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電台首秀
秦小寶坐在播音室內，脖子上掛着耳機，桌上有三個屏幕，分別是書稿，觀眾留言，以及導演指示，身後掛着一個鐘錶，時間是12點55分。
他早在八點鐘，就到了電台，閑着沒事，就找着前主持人聊天，學習着經驗。
老哥叫周強，人挺好的，在收了小寶兩包華子后，很願意教授。
原來，電台午夜檔，其實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時間段，對於主持人來說，首先生物鐘很亂，人家在睡覺，自己在工作，有時候陪孩子的時間都沒有。
第二，午夜檔，充斥着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膚色分紅，絨毛細膩柔軟，就說明很健康...今天的《養豬知識》講座就到這裏，
各種打着看病的旗號賣壯陽葯的，
各種心理毒雞湯...
周哥說，午夜檔前兩年剛開始播懸疑恐怖系列的時候，收聽率還是不錯的，在深夜時分，還有0.25%左右的收聽率，可是，隨着網絡越來越發達，智能手機的普及，聽眾變得非常挑剔。
有時候，編導耗費了好幾天找出來的故事，被批的體無完膚，滿滿的挫敗感。
漸漸地，收聽率成下滑趨勢，再也沒有起來過，除了實在無聊的一些司機朋友，和老聽眾，根本沒有新鮮的血液加入。
是遊戲不好玩，還是電影不好看，為什麼要花時間來聽廣播？
當然，白天的時段還是不錯的，只要有個幾萬人收聽，就能接到廣告，維持電台發展。
台里對周強有了另外的安排，早間時段，也是為啥對於主播們的到來沒有一點抵觸的原因。
午夜檔，現在連雞肋都算不上。
“十秒倒計時準備，10，9，8...”
隨着導演話音落下，門口的“onair”燈亮起。
秦小寶正襟危坐，等到開場音樂完畢之後，無縫連接地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聽眾朋友午夜好，這裏是FM1357，我是今晚的主持人會唱歌的哈士奇，今天，由我和諸位一起，渡過美好的一小時...”
也許是準備充分，也許是不用和聽眾面對面，也許是天生就有顆大心臟。
預料的緊張情緒並沒有出現，聲音穩定，按照步驟一步步進行，外頭的導演都微微點頭稱讚。
...
“怎麼又換人了。”某個城市，某個角落，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出租車裏。
一個大叔正坐在駕駛室內吃着炒麵，順便等待着生意。
外頭天氣很冷，看不到什麼行人，車輛所在的位置，是KTV的樓下，習慣了夜班，自然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有客人。
“昨晚主持人還是不錯的，就是那故事聽不懂，到了最後才記熟主角的名字，又換了不是又得重新來？”大叔嘟囔着往嘴裏塞着炒麵：“《鬼吹燈》？聽名字還不錯啊。”
嘟嘟嘟！
五分鐘后，一個走路都有些踉蹌的客人敲了敲窗戶：“師傅，走不走。”
“走走走，上車。”
當時天氣晴朗，太陽掛在天空中閃爍着耀眼的光芒，這時候不可能下雪...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終於雪崩了。”
“休息一下，我們廣告后再回來。”
“槽！”本來醉醺醺的乘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清醒過來，爆了個粗口：“誒，我到了啊。”
他抬起頭，看着熟悉的街景。
“對的。”大叔笑着點頭。
乘客拿出手機掃碼付錢：“這是哪個電台，很有意思啊。”
“哦，魔都FM1357，廣告很快的，就兩分鐘，播的叫《鬼吹燈》的小說，聽說是和什麼奇點一起合作的，晚上也是第一次播出。”
“是么，我回去也聽一聽，關鍵時候斷了，太不厚道。”
大叔哈哈一笑，目送客人離開之後，發動起車子，回到之前開始的地方。
...
某個大學，某個宿舍內，今天是周末，不熄燈，幾個男生對着電腦正在大呼小叫。
“上路，快來一個，可以殺。”
“我來了，別嚇跑他。”
“槽，有人支援。”
“干就完事了。”
“哈哈哈，直接基地。”
“贏咯...”
正當幾個小夥子在慶祝的時候，邊上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胡國華就死活攔着不讓見，他越攔越顯得有問題，舅舅更加疑心，輛夏利爭執起來，就在此時，裏屋門帘撩開了，出來一個女子，長得白白凈凈的，大臉盤子，大屁股小腳，胡國華心裏咯噔一下，哎喲，這不是我找人糊的紙人嗎？它怎麼活了？
“小斌，你在幹啥呢？”
一個男生探出頭：“廣播啊，恐怖小說。”
“好像挺有意思的，開大聲點。”
男生們剛打完遊戲，準備稍微休息一下。
“有鬼的么？”
“好像不是，是說盜墓的，還沒說到正題呢。”
“你們小聲點，聽不清了。”
“紙人活了，有點恐怖啊。”
過了一會，眾人忍不住了。
“紙人到底是不是想害他？還兩年後。”
“肯定”
“胡國華是主角么？”
“我也好想養一隻這樣的耗子精，鼠兄，請為我找來女神的內衣。”
“齷齪，哈哈哈哈！”
“我在奇點看到這部小說了，不過只有六章，電台還更快呢。”
...
某個倉庫門口崗亭里，一個老大爺緊了緊身上的棉襖，桌上的收音機沙沙地發出聲響。
一陣寒風順着門縫灌了進來，他打了個哆嗦，眼神有些漂浮。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嚇人的東西出現吧。
這電台也真是的，平時播的故事，聽着都不恐怖，今天的什麼《鬼吹燈》完全變了，自己一個人，心裏還真有些毛毛的。
喵...
忽然，一聲撕心裂肺的貓叫打破了寧靜的夜晚，老頭猛地起身，快速將門反鎖，打開燈，機警地望着窗外。
好一會，沒有動靜。
“不行，我得給電台打個電話，太嚇人了，怎麼能播這樣的小說。”
...
直播間內，秦小寶早就換了個舒服的坐姿，一邊看着稿紙，一邊聲情並茂，他已經完全代入，輕重緩急，四個字拿捏的恰到好處，故事情節娓娓道來，說的人酣暢淋漓，聽的人那叫個如痴如醉。
很快，二十分鐘過去，又到了廣告時間。
得到提示后，他說完了串詞，對面的導演點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后帶着編導走進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