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順治清醒
見索尼往順治營帳而去，鰲拜頓時跟上道：“索大人啊，現在該怎麼辦，你身為朝廷的柱國大臣，這時候可要拿出主意來啊。”索尼邊走邊道：“你這話可說的不對了，現在皇上就在這裏，其能讓我拿主意？你也不必在說什麼，我們儘快向皇上請示就好了。”
鰲拜還想再說，可索尼根本不予理睬，直接往順治大營走去。鰲拜無奈，也只好跟着一起去請示順治。可等兩人進入順治大營一看，頓時三魂去了兩魂，七魄飛走六魄。倒不是順治的營帳里有什麼恐怖的事情，相信到了索尼和鰲拜這樣見慣了生死的人，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嚇住他們。
順治營帳里能嚇住兩人的，也就只有順治本人了。只見順治辮子也打開了，本來就不多的頭髮，雜亂的披在順治的頭上。順治兩眼獃滯的看着眾人，嘴裏依然在念叨着：“他們都背叛了朕，都想讓朕去死。多爾袞簡直就是禽獸不如，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居然還想當朕的皇父攝政王。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我要將他挖出來鞭屍，要將他挫骨揚灰。”
隨即順治神情有一變，厲聲道：“你們這些誤國庸臣，簡直喪盡天良。朕把大軍交給你們，可你們居然敗仗連連，朕要你們來做什麼？當年崇禎說的對啊，諸臣誤國啊。來人啊，把這些欺君罔上的敗類全部拉出去砍了。羅可鐸，多尼，傑書，岳樂，他們可都是大清的宗室啊，是朕的血親，可他們依然辜負了朕的期望，幾十萬大軍就這麼沒了，朕要這些廢物有什麼用？”
索尼和鰲拜恨不得自己根本沒有進來，順治如此口無遮攔，這話要是傳出去，恐怕自己就的腦袋搬家了。雖然從吳三桂的奏章里，已經說到羅可鐸，多尼都已經戰死在了雲南。可是他們怎麼說也是大清的宗室，皇上可以罵，但其他人不能聽啊。
兩人只好緊閉嘴巴，不敢發出半點聲響。順治還在罵道：“還有洪承疇，李國英，趙廷臣，他們本來是漢人，可我依然給了他們高官厚祿，結果他們不思報答朕的恩典，一再的縱容叛軍壯大。難道是我給他們的不夠？不能留下他們，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要把他們全部殺光。只要把他們全部殺光了，就不會再有人來反對大清，也不會有人來反對朕了。”
聽到這裏，索尼再也忍不住了，不顧在一旁不但使眼色的吳良輔，當即對順治道：“皇上，快清醒些啊。剛才皇上說的這些人，都是為大清立下悍馬攻來的人。皇上這樣的話，要是傳了出去，定會天下大亂的。”
順治防護的聽見了這一句，當即道：“什麼天下大亂？現在天下還不夠亂的嗎？朱由棟，我大清多次公告所要優待前明宗室，你怎麼就不來呢？只要你來北京，我一定好吃好喝的款待你幾天，然後把你給殺了。這樣天下百姓就沒有在反抗大清的本錢，我大清也就能天下太平了。”
索尼見順治說的越發離譜，當即上前道：“皇上，趕緊清醒過來吧，現在我大清即將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刻。求求皇上趕快清洗過來吧，否則大清就無路可走了。”可面對索尼的苦苦哀求，順治依然沒有半分好轉的跡象。
鰲拜也急了，對吳良輔道：“吳公公，你乾淨想想辦法啊。之前太醫看了怎麼說的？皇上到底能不能好？現在的情況可是萬分緊急，大清都到了亡國的邊緣了。”鰲拜也是病急亂投醫，清軍入關以後，對明朝太監現象十分忌憚。所以一直對太監十分排斥，滿清的太監，想要在朝堂上說話，簡直比登天還難。
現在被鰲拜一問，吳良輔頓時哭喪着臉道：“哎喲，鰲拜大人你可說笑了，奴婢可不敢有什麼主意。再說了，皇上的具體情況，太醫們也不會給奴婢說。都是太醫們商議好了，開出方子。奴婢只是作一些打雜的事情。關於皇上的具體情況，奴婢更是不敢打聽半句。”
聽吳良輔這麼嘮嘮叨叨的說了半天，鰲拜也明白過來。剛想再和索尼商議一番，就聽見索尼大聲罵道：“福臨，你難道真的要葬送大清的江山嗎？你該清醒清醒了，想想太祖，太宗兩位先皇，經歷多少磨難才建立了大清。當年你繼位的時候，同樣帶領大清軍隊，傲視天下。怎麼現在才如此的一個小小失敗，就讓你是去了英雄氣概。福臨，你快醒醒啊，難道你真的要當大清的千古罪人嗎？”
看到索尼不顧一切的對着順治一頓嘶吼，就算鰲拜受封為滿清第一巴圖魯的漢子，也是心驚膽戰。可索尼就如同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根本不怕順治惱羞成怒。而順治在索尼的一頓吼罵之後，原本目光渙散的目光，頓時有些凌厲。
索尼依然不肯罷休，罵道：“想想那些為了大清拋卻頭顱的將士，他們對大清忠心耿耿，可如今福臨你卻要將他們用鮮血換來的江山，棄之如敝履。福臨，你對得起那些將士嗎？你帶着大軍出征，留下皇天後在北京牽腸掛肚，時刻擔心你的安慰，擔心大清江山的安慰。可你現在居然如此墮落，對眼前的敵人不管不顧，任由他們來殺戮大清的將士。福臨，你這是要自絕與天地間，自絕與祖宗面前嗎？”
隨着索尼的謾罵，順治的目光逐漸變的堅定起來。順治慢慢的轉過頭一看，之前索尼一如既往的不斷對順治罵口不絕。順治深深的看了索尼一眼，有些感激的想索尼點了點頭道：“索愛卿，你做的很好啊。你是我大清的忠臣，說說吧，現在已經是什麼情況了。”
見順治好轉，索尼頓時跪下道：“皇上恕罪，奴才剛才沒有尊卑，冒犯了主子。”順治這時候，心情已經平復過來，神智也清醒。見索尼請罪，便道：“索愛卿，你沒有罪，反而你是我大清的功臣。這些不說了，先說說情況吧。”
索尼忙磕頭謝恩，然後才道：“回皇上，現在形勢對我大清不利，復明軍的援軍到來，戰鬥力十分可怕。而且他們還有，還有超出我大清無數倍的大炮。現在我們渡河過去的五萬大軍已經敗了，這時候估計已經不少人逃過河來。”
鰲拜也道：“是啊，之前我們不敢調動皇上的親軍，現在大清的將士正在拚命的抵擋復明軍。不過情形依然未見好轉，敗逃的士卒實在是太多。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還是請皇上立即起程返回宿州。等我大清調集大軍，再來攻打復明軍。”
鰲拜話音剛落，負責統籌的蘇克沙哈也急匆匆的趕過來，一見順治已經清醒。頓時喜出望外道：“天佑大清啊，皇上洪福齊天，我大清定然轉危為安。”聽見蘇克沙哈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順治也是一臉不解，問道：“愛卿所說的是何事？難道已經打敗了來攻的復明軍？”
蘇克沙哈一愣，道：“奴才並未說復明軍之事，而是見皇上好轉，我大清必然也能轉危為安。不過皇上說到復明軍，臣建議皇上趕緊返回宿州。現在復明軍攻勢真猛，河對面的軍隊已經徹底亂了，而且大營這裏的軍隊，也受到不少的影響。皇上不宜在此駐留，請皇上立即動身前往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