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莫無敵之威,顧雁楓的新身份
宇文絕的年齡甚至比莫無敵還要大十多歲,年輕時沒少和莫無敵打交道,這老者就是莫無敵!
他絕對不會認錯!
只是莫無敵看起來卻比他還要蒼老!
“莫無敵……”宇文滅的腿肚子也不禁微微打顫。
莫無敵是他父親宇文烈的一生之敵!
莫無敵的畫像,至今還掛在他父親生前的修鍊室里,哪怕這張臉已經變成隨着歲月的流逝變得蒼老了很多,甚至看上去比他正常的年齡還要蒼老很多!
宇文滅也能將他認出!
就是他!
這老傢伙還沒死!
宇文滅心裏亂作一團,除非現在就讓錦衣衛出手,否則……莫無敵一個人,一把劍,就能把他宇文家滅個乾乾淨淨!
“莫……莫老……”楊功壽心裏徹底涼了。
瑪德,早知道不趟這趟渾水了,這老傢伙怎麼還活着?
莫家有莫無敵在!
莫家在荊南的地位絕對無可動搖,他依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荊南王!
呼延勝更是目露絕望。
別人不清楚他是怎麼起家的,他自己心裏清楚!若不是當年莫無敵連挑荊南諸多勢力,年少輕狂地他藉機賭了一把,帶人滅了被莫無敵重創的金錘寨,就不會有他荊州十二寨的今天!
如果知道莫無敵還活着,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和莫家作對!
莫無敵站立船頭一言未發,便讓場中高手盡皆膽寒。
足見莫無敵的威勢!
“父親,您……您還……”莫雄的聲音發顫,話都說不利索了,眼中同樣震驚地看向黑袍老者。
眾人心中無不詫異,怎麼看這架勢連莫雄也不知道莫無敵還活着?若不是這一戰莫家就要滅族了,莫無敵究竟想隱藏到什麼時候?
莫無敵輕輕抬手,止住了莫雄的話。
莫無敵沒有去看甲板上莫鷹的屍體,反而漠然地看向楊功壽,淡淡道:“你是安康吧?看來楊家現在是你做主了?”
“回……回莫老,正是小侄……”楊功壽外腰弓背不住地擦着額頭冷汗。
楊功壽道:“那你應該記得,你的表字是誰給你起的吧?”
“是……是莫老……”楊功壽白着臉道,
楊功壽負手,“那你應該很清楚‘安康’兩個字的意義了?”
唰!
堂堂楊家家主!
外罡境中期的高手楊功壽竟然唰地跪在了甲板上,顫聲道:“莫老,侄兒錯了……”
幾乎是同時。
楊功壽帶來的高手紛紛跪倒。
楊功壽漠然點頭,“自盡吧,我保你楊家傳承不失。”
“莫老……”楊功壽眼中滿是哀求。
楊功壽毫無反應。
一息……
十息……
楊功壽木然起身,絕望地取下家傳信物,將他移交到身後的楊家大族老手裏,“傳令下去,家主之位有大公子流風繼承……”
“家主!”楊家眾人面帶悲色。
顧雁楓不好意思咳嗽一聲,尷尬道:“咳……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楊流風已經被我……宰了。”
“什麼!”楊功壽滿面怒火的看向顧雁楓。
看樣子似乎要發飆!
楊功壽皺眉,“還不動手?”
楊功壽的怒氣勃發的樣子瞬間被打回原形!
楊功壽絕望的閉目,揮手道:“傳令,家主之位有二公子流雲繼承!”
話落,楊功壽一指點在自己心口!
砰!
那是心臟破碎的聲音!
楊功壽亡!
“滾吧!”楊功壽彷彿趕蒼蠅似的向楊家眾人揮手。
楊家眾人收起楊功壽的屍體倉惶而逃!
宇文滅眼睜睜看着莫無敵輕飄飄一句話就逼得楊功壽自信,他也不敢言語半分!
下一瞬,楊功壽的目光轉向呼延勝。
撲通!
呼延勝同樣跪倒。
“莫老,饒命啊!”呼延勝砰砰地磕頭,直磕得船板破裂,木屑飛濺,再無荊州十二寨大當家的威風!
莫無敵語出平淡,“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呼延勝身形一顫,血氣繚繞之中,施展了禁術向遠處飛掠!
他要逃!
