上來,“挺快的嘛!”
看到李季澤,周末很意外,“不是讓你別來嗎?”
“聽你說的氣呼呼,委屈吧啦的,還怪上我了,我能不來嘛。”李季澤寵溺的颳了周末一個鼻子,“餓了吧,晚上想吃什麼?”
周末反應再遲鈍,現在也察覺出李季澤的異常,貌似他也太熱情了吧?“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我在你的地盤撞破了頭嗎?”
“嗤!”李季澤笑了,不過他並不打算說什麼,伸手在周末腦袋上戳了一下,“小傻瓜!”
周末被戳的腦袋一偏,心想這人怎麼總喜歡動手動腳的,搞得好像跟他很熟似得。跟鄭博洋都認識三年多了,人家也不像他這樣。
不過這種感覺…好像還不賴。
“走吧,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餐廳還不錯,帶你去嘗嘗。”李季澤伸手牽起正在神遊的周末,往繁華的商業街走去。
站在大廈門口的許承勛默默地看着兩人牽手而去,他的右手下意識的五指緊握,攥成了拳頭。
回到家,知兒莫若母的蘇安娜一眼就看出許承勛的異常,“兒砸,怎麼了?今天怎麼不開心?”
許承勛撇了撇嘴,“沒有。”
“沒有?”蘇安娜走到許承勛跟前,踮起腳,舉起雙手捧着他的臉仔細端詳,然後勾起他的下巴,“既然沒有,那給老娘笑一個。”
許承勛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張嘴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乖乖地咧出一個露八顆牙的標準微笑。
這一笑,猶如苦苦等待數月的月下美人瞬間開出潔白如雪的大花朵,花瓣和花蕊還在輕輕的隨風顫動。曇花一現,明艷動人,驚心動魄。
望著兒子的盛世美顏,蘇安娜一臉陶醉,“兒砸,你是我這輩子最完美,最成功的傑作。”
就如曇花一現般,許承勛迅速收起笑容,無奈的問蘇安娜,“滿意了嗎?”
蘇安娜揮揮手,示意兒子可以走了。許承勛轉身剛要走,蘇安娜又開口說到,“兒砸,以後在外面可千萬別亂笑,只有對着喜歡的姑娘你才能這麼笑,不然可要碎了一群姑娘的芳心。”
許承勛的腦門上瞬間多出三道黑線,我又不是花痴,還亂笑?還喜歡的姑娘?
許承勛頓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麼,問蘇安娜,“媽,家裏有祛除傷疤的藥膏嗎?”
“你受傷了?”蘇安娜走過來,圍着許承勛轉了一圈,“你哪受傷了?”
“不是我,是...”許承勛又頓了一下,“是我一個朋友。”
蘇安娜走到壁櫃裏拿出藥箱,翻出一盒藥膏,“這個是過年的時候我手指割傷,你爸爸特意弄回來的,據說是宮廷秘方,碗大的疤都能祛除。不過我那個小傷口,根本就不需要用。所以有沒有效果,我也不知道。”
晚上,許承勛躺在床上,手裏拿着藥膏研究。這種私人秘制的藥膏,又沒有說明書成分表,還真不敢亂用。萬一有什麼副作用可就糟了。
不過,看上去的確像是好東西。這到底能不能用?
許承勛思索片刻,坐起身子,從床頭櫃裏摸出一把瑞士軍刀,伸出左手,五個手指輪流看了一遍,想着在哪個手指上開刀。
最終,許承勛深呼一口氣,用力在食指上劃了一道近兩厘米的口子。頓時,相思豆一般鮮紅的血珠子涌了出來。
許承勛連忙抽了一張紙巾用力摁住傷口,此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食指傳來的陣陣刺痛。
手指的痛感讓許承勛清醒不少。揭開紙巾,看着手上的新鮮出爐的傷口。瘋了瘋了!許承勛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
***
周末回到和譚思琪合租的公寓時,已經快十一點了。開門進屋,就看見譚思琪臉上抹着她那據說很貴的深海泥面膜,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幹嘛去了?這麼晚才回來。約會?”
“加班!”周末將自己用力的扔進沙發,攤開四肢一動不動。
“加班到現在?你一個實習生有這麼重要嗎?”譚思琪一臉的不相信。
“然後就吃個飯唄。”
“吃飯?和誰?”譚思琪立馬坐了起來。因為激動,臉上的面膜都裂了。
“李季澤。”周末閉目養神,好似要睡著了。
“他是不是在追你?”譚思琪興奮地接着問。
聽到譚思琪的問話,周末猛地睜眼,臉上帶着困惑,“追我?”
譚思琪一臉看傻子的表情。這個丫頭表面看上去一副聰明相,實際上卻有些死腦筋。尤其是在感情上,反應特別遲鈍。
別以為她不知道,當年高飛揚和周瑞辰都對周末有意思,頻頻示好。可就像是眉眼拋給瞎子看,人家完全體會不到。
所以高飛揚才投入到她的懷抱,而周瑞辰也被巫盈盈拿下。
現在她們兩對甜甜蜜蜜,而這個傻子到現在居然還沒開竅。虧她當年還給她算命,說她是狐狸精轉世,身邊不缺男人。
“你就沒發覺他對你有什麼不同嗎?”譚思琪試圖點撥點撥這個傻丫頭。
“好像確實有些不同。”周末若有所思的歪着頭。
“哦?都那些不同?”譚思琪繼續循循善誘。
“他對我很關心,帶我去換藥,帶我去吃好吃的,還打電話到公司讓同事關照我。他還動不動就摸我的頭。雖然那是因為我在他的地盤受了傷,不過我還是感動。”周末思索一下,“感覺他就像個大哥哥一樣,很和藹可親。”
其實周末從小缺的是父愛,不過這李季澤的年齡當爸爸有些…
譚思琪扶額,“就只是像個大哥哥嗎?你有沒有那種一見到他就心砰砰跳的感覺,一天見不到他就十分想念?”
周末斜着眼睛看着譚思琪,“為什麼要心砰砰跳?還有我為什麼要想他?”
譚思琪有點想放棄這個傻子了,“行,不想他。那人家帶你去換藥,又請你吃飯,你總要回請人家吧?”
周末想想的確應該如此,“也是,那我改天請他吃個飯。”
譚思琪深呼一口氣,自我安慰,不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