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如果你害怕

第十八章 如果你害怕

“你是說,我要靠近到離綁匪三米之內?”倪曉瀾覺得自己的小心臟一陣抽搐。

鄭鈞天點頭道:“是的,不用太緊張,我會跟你在一起。

根據我們觀察員送來的情報,這伙綁匪盤踞在一座還沒有完工的二層小樓內,而且大部分時間都呆在二樓。我們會在天黑后趁着夜色的掩護潛入到一樓,到時候我們與綁匪之間就只隔一個樓頂。

為了保證你的異能正常發揮,我會在綁匪站立的地方悄悄地打一個洞。這個洞不會把樓板打穿,會保留一毫米的厚度。

之前我們已經實驗過了,牆壁對你的異能沒有影響。我只是為了防止萬一,才打這樣一個洞出來。也是為了聽聽他們的動靜,好掌握他們的情況。”

聽到鄭鈞天會和自己在一起,倪曉瀾感到安心多了。鄭鈞天的本領她是了解的,對他有極大的信心。

鄭鈞天繼續道:“晚上行動的時候,為了保證身體的靈活,我們只會穿防彈背心,不會戴防彈頭盔。如果發生爆炸,記得要用雙臂抱住自己的頭部,特別是保護好你的臉!”

聽鄭鈞天說的如此嚴重,倪曉瀾不寒而慄,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鄭鈞天看出了倪曉瀾心中的恐懼,說:“如果你害怕,不願意參加,可以選擇退出,我們不會強迫你!”

倪曉瀾卻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不,我一定要去!”

鄭鈞天讚許地點了點頭,加了一句:“如果感受到危險,我會首先掩護你撤離。對我們來講,你比那個人質重要的多!”

倪曉瀾感到心中一暖,終於露出了一個笑臉。

鄭鈞天突然問道:“你爸爸是幹什麼的?”

倪曉瀾肩膀一聳道:“不知道!”

鄭鈞天驚訝地道:“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你爸爸是幹什麼的?”

倪曉瀾完全可以理解鄭鈞天的驚訝,解釋道:“這個問題嗎,其實也困擾我很多年。這些年來,我在學校里填寫家庭情況的時候,對於我爸爸的職業,一直都填的是國家幹部;對於爸爸的工作單位,一直都填的是國有林場。”

鄭鈞天追問道:“國有林場?哪一家國有林場?據我所知,在藍海市境內,並沒有什麼國有林場。”

倪曉瀾苦笑一下道:“你不用問我,因為我也不知道。”

從倪曉瀾開始學會說話時,就學會問媽媽:“爸爸是幹什麼的?”

媽媽的回答非常隱晦:“你知道爸爸是體制內的人就行了。”

小孩子當然不明白什麼是體制內,於是媽媽解釋道:“你只需要知道爸爸每個月都有工資拿,我們一家三口保證不會餓肚子就行了!”

與爸爸不同,媽媽的身份是一個家庭主婦。不上班,自然也就沒有收入。所以一家三口的日常支出,都要依靠爸爸的工資維持。

等倪曉瀾再大一點,上小學了,同學和老師都會問:“你爸爸是幹什麼的?”

倪曉瀾就會很驕傲地回答道:“我爸爸是體制內的人。”

這樣的回答當然不能令人滿意,於是他們又會問:“你爸爸具體是幹什麼的?”

倪曉瀾的回答就變成了:“我不知道,連我媽媽都不知道!”

爸爸上班的地方,倪曉瀾曾經遠遠地看過,那是在這座城市的南郊,全市海拔最高的山峰上。沿着那條蜿蜒曲折、僅能容兩輛小車并行的狹窄盤山公路攀行,攀到半山腰的時候,就能看到一個醒目的路牌,上面寫着:國有林場,遊人止步。

如果對此牌子選擇無視,再沿着公路向上走個五十米,一轉彎就可以遠遠地看到一座崗亭,一個哨卡。有兩名荷槍實彈的戰士守在那裏,禁止任何人通行。

那是幾年前,在倪曉瀾多次詢問爸爸究竟在哪裏上班后,媽媽悄悄地帶她來到了那座山下,走上了那條盤山公路。媽媽遠遠地指着哨卡道:“爸爸就在這裏面上班。千萬不要告訴爸爸我們曾經來過,爸爸知道後會生氣的。”

倪曉瀾很認真地同媽媽拉勾上吊,作為她同媽媽共同的秘密保存了下來。從那時候她就確定的知道:爸爸的工作不能問,這是他工作的需要。

鄭鈞天沒有追問,而是笑道:“在這個城市裏,我所不知道的地方真的不多。可是我知道有那麼幾個地方,是我們藍海市警方沒有權力進入的。

我猜測,你的爸爸跟我們張局長很熟。因為我在彙報我的行動方案時,張局長聽后很緊張,再三強調要讓我保證你的安全。

他的那種緊張的樣子,讓我感到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關心,而且是對自己很熟悉的晚輩。”

倪曉瀾眉頭一皺道:“我跟你們張局長可沒有什麼交情,我都不認識他!”

