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留在京城
明媚的少女手裏拿着順手買來的花燈,目光落寞,“你只知道京城的繁華,卻又怎知這裏的辛酸苦辣,比起做風家的小姐,我倒喜歡你們這些自由自在的人,沒有那麼多的束縛。”
陸茴笙沒說話,她實在沒法用現代勵志女性的雞湯安慰風淼淼,畢竟在這個世界女性的三從四德怕是深入骨髓的,更何況像風淼淼這樣的名門千金。
見氣氛不好,陸茴笙只得轉移話題道:“你出身醫館世家,對醫學可也有些研究?”
風淼淼挑挑眉毛,“我?!我可不像大哥他們,我對這些不感興趣的。”
陸茴笙只得點點頭。
“大哥說,你是駱駝村裡名聲大噪的神醫,沒有你醫不好的病,你當真這麼厲害嗎?”風淼淼興緻盎然。
“不過是誇張的罷了,醫者對症下藥,有些患者真的病入膏肓那就是大羅神仙也挽救不回來。”陸茴笙表情認真的搖搖頭。
她和風淼淼還是很投緣的,十幾歲的女孩沒有心機,活潑開朗,讓穿越過來一直繃著神經的陸茴笙也能得到些放鬆。
跟着風淼淼逛了一天,陸茴笙洗了漱就在風家的院子裏散步,夜晚這裏也掛着燈籠,燈火通明,陸茴笙伸了個懶腰,享受難得的靜謐。
她走着走着聽到一陣琴聲,這琴聲低沉婉轉,時而硬朗似有不甘,時而又有舍有得般,聽得陸茴笙一陣入迷。
她不禁又走了兩步,袖子刮到了一旁的綠植,一陣沙沙聲。
“誰?”一道低沉的男聲。
陸茴笙無奈上前露了面,原來彈琴的是風厲瑾。
“沒想到風公子的琴藝也這般高超。”
陸茴笙這句稱讚是由心的。
風厲瑾見是她鬆了口氣,臉上掛着笑容,“這麼晚了,陸姑娘還沒睡。”
陸茴笙嘆了口氣,“跟着淼淼逛了一天,看風家的院子大,也想出來再走走。”
“淼淼那丫頭頑皮,想必給陸姑娘添麻煩了。”
陸茴笙笑了笑,“怎麼會,淼淼天真爛漫,我很喜歡她。”
“我一直想問,你的師傅是誰,在小小的駱駝村,女郎中可不多見。”風厲瑾目光突然鋒銳了起來。
陸茴笙心裏也是一緊,她故作輕鬆道:“我父母雙亡但曾在鎮子上讀書,也是巧了,一日撞到個老師傅,他說我與他有緣,便教我識百草和醫術。”
“哦?是個怎樣的老師傅?”這大陸上排的出號的神醫可不多。”風厲瑾疑惑問道。
面對風厲瑾的刨根問底,陸茴笙額間都要滲出冷汗來了,她支吾道:“我師傅年歲大了,不願透露姓名,只想瀟洒人間。”
見從陸茴笙這裏得不到回答風厲瑾也不想再刨根問底下去,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便都雙雙回去就寢了。
早晨剛起來,陸茴笙就被小廝給叫到了醫館,陸茴笙心中有數,知道是為什麼,她打着哈欠,一路跟到醫館,就見眾人又是吃驚又是喜出望外的看着陸茴笙。
“陸姑娘,真是神醫啊!”
“是啊!都快趕上華佗再世了!”
風厲瑾的表情也很好看讚賞的笑着看她,而站在一旁的羅長生則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他原本以為一大早叫去陸茴笙是因為昨天開的方子出了問題這些人要找陸茴笙的麻煩,他才跟着出來,沒想到眼前竟鬧得是這麼一出。
陸茴笙在一旁的凳子上坐**,看着昨天病怏怏的那位患者現在喝着白粥,也不咳嗽了。
“說說吧,是什麼情況?”陸茴笙直截了當的說道。
一位老郎中站出來道:“昨天吃了陸姑娘您開的方子,夜裏這老兒咳了次黑血,再就沒咳了,清晨醒來還要喝粥,我們那邊正煎着葯呢,還有您的那幾盒方子到底是什麼葯啊,我們都沒見過。”
陸茴笙心裏想,那是西藥,這些古人自然沒見過,她不得不編個謊話來,“那是我師傅教我秘制方子,不管是什麼能醫好病人就是好葯。”
安頓好那位病人,陸茴笙又囑託了幾句,便又被風厲瑾請上了樓。
“陸姑娘你還真是不讓人失望啊。”風厲瑾笑了笑。
說實話,最開始他輕視了她,只當她是那小鎮子上懂點皮毛的姑娘,沒成想她是有真本事的。
陸茴笙笑得意有所指,“謬讚了,是風公子敢用我,若是換作旁人怕是也不敢用我一個黃毛丫頭的方子。”
風厲瑾頓了頓,看着眼前這個機智漂亮的姑娘不禁出了神,他道:“你可願意留在我風氏醫館做郎中,繼續住在風府。”
這根本不是選擇題,這是一道送分題啊,傻子才不願意。
風氏醫館裏什麼藥材都有方便陸茴笙了解更多的藥材,另一方面可以留在京城,機會更多,賺銀子的機會當然也更多!
陸茴笙笑了笑,“風公子給我這麼大的面子,我怎麼可能不願意?”
兩人達成了共識。
陸茴笙留在京城,羅長生是不可以的,畢竟風氏醫館聘用了陸茴笙做郎中,羅長生至始至終只是陪同陸茴笙的,他回去還是坐沈員外的馬車。
陸茴笙送別羅長生的時候心裏也有幾分不舍,羅長生是她穿越來,最真心實意對她的人。
“長生,回去后不要放棄你的武藝,以後你也進京趕考,我們高處再見。”陸茴笙表情認真的說道。
羅長生背着包袱,他一個大男人鼻尖竟有些酸澀,想讓陸茴笙同自己回去的話卡在喉嚨里怎麼都說不出來。
陸茴笙對駱駝村那個地方能有什麼留戀,能留在京城機會難得。
只是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陸茴笙他心裏的某一處竟然隱隱泛着疼。
“茴笙,我們一定會再見的!”這句話他不止是和陸茴笙說,也是和自己說的。
坐上馬車,他們隔着馬車的窗帘相望,直到再也看不見陸茴笙羅長生才收回了腦袋,他握緊包袱。
“陸姑娘,還沒問過你,那人究竟是你什麼人啊?”風厲瑾站在門口看着馬車消失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