“冥頑不靈!”莫無敵淡淡的搖頭。
呼延勝的身影卻呈前沖之勢砸在江岸上,徹底失去了生機。
呼延勝死了!
顧雁楓眼中滿是心疼,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莫無敵這個逼是裝美了,可心心念念地模板又沒了!
宇文滅和宇文絕汗毛乍起,看向莫無敵的眼中滿是驚恐!誰也沒有看清莫無敵是怎麼出手的,可呼延勝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可是……楊功壽和呼延勝都死了!接下來,就該是他們了吧?
宇文滅咽了咽唾沫。
他雖然打定主意要搏命,可是呼延勝突然橫死,卻讓他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宇文滅卻沒有想到。
莫無敵看都沒看他一眼,反而分別瞥向江南、江北,最後看向莫雄道:“帶上你兄弟,咱們回家。”
“是!”莫雄心中縱有疑問,但也沒敢多說一句,老老實實地領了莫無敵的命令。
顧雁楓連忙跟在莫雄的身後。
莫家眾人漸行漸遠。
宇文滅這才顫顫巍巍地拭去額頭上的冷汗,而的後背也已經被冷汗浸濕。
宇文絕轉身上前,“家主……”
“別說了,撤!”宇文滅擺手道。
白崇光面帶悲色的上前道:“宇文家主,大當家身死,我們荊州寨以後……”
宇文滅搖頭嘆道:“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們就併入我宇文家,荊南……不會再有荊州寨了。”
“謝宇文家庇護!”白崇光連忙抱拳。
剩下的三個荊州寨先天武者自然緊隨白崇光的腳步。
宇文家同樣帶人撤離。
片刻之後。
江上空餘數艘還在燃燒的商船。
……
荊水南岸,十裡外的密林中。
“這老傢伙發現咱們了?”張世均皺眉道。
“莫無敵能以元神之力殺人,必然已經觸及法相境的門檻,甚至可能已經踏入了法相境,你以為這樣的高手,咱們能夠輕易瞞過去嗎?”穆櫻沉聲道。
說著,穆櫻嘆了口氣,“莫無敵正是顧忌咱們,這才放了宇文家一馬,希望咱們的身份沒有暴露,否則接下來的行動就麻煩了。”
“莫無敵是顧忌咱們不假,但是咱們也未必就暴露了,莫無敵閉關養劍三十年,不可能知道咱們和宇文家的關係!他縱然是半步法相境,甚至已經踏入法相境,但是大人別忘了,他體內還有一道蘊養了三十年的劍氣!”張世均搖頭,分析道,“莫無敵強行動用元神之力擊殺呼延勝,這一招看起來神乎其技,可是他必遭劍氣反噬,體內劍氣不定狂躁成什麼樣了!
莫無敵想將宇文家的人盡數留下,除非他先將那道劍氣釋放出來,否則他只能全力壓制狂暴的劍氣。
即便他狠了心用出那一劍,可蘊養三十年的劍氣一旦離體,他之後勢必會進入短暫的虛弱期,有陌生混元武者在場,莫無敵自然不會冒這個險!”
穆櫻斷然道:“立刻將情況上報,交由總部裁定!”
“卑職領命!”張世均抱拳,可他又往江北看了一眼,低聲道,“可莫無敵剛才也往北岸望了一眼,難道那邊也有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穆櫻眼睛微眯,冷笑道:“雖不清楚北岸那邊是什麼人,但那裏必然藏着混元境的武者!”
張世均目露訝色,“宇文烈一死,荊南哪裏還有混元境的武者?”
“荊南的水遠比咱們想像的要深!”穆櫻地臉色異常凝重。
……
楊家鎮,楊下碼頭。
整個楊家鎮都是楊家的祖地,這裏是離楊家河最近的碼頭,兩道黑影掠空躍入鎮中民房。
黑影站定,是看舞和崖劍!
他們選擇距離荊州城不遠不近地楊家鎮藏身,卻在今晚意外發現了楊家的異動,沒想到最後看了這樣一出好戲!
崖劍滿臉疑惑,“沒想到莫無敵竟然還活着,這老東西到底怎麼回事,他閉關三十年真的是在養劍?看莫雄的模樣,似乎連他都不清楚莫無敵是否在世!若不是莫家就要被宇文家連根拔起,莫無敵恐怕還不會出來吧?”