鄭鈞天糾正道:“不是我們張局長,現在也是你的張局長。你不認識他,並不代表他不認識你。

對了,你媽媽是幹什麼的?”

倪曉瀾覺得隊長的好奇心有些過了,回答道:“我媽媽就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沒有工作。從小到大,都是她把我帶大的。”

鄭鈞天卻是好奇心不減,追問道:“那你是否知道,在你出生之前,你媽媽是幹什麼的?她不可能大學一畢業,就沒有參加過任何工作吧?”

媽媽的過往,倪曉瀾自然是問過很多次了,所以很肯定地道:“你恰恰說對了!自從我媽媽大學畢業后,就沒有參加過任何工作。

我媽媽說了,嫁老公,吃老公,有我爸爸一個人上班就夠了。”

鄭鈞天卻一臉思索道:“我察看了你父母的資料,你媽媽二十二歲大學畢業,二十八歲才同你爸爸結婚。而在此期間,她居然沒有過任何工作經歷,我覺得很奇怪。”

聽到鄭鈞天在偷偷調查自己的父母,倪曉瀾很是不滿,氣憤地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鄭鈞天道:“我想問,你的媽媽是不是異能者,你的異能是不是遺傳的?”

明白了鄭鈞天的問題,倪曉瀾笑了:“我跟我媽媽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如果我媽媽是異能者我會不知道?

你有這樣的疑問,只能說明你對異能者還夠了解。我跟着藍爸爸一起上課的時候,身邊的同學都是異能者。他們有的確實是來自於異能者家庭,可大多數人都來自於普通家庭,家中並沒有異能者。

所以啊,我的鄭隊長,你實在想的太多了。”

有了倪曉瀾的回答,鄭鈞天沒有再說什麼。可能倪曉瀾是對的,他對於異能者的了解太少了,才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晚上十一點鐘,藉著夜色的掩護,特警隊員們分散來到了馬頭山腳下的那片爛尾樓。這裏地勢偏僻,平時沒有人員來往。當初這裏是開發商作為一個高檔別墅區來建造的,資金鏈斷裂后就停止了施工,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了。

別墅區內,進出的道路早已經修好。幾十棟別墅,主體工程都已經完工,卻連門窗都沒有來得及安裝。荒蕪了這些年後,別墅周圍雜草叢生,足有齊腰高。而特警隊此次的目標人物,就躲藏在別墅區中央的一棟二層小樓內。

鄭鈞天帶着倪曉瀾,黑衣蒙面,躲藏在距離目標幾十米的一處草叢中,等待着合適的時機。

倪曉瀾不斷皺着眉頭,等待着鄭鈞天的指令。其實他們剛剛進入這個位置,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只是成群結隊的蚊子,來回亂竄的老鼠,這些鄭鈞天沒有提及過,而倪曉瀾又沒有意料到的情況,使得她不斷皺眉。

憑心而論,在女生當中,倪曉瀾一向自認是一個女漢子。當有女同學因為腳下發現了一隻蟑螂而失聲驚叫時,她的反應則是興奮地追着殲滅。可是老鼠這種東西在自己身邊自由散步,還是讓倪曉瀾覺得不舒服。至於她的臉上,已經被蚊子叮了十幾個包了。

再看看鄭鈞天,他似乎就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女生才能注意到的細節,舉着一個紅外望遠鏡,全神貫注地觀察着那座二層小樓。

因為牆體和人體的紅外線輻射強度不同,所以在紅外望遠鏡的視野內,可以清楚地看到小樓內的五個人的大致輪廓,以及他們的位置和行動。

五個人中,一樓一個人,估計是負責警戒的崗哨;二樓共有四個人,其中有一個人位置一直不曾有過任何變化,估計是被綁住的人質。

等了十幾分鐘后,可能是因為沒有任何值得警惕的情況,一樓的人也走上了二樓,同其他幾個人坐到了一起。從他們的動作來看,應該是在吃飯。

機會難得,鄭鈞天收起望遠鏡,衝著倪曉瀾微微點頭。倪曉瀾明白,行動的時候到了。他們要利用這個時機摸進一樓,然後潛伏起來,相機行事。

鄭鈞天從腳下摸起一個捲軸,將它如一副畫一樣輕輕地展開,把自己和倪曉瀾都包裹在其中,然後向著目標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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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大佬妻子即將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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