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大清兵敗
誰也沒想到，復明軍在河對已經有援軍的情況下，居然還藏着這樣一支騎兵。就算是當時復明軍的情況已經岌岌可危，這些騎兵都沒有露出行蹤。一直等到這個時候，復明軍反攻讓清軍混亂，才趁亂攻打清軍大營。
但朱由棟等人都沒想到，居然能輕易的攻進清軍大營，而且僅僅一刻鐘，清軍大營就已經亂成一團。這當然有順治的功勞，要不是順治之前被西南兵敗的消息，擾的亂了心智，也不會讓清軍大營陷入毫無防備之中。
至少在得到自己斥候出現狀況的時候，就該更加謹慎，並多拍斥候打探。可由於順治的病情，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就連增加斥候，都找不到將領來承擔。這對復明軍的突擊，也提供了便利。而等復明軍攻進大營后，清軍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有帶着自己的軍隊，上前阻攔復明軍的，也有轉身就逃往中軍大帳的。
真是清軍的這種混亂，讓復明軍輕易的在清軍大營橫衝直撞。而朱由棟之前就計算過時間，王慶只要帶軍攻進清軍大營，河對面敗退的清軍，就該衝進軍營了。朱由棟這一點算的很好，清軍大營才剛開始慌亂，這些敗兵就衝進了軍營。
如此一來，缺少將領指揮，沒有統一調度，整個清軍大營就變成了毫無戰鬥力的亂兵營。而順治的離開，也讓清軍大營，更加混亂，就連趕去組織軍隊的鰲拜，也被亂兵給沖的找不到方向。
而這時候，清軍大營已經是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鰲拜帶着幾個將領，面對如此情況，也無能為力。這樣的情況，雖然朱由棟之前沒有料到，但王慶發現情況后，頓時大喜過望。
雖然現在復明軍騎兵，已經攻入清軍大營，相互之間的聯絡基本上也已經斷了。能相互發出的信號，也只有向清軍的喊殺聲，證明自己是復明軍，正在執行之前的計劃。現在清軍亂成一團，復明軍也不用在佈置什麼方略。王慶帶着軍隊，只要看到還算是平靜的清軍，就直接殺過去，直到這些清軍被殺的四處逃跑，這才罷休。
幾番追逐之下，王慶帶着軍隊，居然直接穿過了清軍大營。發現前面沒有清兵了，王慶這才抬起頭來，發現自己身邊跟着騎兵，不下三千人。見眾人都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王慶興奮的道：“兄弟們，太爽了。可是你們看看軍營里的清軍，他們依然有不下十萬的軍隊，他們現在的混亂還不夠大，咱們再加把勁殺他個人仰馬翻，如何？”
跟在王慶身後的騎兵，都是之前跟着王慶在鳳陽和揚州馳騁的騎兵。這些人經過那一段時間的磨合，早就已經渾然一體。何況有王慶這個滿洲血性的人帶着，軍隊早就已經變的嗜血成癮。如今幾番衝殺，早就已經激起了這些人的血性，你就是讓他們現收手，恐怕還要費一番口舌。
對於王慶要他們再次衝鋒殺敵，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情，哪裏會有人反對。頓時眾人都鬧哄哄的道：“殺回去，剛才我都還沒過癮。如果就這樣算了，豈不是便宜了這些滿洲韃子，我不甘心。將軍趕緊帶路，我們再去殺他個七進七出。”
王慶軍中雖然有很多投降的清軍，甚至是滿洲人。但經過之前幾個月的戰場同行，這些人早就已經響應改漢人的政策，聽見有人說滿清韃子，這些人也根本不在意。反而在一旁跟着起鬨，道:“對啊，據說滿清的皇帝來親征，現在可就在軍營里。我們要是把順治給找出來，用他的人頭獻給殿下，那殿下不得高興壞了。”
一聽順治在這裏，其他人頓時安奈不住了。紛紛叫道：“將軍，趕緊殺回去。我們要用順治的人頭，為殿下登基當賀禮。”其他人也跟着吼道：“殺順治，搶人頭。殺順治，搶人頭。”
一時間，這些復明軍騎兵的吼聲，改過了清軍營中的喧鬧聲。王慶也不耽擱，當即派出一人去河對面，向朱由棟稟報情況。自己調轉馬頭，一揮手裏的馬刀，吼道：“兄弟們，跟着我殺進去。殺順治，搶人頭了。”
本來這只是太過平常的一句衝鋒口號，但現在清軍大營已經亂成一團，還有大量的民夫，壯丁在營中沒有人管理。習慣了清軍動輒屠城的手段，這些民夫和壯丁，本能的以為復明軍也是要屠殺報復。畢竟在滿清的統治地方，自從南明軍隊一路敗退，為了讓南明徹底失去民心。滿清不斷的利用士紳，黑化南明軍隊，說他們是叛軍，本來是清軍的手段，也被說成了南明軍隊殘暴的罪行。
經過近二十年的洗腦，這些滿清入關以後，才成長起來的青壯，對南明軍隊有這打心底的恐懼。現在聽說復明軍騎兵，要搶人頭，還以為是和清軍在北方一樣。任意屠殺平民，最後不過因為旗人身份，而不了了之。何況這裏是戰場，就算爭的被殺，也沒有人能為自己出頭。