“莫無敵是有些不對勁,可是……”看舞話鋒一轉,繼續道,“這件事就輪不到咱們操心了,咱們來這裏只是為了完成任務,有這個養了三十年劍的老傢伙在,咱們終究也能輕省些。”
“這倒也是……”崖劍點了點頭,又道,“對了,老傢伙往對岸瞥的那一眼,是不是發現那邊的人了?”
看舞冷笑道:“荊南道除了咱們,還能有幾個混元境?”
“那這次的事,看來也是那邊策劃的了?”崖劍咬牙,恨恨道,“瑪德,沒想到一個不留神,險些就要把莫家葬送了!如果莫無敵不出現,咱們難道真就眼睜睜看着莫家覆滅?”
聽出崖劍的意思,看舞皺眉道:“你懷疑這是錦衣衛的試探?”
崖劍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這是一石二鳥,要麼滅了莫家,宇文家趁勢掌握整個荊南道,要麼把咱們詐出來,但是……無論咱們出不出現,荊南府軍肯定要落入宇文家手中了,這幫明狗還真狡猾!”
看舞若有所思。
崖劍繼續道:“還有,為什麼今晚的行動,咱們沒有收到絲毫風聲?咱們的人是否存在暴露嫌疑,甚至不排除有人反水,這些咱們必須要儘快查清!”
“我來安排!”看舞嚴肅的道。
街面上忽然傳來巡夜守軍的交談聲。
“聽說外面打起來了?”
“那可不,今晚這動靜鬧得可不小!”
“是嗎?那……哎,不說了,這會兒有點尿急,你們先走着,我去那邊撒泡尿。”
接着,院外牆角便傳來一陣放水聲,沒多久那士兵連跑去追趕隊伍。
這隊巡夜守軍徹底遠去。
崖劍悄然出了院子,再回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封密信。
崖劍道:“江陵那邊傳來的急報。”
二人逐字將密信破譯。
待看清密信上內容,看舞和崖劍滿是驚色。
崖劍不可置信的道:“顧雁楓竟然會日月吳鉤?這不可能!以閣里的規矩,入門不到十年的弟子,除非是有大功勞在身,否則絕對沒資格學習這套身法!顧雁楓根本就不是咱們的人,他到底從哪學會的這套功夫?”
看舞皺眉道:“沒錯,凡有資格學習日月吳鉤的,無不經過閣內重重審查!依着門規,私傳閣內武學是重罪,要處死!不可能有人冒這麼大的風險私傳給他!”
崖劍臉色陰沉,“太荒唐了,江陵那邊到底幹什麼吃的,讓他查顧雁楓不是錦衣衛的人,怎麼查到最後……把這小子查成自己了?”
看舞果斷道:“把有關顧雁楓的所有情報都調出來!”
崖劍立刻調來顧雁楓的資料。
正在翻閱資料的看舞,動作忽地一頓,脫口道:“十年!顧雁楓隱藏了整整十年的修為!他堂堂顧家嫡子,又擁有這麼高的武道天賦,他為什麼要隱藏修為?他真的就是擔心家族的勢力鬥爭嗎?”
崖劍不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舞目光閃爍,“十年前,西京之變!”
崖劍驚道:“你懷疑是當年從長安分部叛逃的弟兄傳給顧雁楓的?”
看舞還未說話,崖劍便斷然否決,“這不可能,當年叛逃的殺手,除了咱們兩個,其餘的弟兄全都被清理掉了……”
看舞莫名地看着崖劍,眼神之中滿是激動!
崖劍終於讀懂了看舞得意思,顫聲道:“你是說……老大……顧雁楓可能和老大有關係?”
看舞激動道:“遊離於組織之外,還身負凌雪閣絕學的,除了咱們兩個就只有老大了,你讓我如何不往這方面去想?”
“瑪德,老子這就去江陵把那小子抓來審問!”說著,崖劍就要動身。
看舞一把將他拉住,“不行,咱們現在還有任務在身,而且這只是咱們的猜測,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那你說怎麼辦?”崖劍有些失了分寸。
這些多年,找到老大幾乎成了他們的執念!
現在忽然有了方向,哪個這個方向只是臆測,終歸比沒有線索要強!此時二人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漂浮在水面上的那根稻草!
無論結果如何,他們定會緊緊抓住!
看舞鄭重地道:“這件事急不得,咱們有的是慢慢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