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回來了
兩個她身邊的粗使丫鬟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母親身邊最信任的婆子倒在地上,一根木簪插在她的喉口,葉沁馨氣的一陣顫抖,指着蘇鴦道:“你……你偷了我的東西不說,還在這裏隨意殺人?”
蘇鴦微笑頷首,從容的笑道:“怎麼?家奴以下犯上,甚至要傷及主子性命,不可殺?”
“怎麼了?”丞相的正室柳氏被丫鬟攙扶着從門外走進來,見了此時場景,皺着眉道“葉綰瑩,平常也就罷了,明天就是你姐姐出嫁之日,你不但偷了你姐姐的頭面,還弄出人命!來人,給我拿下!”
身後跟着的一群侍衛,衝上前來,侍衛的武力值自然無法和家奴相比,蘇鴦可以撐着一身破敗的身體拼了命造成一擊必殺的假象,但氣力已經耗盡,現在站在這不過是強弩之末了。
一番激烈纏鬥后,她一身血衣,被侍衛押着站在原地,嘲諷的笑了笑:“我倒是不知,家奴欲傷主子性命,我不過是為自保而已,又有何錯?況且,我並沒有偷姐姐的頭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蘇鴦不卑不亢、雲淡風輕的態度讓柳氏和葉沁馨內心頗為不快,柳氏更是兩三步走上前啪啪甩了蘇鴦兩巴掌,蘇鴦的臉頰迅速紅腫起來:“你個小賤蹄子,死到臨頭還嘴硬。”
蘇鴦緩緩抬起了被打歪的頭,嘴角溢出一絲血跡,目光不偏不倚看的柳氏心頭一顫。
這時,正好官差來了,葉沁馨在門口一臉無辜的對着為首的官差說了幾句什麼,又笑了笑,輕輕頷了頷首,和那為首的官差一起走了進來。
“葉綰瑩,你偷我頭面在先,出手無故殺人在後,如今更是冥頑不靈,我們只能把你交給官府處理了,你是不是被冤枉的,相信剛正不阿的府衙大人一定有所評判。”葉沁馨上前扶着柳氏的胳膊,一副溫婉可人的模樣。
兩個官差們走上前來,將蘇鴦押着。
走過葉沁馨身邊時,蘇鴦停住了腳步,含笑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葉沁馨,你做的那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放心,我會回來的。”
說完便被官差強行押走了。
一路上蘇鴦不卑不亢,進入陰暗的大牢后,蘇鴦明顯感覺大牢裏陰風陣陣,走廊兩邊林列着的各種各樣的刑具,有囚犯在兩邊的隔間裏遭受不堪入目毒打和各種稀奇古怪的刑具的伺候,**喊冤生此起彼伏。
官差走在前面,聽着這些**聲,笑吟吟的勾起嘴角。
這大戶人家的小姐見到這場面,應該嚇得腿軟了吧,這麼一個漂亮的人兒今晚就要香消玉殞在這咯。
想着想着,喜滋滋的回頭想看看如今“葉綰瑩”的模樣,卻是愣了一愣。
蘇鴦目光平淡,步履絲毫不亂,沒有一點受驚的模樣。
關進牢房沒多久,牢房的人就送來了飯食,三菜一湯,豐盛的過了頭。
“這是何意?”蘇鴦也不起身,只是抬頭問來的獄卒。
獄卒一臉尖酸刻薄相,不耐煩的回答道:“你吃不吃!”
蘇鴦站起身,走上前去拿起筷子,夾起一口菜在鼻尖聞了聞,嘴角微微勾起,然後絲毫不遲疑的把菜放入的嘴裏慢慢咀嚼。
忽然,她瞪大了眼睛,直直的倒在大牢鋪滿乾草的地上。
那位送飯來的獄卒見了這一幕,目光沒有絲毫的驚訝,而是伸頭細看了片刻,隨即打開牢房蹲了下來,手指伸向蘇鴦的鼻息。
就在此刻,原本已經倒下的蘇鴦忽然暴起,將獄卒壓在地上,手死死扣着獄卒的脖子。
蘇鴦呸的一聲吐掉嘴裏哥哥吃下去的菜,氣息微喘,緩緩道:“你們想私自處死我,嗯?”說著,手上力道加重,將獄卒憋得滿臉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被你們一路押來的時候,好像走的是一條小路,進牢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登記……”她對着獄卒笑了笑,“若是我在這大牢裏死了,怕也不會有人知道,你說是不是?”說完,鬆了鬆手上的力。
得到新鮮空氣的獄卒劇烈咳嗽着,驚恐的說道:“咳咳……你在說咳咳……說什麼,小的……小的不知道,咳咳,飯食都是牢裏準備的,和小的無關啊,小的什麼都不知道。”
蘇鴦目光一寒,手緊緊扣住獄卒的脖頸:“帶我去見你們府衙”。
獄卒被掐的滿臉通紅,嗚嗚啊啊的說不出話,含含糊糊的點了點頭,蘇鴦這才鬆了手:“別耍花樣,我能制服你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若是敢不老實,就算到時我雙拳難敵四手,也絕對會讓你身首異處。”
蘇鴦押着獄卒被帶到了府衙大人面前。府衙長了一臉能擠死蒼蠅的褶子,見了蘇鴦曼妙的身姿更是眼中露出精光。
心想橫豎這小美人都是一死,不如死前好好玩她一玩,反正這種事自己以前也沒少干。
想着,府衙隱了面上淫邪的笑容,一臉正色斥道:“你不在牢房待着,押着我的獄卒前來,是何意啊?”