在恐懼的支配下，清軍營里的混亂，朝着徹底失控發展。而不同與之前的情況，先前只是因為復明軍攻打，所有人在復明軍騎兵面前，本能的亂跑。而這時候，清軍營地的民夫和壯丁，開始有意識的逃跑。
而殺向其他方向的騎兵，這時也掉頭殺了回來，軍營里的清軍，再不敢呆在裏面。從四面八方的逃出軍營，想要儘快逃離站戰場。河對面的復明軍，正跟着敗退的清軍，衝進清軍大營。
有了這些復明軍的到來，王慶再無擔心，帶着復明軍騎兵，直往清軍多的地方衝殺。整個清軍營中，呈現的是一面倒的屠殺。無數清兵哭爹喊娘的求饒，但是這時候復明軍根本聽不進去。
能跑的清軍，紛紛爭先恐後的逃出軍營，往北方跑去。一直在後方的朱由棟，這時候也得到了消息。聽見大軍終於打破清軍大營，而且整個河對面的清軍，已經全部崩潰，朱由棟彷彿全身力氣被抽盡一樣，直接軟倒在了椅子上。
在一旁護衛的朱由棟親兵，忙上前扶住朱由棟，連身問道：“殿下，你這是怎麼了，千萬要保住身體啊。”然後又轉頭對着外面喊道：“快，立即叫軍中郎中過來。”
朱由棟忙攔住道：“沒事，我只是感覺有些累了，休息一會兒就沒事。現在我們大軍剛剛勝利，各軍正在追擊清軍，擴大戰果。千萬不能應為我的身體，影響到整個戰局。何況現在周幕漢已經跟隨順治去了宿遷，我們現在撤軍，對周幕漢等人，可就危險了。如果他們襲擊了順治，脫身可就難了。”
見朱由棟堅持，親兵也只好讓朱由棟休息，不敢直接叫郎中過來。自從清軍潰敗，各軍都忙着追殺清軍，前來稟報情況的人也少了很多。朱由棟終於能放下擔心，輕鬆的睡上一覺了。
朱由棟這一覺，睡的特別香甜。這一仗，是復明軍正面和清軍硬抗的第一仗。朱由棟心裏根本就沒有底，也沒有想過要真的打敗清軍。之前預計的不過是形成相持狀態，然後清廷是去了江南漕運，不能長久。只要時間一久，清軍也就自己退回去了。
可是情況變化，朱由棟之前預定的計劃和方案，不斷的被打斷，被破不停的改變復明軍的作戰目的和方案。就如同走鋼絲一般，朱由棟自從聽到清軍南下，整個人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
朱由棟知道，這一次雖然也有失敗的風險，甚至朱由棟明白，復明軍在江南的軍隊，絕對不能抗住這才失利的後果。這也逼這朱由棟不斷地冒險，不惜在這裏和請軍硬耗。為的就是讓清軍不能南下，只要時間拖久了，也就直接退回北方去了。
可老天卻沒有讓朱由棟輕鬆，從一開始，復明軍的計劃就不斷的被改變。最後發展成了襲殺順治，正面讓滿清失敗。計劃是制定了，能不能執行，執行了能不能成功。如果在這裏擋不住清軍，復明軍又該何去何從？這些問題，都一直困擾着朱由棟。
現在好了，河對面的清軍大營都被複明軍攻進去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清軍潰敗已經是穩穩噹噹的了。這樣的結果，已經超出了朱由棟等人計劃，復明軍各部幾乎是圓滿的完成了之前的任務。
見清軍徹底敗退，睏乏之意頓時不但襲來，朱由棟再也支撐不住，直接睡了過去。等到朱由棟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暗淡了。詢問才知道，直接居然睡了整整一個白天。
朱由棟忙詢問復明軍和清軍的情況。已經趕回來的彭昌寶，頓時委屈的道：“殿下，現在清軍徹底的退走了。順治，蘇克沙哈，索尼等重臣，我們是沒有抓到。他們先前就跟着順治去了宿遷，但是清軍在這裏戰死的將領，也不下二十餘人。其他低級軍官更是不下百人，清軍想要反攻我們，憑這裏的軍隊，已經不可能了。”
見朱由棟聽的認真，彭昌寶接着道：“至於清軍的俘虜，我們抓的更多。”說道這裏，彭昌寶不由的笑了起來，道：“不過王慶他們就難受了，那些清軍根本不像王慶他們投降，甚至往河邊跑出一里地，然後向這裏打掃戰場的人投降。”
朱由棟也覺得奇怪，道：“這是為什麼？難道對面清軍里的漢人，認出了王慶他們的滿洲人的身份？”彭昌寶道：“才不是呢，是之前王慶他們攻打清軍大營，喊着要搶人頭，下的這些清軍再不敢向他們投降。”
對於這樣的事情，朱由棟不感興趣，道：“好了，給我詳細的說說大戰的情況。”彭昌寶見朱由棟不感興趣，忙道：“戰況也就那樣，順治雖然帶着一些軍隊去了宿遷，但總共也不到一萬人。其他失蹤和戰死的清軍，還在統計之中。我們抓到的俘虜，已經接近五萬人了。所以出了一千騎兵，跟着去了宿州監控順治，其他將士都忙着打掃戰場和看押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