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風雲 第十二章 兄妹
秦國太后寢宮。
“走吧，愣在那裏幹嘛？”
秦若菱神色不悅，拉了拉項白衣的衣角，可惜他還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哦，等的有點久有點困了。”
項白衣過了一會才神遊回來應了一聲，跟在秦若菱的身後走了進去。
周圍戒備森嚴，甲胄精良，不愧是皇宮，項府和這裏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可是這次他卻從皇宮的地下感受了一股熟悉的感覺，彷彿什麼在召喚自己，這是以前所沒有的，小時候他也來過幾次皇宮都沒有這種感覺。
果然皇宮也沒有他想像中的簡單。
通過以前的家史，他猜到了一點什麼但卻又不敢確定。可是猜測也僅是猜測，他也沒也那個勇氣去地下一探究竟。能鎮壓一國氣運的大陣不是他一人能對抗的。
這帝都也並不是秦家以前的主城，而是建國后五家重新一起協力建成的，這其中的秘密大概也只有那當初的五人知道。
“真是的，你都多大了還沒有點正行。怎麼。以後出去還要我專門給你當丫鬟嗎？”
秦若菱轉身捏了捏他的小臉嗔怪道，並為他開始整理有點亂的衣襟和銀髮。三天一眨眼就過去了，對項白衣這樣的擁有千年壽命的強者，三天就顯得可有可無。
項白衣覺得這樣也挺有意思的於是調戲道：“你要是不建議，我也不建議你來我家當侍女，待遇絕對比其他幾家高。”
“美得你，快走吧，不要讓母后久等了。”
在一旁給兩人傳話的老太監此時冷汗直流，雙眼看着並在一起的腳尖。若菱公主和項少主這也太親密了，公主未嫁，項少主未娶妻，兩人若是在一起也說不定可以成為一段佳話，項少主成了皇室的駙馬這樣對皇室也是一件好事。
可惜看太后的意思並不是想湊合兩人在一起。
要不然也不會請那位也一起來。
兩人並肩走過了陰暗的長廊，這偌大的宮殿卻只有一人，真的是太冷清了。
項白衣感受到了空氣中刺骨的寒氣，彷彿無數冤魂想要衝破束縛向他衝來，這人人嚮往的地方也不一定是什麼好地方啊。
每次皇位的更替這裏都會成為暴風的風眼，這裏埋葬了太多的生命。
“臣項白衣見過太后。”
“母后，女兒來見你了。”
秦若菱蹦蹦跳跳衝到了那慈眉善目的老婦人懷中，當今的太后正是她和秦皇的生母，上一代皇權爭奪的勝利者。
“你呀，你就不知道來看看哀家，整天到處亂竄沒個正行，哪裏像一個帝國公主該做的。”
太后摸着自己女兒秀髮笑罵道，她現在只想自己的子女能多陪伴在她的身邊，她前半生是一國之母榮不可言，可現在她朽木將枯，那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現在親情才能溫暖她的內心。
“太像了，你和你的父親祖父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太后緬懷道。哪個少女能不懷春，當時項氏家主代代都是帝國的大將，她也是項白衣祖父的迷妹之一，可惜她最後嫁入皇室，兩人再沒了聯繫。
“謝太后誇獎。臣自當努力追趕先祖的輝煌，不會辜負皇室的信任。”
“夏煙正好也在宮中，讓她帶你逛逛吧，你這年輕人也就不用陪我這個老婆子了。”
“是。”
項白衣尷尬看了那太后懷中彷彿小貓的的人，看她沒什麼回應只好低頭應了一聲轉生退了出去。早知道就假裝生病不來了。
他手上雖然還纏繞着繃帶，但其實已無大礙，強悍的體質給他帶來了遠超常人的恢復能力。
“項將軍，請跟我來，老奴為您帶路。”
待項白衣走後，秦國太后這才出聲道：“我以為你要跟我生氣了，是，我是想項白衣能娶夏煙為妻，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沒有，我身為你的女兒怎麼可能違背您的意願。”
秦若菱左手撐着小臉向外看去，生在皇室看起來富麗堂皇，但其中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她恨自己的哥哥，要不是父皇讓項氏照看自己，說不定她早就死在了那場皇庭爭鬥之中。
“他是你的親哥哥，你是他的親妹妹，你們到底要怎麼樣！”太后語氣也明顯重了起來。他們一起在自己眼前長大，曾經在一起開心的玩耍，哥哥很愛護自己的妹妹，什麼好東西都留給妹妹，妹妹犯錯了哥哥也會主動承擔下來，妹妹也很敬愛哥哥，視哥哥是自己的大英雄。
這一切都怎麼了！什麼都變了！
她已經老了，沒有幾年了，她不希望兩人最後走到哪一步，兩人都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親骨肉。
那雙滿是怒火又異常冰冷注視那風中殘燭的老婦人平靜道：“我要他死，我要他為曾經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你們都選擇了忘記可我沒有忘記。他現在是秦國的九五之尊，可不代表他能一直坐在那個位子上。就他的那幾個孩子哪個不想把他拉下王座，這就是報應！人在做天在看！”秦若菱的咆哮聲在大殿之中迴響。
母親本來可以做些什麼可她卻選擇了沉默，暗暗注視着那一切的發生。你們都是兇手，沒有一個旁觀者是無辜的！
寒風吹着那腐朽的門窗吱嘎作響，以前的冤魂彷彿收到了感召開始湧入大殿之中。
“你......”太后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指着自己的女兒流淚道“你不是我的女兒，快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呵。”秦若菱輕蔑一笑走了出去，什麼都晚了，原來的一切的都回不去了，原本疼愛自己的哥哥，善良的母后。
“那時候秦若菱就死了，現在在你的眼前只是一個復仇者，希望您能再像以前一樣，靜靜看着這一切發生。”
母親把自己叫過來，把自己留下，讓項白衣去找秦夏煙，明顯表達了太后的立場，那就不要怪自己了。只要能報仇，那秦國就算滅亡也算不得什麼。這世上本來就有永久的王朝，秦氏也是一個簒奪者。
現在看來項氏有足夠的的能力來當這個簒奪者，而且她知道，這皇朝原本就算是項家的，只不過是當代的項氏家主選擇了放棄，把這所有的成果和皇位都讓給了秦氏。
即使秦氏被項氏推翻，那也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太后看着那離去的聲音，頹廢的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