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錢翰曾是衛索最熟悉的人之一,可以說對他的了解要超過了自身,可是現在衛索看着扛着玉棺的錢翰,心裏沒由得出現一絲極為陌生的感覺。

相貌雖然還是錢翰,但給衛索的感覺眼前此人已經換了一個靈魂,凶厲而又冷漠。

不過那聲“快走”還是讓衛索感應到了屬於錢翰的那一絲對自己的關懷。

只是錢翰為何叫自己快走呢?衛索有些疑惑,同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就在這時,地下河水輕輕翻滾起來,下一刻一道人影從水裏升騰而起,站到了水面上。

更加奇異的是那人雖是從水裏出來,但身上的衣物卻是整潔如新,不染一點水漬。

衛索瞪大眼睛看着這一切,只見那人年輕模樣,俊逸非常,一襲白衣,飄飄如仙。

他自從出現后理都沒理會衛索,只是將目光放在了錢翰身上,準確的說他是在看玉棺,目中透露出無比的狂熱,還有虔誠。

同樣的錢翰也在看着那人,只是在錢翰眼中更多的卻是凄然與無奈。

白衣男子踏着水面,緩步向玉棺走去,每一步落下都輕柔無比,彷彿害怕驚擾了玉棺內所躺之人。

“恭迎吾主回墓!”白衣男子輕聲囈語,話雖恭敬,卻給人一種冷漠之感。

隨着他的話語,玉棺似有所感,有絲絲縷縷光華溢出,形成兩條晶瑩剔透的光柱,似扁擔穿過玉棺。

一頭架在了錢翰肩膀上,另一頭卻是出現在了白衣男子的肩頭,兩人看上去像極了民間辦喪事時的抬棺匠。

白衣男子在前,錢翰在後,兩人抬着玉棺緩緩走向地下河。

這一切發生的太詭異,詭異到讓衛索頭皮一陣發麻,異能者的存在已經讓他對超自然事件早有心理準備,可現在發生的這些卻是屬於令人恐懼的靈異事件。

然而雖然恐懼,但如今的衛索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普通大學生,因為蟲王系統讓他底氣更足,最重要的是他最大的目的是要救回錢翰。

所以,衛索不可能任由白衣男子他們離開。

把心一橫,衛索一個箭步向前衝去,伸手想要拉住錢翰,以他如今的速度何其之快,兩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不遠,幾乎是在眨眼間,衛索的手就要碰到錢翰了。

可就在這一剎那,異變陡生,白衣男子轉過頭看向衛索,一雙如星辰深邃的雙眸中射出一道銀白光芒。

仔細看去,那道銀白光芒像是由無數道複雜而又蘊含莫名偉力的符文組合而成,密密麻麻形成一道手指粗的光柱,直射衛索脖頸而來。

一瞬間的危機讓身具戰鬥本能的衛索都做不出任何反應,這是超出衛索認知的力量,就算是龍魂的王教官這些異能者,都觸及不到的更高層次能量。

死亡好像轉瞬即至,衛索伸出去的手定格了一般,近在咫尺,卻像隔着天涯,永遠無法再觸碰到錢翰。

“轟!”

做好死亡準備的衛索驚呆了,那道銀白光芒在即將刺入他胸口時,錢翰一拳轟下,竟將銀白光芒轟的支離破碎,消散無形。

錢翰肩膀抬着玉棺移了移身體,將衛索擋在在身後。

“御守,你在和我作對?”

白衣男子如星辰深邃的雙眸中變得幽暗了幾分,盯着錢翰冷聲質問。

錢翰沒有說話,或者應該是他這種狀態已經逐漸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只是將衛索護的更緊了幾分,用行動回答白衣男子。

“同為抬棺人,你應該知道你無權干涉我。”

白衣男子身上氣息暴漲,平靜的地下河水翻轉不休,就連地面上的石子都被碾成了齏粉。

錢翰就猶如一座山嶽,死死將衛索擋在身後,面對白衣男子的氣勢衝擊巋然不動。

“護……吾主……回墓……”

錢翰聲音依舊沙啞乾澀,卻是透露着不容置疑。

錢翰和白衣男子的對話衛索聽不懂具體的意思,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錢翰在保護自己,這足以證明錢翰還有自我意識存在,而不是被莫名的力量完全吞噬。

想通這點,衛索不由稍稍心安了幾分,可是錢翰最後一句話還是讓衛索很不是滋味,“他要走!”

