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表白
吃飽喝足后，看時間還早，有人提議去唱歌。
這個年紀的男女生，還沒有去酒吧的習慣，唱唱歌挺好。
江北沒有意見，便跟着一起往外走。
肖薇及時注意到了他們準備離開的跡象，將孫耀叫了過來，由孫耀這個總經理出面，親自送江北出了門。
“謝謝，你們的服務真好。”
“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江先生您慢走。”
班上幾個女生嘰嘰喳喳，挑選了一會兒，決定就去離酒店不遠的市中心的一家KTV。
離得不遠，便沒必要坐車了，江北點着一根香煙，溜達着走過去。
他其實注意到了身旁楊雪的欲言又止，之前吃飯的時候就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還真有點奇怪，會是因為什麼呢？
“小雪，你為什麼總是偷偷看我？”
楊雪：“.…..”
小臉一紅，女孩子嘛，臉皮哪有多厚，她當即羞惱起來，“誰偷偷看你了，真厚臉皮！”
扔下這樣一句話，楊雪不給江北說話的機會，便立即大踏步朝前走了過去，融入進了女孩子堆里。
江北對唱歌沒什麼興趣，於是進入包廂后，便自動坐到了角落，拿出手機準備玩遊戲。
他最近正在挑戰一款名為《機械迷宮》的遊戲，這是一款新出的單機遊戲，不過手機上會有遊戲排名，game-center那種，目前排在前三名的用戶，看用戶名，應該都是外國人。
江北自己現在還在一百多名的位置，爬上去得需要一點時間。
不過考慮到他才玩兩天而已……
大約，爬到第一名，要不了多長時間。
……
大家在一個班上呆了三年，基本都知道江北的‘怪’性格，所以見他在玩遊戲，便也沒人去在意什麼。
習慣了。
幾個女生上去唱起歌來，跟着男生接過麥克風，扯着公鴨嗓子，開始嚎叫。
氣氛很歡樂。
沒有什麼不久之後，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以後見面比較困難的悲傷啊之類……嗯，就是小說裏面，高中畢業，大家哭得稀里嘩啦的橋段。
畢竟，有什麼好哭的呢。
且不說大家都是蕪城本地人，以後逢年過節回來，想見一般都能見到。
就說如今這個時代，手機網絡這麼方便，想聯繫，那就一直聯繫吧。
更何況。
十九歲二十歲的剛剛才結束高中時代的男男女女，又有幾個人，這個時候就能夠理解到‘此去經年’的感傷？
大家現在只想開心玩耍好不好。
…...
有兩個女生壯着膽子，挑選了一首訴說青澀愛情有多麼美好的歌，兩人一起搖頭晃腦的唱了起來。
同時，兩雙眼睛，分明是在盯着剛剛收起手機，終於不玩遊戲了的江北看。
這應該是個表白的信號。
江北不知道什麼信號不信號的。
一旁不遠處在吃水果的楊雪知道。
女孩子嘛，總歸是要細膩一點，於是只見她苦笑着搖了搖頭，倒是也不打算繼續阻止了。
因為怎麼說呢。
青春這段旅程，總得留下一些遺憾才好，只有這樣，以後回想起來，才會搖頭晃腦，一臉懷念。
江北摸了一把瓜子，專心磕了起來。
音樂結束了，剛才搖頭晃腦的兩個女生中的其中一個往後站了站，還拿着話筒的那個女生，狠狠深吸了一口氣，彷彿這麼做，會讓自己充滿力量一樣。
這是一種錯覺。
又或者……不是？
“江北！”力量充的好像有點太多，女生這一嗓子喊的，是一點點都沒有要表白的味道，反而有了要跟江北打上一架的氣勢在。
聽到自己的名字，江北不嗑瓜子了，抬起頭來，有點疑惑。
四目相對。
打架的氣勢消退了一些。
女生再深吸了一口氣，此時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堅決不能後退。
女生如是想着，準備再次開口。
包廂里的喧鬧已經消失，女生們因為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大多正紛紛兩眼泛光的期待着接下來的戲碼。
男生們，則基本都一臉懵逼，搞不清楚狀態…..沒辦法，誰讓這個年紀的他們，對遊戲對網絡的興趣，要比對女生更多一些呢。
女生臉頰發燙了，她知道有很多同學正在看她…..就像她知道，她這麼表白，極大可能會失敗一樣。
所以。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次表白的重點，並不是成功與否，而是她得為她的暗戀，畫上一個句號。
就像高中時代落幕了一樣。
美好的暗戀也得落幕才行。
“江北，我喜歡你。”
就這樣一句，後面沒有‘做我男朋友好不好’之類的話。
就這麼簡單。
江北笑笑，“謝謝你的喜歡。”
回答也很簡單，無關拒絕和答應。
只是謝謝你在這個美好的年紀喜歡我。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回答。
舒適的如同一陣春風掠過。
女生笑了，她笑得很開心很開心，“不客氣！”
……
有掌聲，有笑聲，有歡鬧聲激蕩開來。
出乎意料舒適的結果顯現在了這間包廂里。
似乎無形的給了其他本來猶豫不決，打起了退堂鼓的女生們，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一樣。
跟隨着第一個表白的女生的步伐。
這些青澀純真的小女生們，大約是真的放肆起來，竟然一個兩個，還結着伴，一起來表白。
這種事，有這麼乾的嗎？
真是有趣極了。
從KTV出來，今晚的歡鬧便大致算是結束。
有男生提議去網吧包夜上網。
江北沒去，睡覺是很舒服的一件事，他不太願意犧牲睡眠。
“那就過幾天學校見咯。”
“拜拜。”
六月的晚上，天氣已經有些燥熱，江北和楊雪一起下了出租車，緩緩朝家的方向走去。
楊雪糾結了一小會兒，終還是開了口，“江北。”
“嗯？”
“你為什麼都拒絕了，你沒有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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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千里之外的某條街道上，方媛和兩個閨蜜，三人一起並肩往家的方向走着。
女生和女生在一起時，嘰嘰喳喳什麼的，不可避免。
事實上，方媛的這兩個閨蜜，已經嘰嘰喳喳了有一會兒功夫。
方媛被鬧得沒辦法了，哭笑不得。
“你們兩個，夠了啊。”
“嘻嘻，那你回答我們啊，那麼些男生跟你表白，你為什麼都拒絕了，你沒有喜歡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