“劉大人,小女子並無別的冒犯之意,可我竟不知,牢飯竟是要用七絕毒當調味料的。”蘇鴦說著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府衙的對面,“莫不是,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這大牢裏,人不知鬼不覺的把我做掉?”
“你這賤人,竟然質疑我瞞上私自處理刑犯?”府衙拍桌而起,“來人,給我把這賤女拖下去,好好嘗幾件我這大牢中的刑具!”
“唉,別急啊大人。”蘇鴦止住了想要上前制她的獄卒。
“被我說中了嗎,劉大人?”蘇鴦掩面低笑,“劉大人又何必這麼緊張,都是些瑣碎小事,別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
她撐着桌子,身體前傾,耳邊一縷青絲垂盪在鎖骨處,星眸璀璨,但此刻她說的話卻讓劉府衙冷汗直冒:“聽說,慕容曄與大人的關係非同一般。你當真以為,我一個丞相府的小姐,什麼都不知道嗎?你當真以為,我手無寸鐵,沒有自己的勢力?”
說著,靠近了劉府衙,笑着低聲說了什麼,劉府衙卻瞪大了雙眼,驚恐的看着她:“你……你怎麼知道的!”
蘇鴦聲音放低:“你且試試,今日我若是在這大牢中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的勢力會不會把你是***的事情捅出去。”
言畢,她拉開了距離:“相信孰重孰輕,大人自然自有判斷。”
劉府衙冷汗直冒,如今新皇登基,正是清掃餘孽的時候,這位剛上位的新皇殺伐果斷,萬一此事被捅出去,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而葉沁馨給的好處,自然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他斟酌着看了看神態自若理着袖子的“葉綰瑩”,看起來不像詐他的……
可劉府衙還真就錯了,蘇鴦如今是丞相府最懦弱的小姐,十二歲回丞相府以來更是日日被欺負,哪裏來的自己的勢力,可真真就是這一副真真假假的態度,讓劉府衙摸不着頭腦。
他也根本不敢賭葉綰瑩手中到底有沒有證據,他明白,哪怕是捕風捉影,按當今聖上嗜殺成性寧可錯殺一萬不放過一人的秉性,自己也怕是凶多吉少。
略一斟酌,劉府衙立即喚來獄卒,讓蘇鴦吃好喝好,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親自送蘇鴦出了大牢。
蘇鴦出大牢的時候,已經是卯時三刻,天已經漸漸顯出魚肚白。
她握了握手中從大牢拿的匕首,唇邊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葉沁馨,我來了,你可準備好迎接我的復仇?
走過長街,兩個正在買菜的婦女邊走邊嘮。
“今天啊,丞相府大小姐嫁入皇宮的日子呢!”
“唉,你咋知道的,我怎麼啥都沒聽說。”
“噓,我家那口子告訴我的,他是這次迎親的士兵之一。”
“皇上娶丞相的女兒這麼大的事怎麼也沒個人知道啊。”
“誰知道呢……”
蘇鴦聽完,沉吟了半刻,心下已有了打算,絲毫不猶豫的直奔丞相府葉沁馨的閨房。
天還陰暗着,她輕巧的翻過院牆,憑着腦海中的記憶藏於視野盲區躲過丞相府內的巡邏的侍衛。
一路上沒被任何人發現,她順利的來到了葉沁馨的閨房,看了看四下無人,伸手推開了房門閃身而入。
葉沁馨背對着她坐在梳妝枱前,身邊的兩個喜婆正喜笑顏開的一邊幫她擺弄着髮飾一邊對她說著恭維祝福的話。
葉沁馨垂着頭,笑容滿面,聽見開門的聲音頭也不回的說:“青環,過來幫我梳妝。”
蘇鴦不動聲色的走走過去,隨後一個手刀劈了過去,那兩個婆子應聲倒地,發出咚的一聲,
葉沁馨還沒反應過來,就透過銅鏡看到黑色的夜行衣袖子,猛地一回頭,“葉綰瑩”那張臉映入眼帘,驚恐的張口就想大叫,卻被不知什麼時候抵在脖頸處的匕首嚇得不敢出聲。
蘇鴦笑的燦爛:“昨晚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