錢翰的變化是衛索始料未及的,玉棺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能賦予人強大的力量,同時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思想,這一點在副院長變成屍煞時就得到了印證只是讓衛索無法接受的是錢翰也發生了這種變化。

衛索站在錢翰身後,看着這個鐵塔一般死死護住自己的兄弟,心裏很難受,也很悲憤,當時為什麼就讓錢翰守在通道入口,要不是因為這樣,也許他就不會失蹤變成這個樣子了。

兩人僵持了足足五分鐘,白衣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冷聲道,“御守,記住你的職責,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說完白衣男子肩抗着光柱走向地下河,隨着他的轉身,周圍狂暴的氣勢浪潮驟然停歇,地下河水也隨之變得平緩。

白衣男子的身影衛索看不到,因為他的視線被錢翰高大的身形完全遮蔽,在他的目光里只是看到錢翰也向前走出了一步,然後是第二步,沉穩無比的抗着光柱離去。

衛索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他的身體似乎也被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禁錮,衛索猜測這種力量極有可能就是來自錢翰。

“錢翰在阻止自己!”

衛索苦澀的想着,面對有關玉棺的力量,就算有了蟲王系統的提升,還是顯得那麼的無力。

可是錢翰,一生中最重要的兄弟的離開,卻無法去阻止,衛索無聲嘶吼着,他在喊着錢翰的名字,喊着讓他留下來。

這一切都是徒勞的,錢翰和白衣男子一前一後扛着玉棺走入地下河,慢慢被河水淹沒,直至失去了所有身影。

衛索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在自己眼前發生,卻無力去阻止什麼,他不知道錢翰這一去會發生什麼,是凶是吉?

誰都不能預測,玉棺來自修真文明,它的神秘是衛索無法理解的,錢翰抬着它去往哪裏沒人知道,關於上一個文明的信息可能這世上再無人知曉。

“我定會把你找回來,我的兄弟!”

不知何時衛索恢復了身體的掌控權,愣愣的站在地下河邊,低聲呢喃着。

地下河水平緩流淌,如一面幽黑的鏡子,不起波瀾。

衛索心裏很亂,他努力使自己平靜,分析着錢翰的去向。

白衣男子說和錢翰同為抬棺人,又稱錢翰為御守,這似乎意味着什麼。

抬棺人的意思很明顯,不同的是他們抬的是玉棺,然而修真文明的遺留賦予了這個詞更加難以琢磨的意義。

但是“御守”這個詞又代表着什麼呢?錢翰如今的名字?

衛索思考着,隱隱有了一絲猜測,但又無法確定。

最重要的是錢翰他們離開的方式,竟是直接走入了地下河,這一點放在以前正常情況下,似乎很神奇,但這段時間來見慣了超自然事件,衛索也就沒那麼驚訝了,也許可以理解為異能的一種表現方式。

那麼這裏的地下河通往何處呢?是否就是錢翰他們的目的地所在,或者只是其中一段路而已。

越是思考,疑惑越多,衛索有些苦惱,沒有太多的情報,所有的問題都沒有答案。

衛索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地下空間,以現在的實力還有信息,很難找到錢翰,不過他有了初步的計劃。

地下空間依舊空曠,中央處佇立着巨大的石掌。

木清月緊閉雙眼靠着石掌壁,李不舞守在她身邊,只是她的眼睛一直緊張的盯着通道方向,直到看到衛索回來,才似乎鬆了口氣。

衛索收起萬千思緒,當他看到偌大的地下空間只有木清月和李不舞,而不見龍魂成員時,有些意外。

龍魂難道放棄錢翰了?不想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不應該呀,以衛索對王教官短暫的接觸的了解,他似乎不像是這樣的人。

來到木清月身邊,衛索臉上很是擔憂的看着她,沒想到最後還是將木清月攪了進來。

“她沒事,只是暫時昏迷而已。”李不舞看了看衛索,冷淡的說道。

李不舞的語氣衛索習以為常,一開始這個高傲的女人就是為源石而來,包括後來自己受傷救下自己,她的目的都只有源石,只是錢翰抬走玉棺后再無可能得到源石,她還能幫忙照看木清月,已經讓衛索感激不盡了。

“謝了!”

衛索稍微查看了下木清月的狀態,知道她並沒有什麼不妥后,這才很是真誠的對李不舞說道。

李不舞深深的看了眼衛索,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衛索臉上的真誠,沒有以往的弔兒郎當,這像真正的感激方式,只是李不舞莫名的有些討厭衛索現在的真誠。

心高氣傲的李不舞懶得去想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轉移話題問道,“玉棺呢?你追丟了?”

衛索黯然點頭,是啊,追丟了,對李不舞來說,丟的是玉棺,源石,而自己丟的卻是錢翰。

似乎看到了衛索心情沉重,李不舞無所謂的說道,“算了,反正最後誰也沒得到源石,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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