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百萬醫藥費
肉償?
姜思恬彷彿被雷劈中,自己剛出了虎穴,又陷入了狼窩。
兩人肌膚相接的腿彎一片滾燙,她嚇得一哆嗦,“葉先生不要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葉之然伸手蓋上了她的眼睛,另一隻手卻順着她的下頜往下滑,慢慢滑向鎖骨,一寸一寸的描摹着她的身體曲線,“看起來你好像不想自己脫。”
“我幫你也行。”
姜思恬被胸前傳來的涼意驚醒,她猛地推開葉之然,“滾開!我不想做!”
“這可由不得你。”他忽然沉下聲音,逼近姜思恬。
掐起了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視他,“你要報答我,可是你親口說的。”
“我……我……”姜思恬背後冷汗直冒,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反駁。
總不能說她方才只是信口胡謅,只是為了從賀總那脫身吧。
葉之然見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麼,冷哼了一聲,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酒吧的工作服只有一件露臍的短袖和短裙,姜思恬的手被葉之然束在頭頂。
不管她在床上怎麼扭,都無法打斷即將被剝光的事實。
“等等!”眼見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她大喊出聲。
“葉先生,我繞着三樓跑了大半圈,身上臭烘烘的,總得洗了澡才好伺候您啊!”
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動作果然一頓,皺緊了眉,眼風帶着刀子掃視着她全身。
姜思恬見有戲,再接再厲往葉之然身上湊。
“葉先生是人中龍鳳,能和您春風一度,我當然樂意至極,只不過……”
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只不過一身臭汗味怕熏着葉先生了。”
她這副嬌俏的表情,卻不知怎麼刺激到葉之然了。
他沉着臉鬆開手,起身抱着臂站在一旁,屋頂的夜燈照在他臉上,襯得他臉上的表情更加意味不明。
“不愧是一家人,連欲拒還迎的手段都如出一轍。”
“葉先生?”姜思恬聽着他小聲說了什麼,卻聽不大清楚,“我能去洗洗嗎?”
葉之然輕輕頜首,朝着她嘲諷一笑,“去吧。”
套房的浴室在套間與客廳之間,姜思恬說著違心話,表示着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洗漱好伺候葉之然。
在離開套間以後,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往房門口跑。
葉之然沒想到她方才都是做戲,罵了一句該死,立刻追去,一把擒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拉到懷中,沉聲道:“你敢騙我?”
當然是騙他!
不騙他怎麼逃得了,他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女人都想攀附的香餑餑嗎?!
姜思恬眼睛左右轉着,沒尋見趁手的工具,當即對着他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一口。
在他鬆手的瞬間,她頭也沒回的往外跑,順着逃生通道一路逃到酒店外面。
從酒店出來的時侯,外面的天陰沉沉的,霧氣濃重,來往的車子都開了車燈。
姜思恬在陰影處將衣服收拾齊整,打算打車回家,卻又突然停下了打車的手。
外婆那正缺錢呢,反正公寓離酒吧不遠,能省則省了。
初秋的夜風吹帶着涼意吹在她身上,過路人奇怪的眼光不斷的投向她身上。
姜思恬低着頭不說話,抱着胳膊快步朝公寓的方向走去。
葉之然站在落地窗前,將姜思恬的一舉一動清楚的看在眼裏,直到她走出他的視野,他才拉上窗帘坐回了客廳。
“先生,需要我通知萬醫生過來嗎?”
他看了看胳膊上的牙印,以及滲出的血跡,搖了搖頭,“小傷,不用和他說了。”
“可是先生……”助理握着電話,硬着頭皮說服他,“這都咬出血了,得打狂犬疫苗才行。”
“隨你。”葉之然嗤笑一聲,閉目靠在沙發上,反正誘餌已經放下,他的魚兒終將上鉤。
姜思恬,我媽受過得罪,你都得一一再受一遍。
快到十一點時,姜思恬才回到公寓。
冷靜下來,她才察覺到身體的粘膩,匆忙去浴室沖了一下澡,等再出來時,卻聽到了電話鈴聲的響起。
“您好。”
“是姜小姐嗎?我們是W市第四附院,你外婆現在病危,請您儘快來一下醫院。”
電話里是護士清冷的聲音,姜思恬聽着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好的好的,我現在過去。”
她來不及好好收拾自己,把家裏的卡和存摺都帶着,慌慌張張的往醫院趕。
等到醫院時,外婆還在搶救室。
姜思恬站在門外踮腳想看看她,卻什麼也看不到。
主治醫師見她來了,拿出一沓確診報告以及手術同意書。
“你外婆的病情惡化的很快,現在只能做手術了,這裏需要你簽個字。”
這些紙上的字每一個她都認得,可是連起來卻看得她眼暈。
姜思恬快速的翻到最後,手術及術后診療要交百萬。
她眼前一黑,這對她來說幾乎是天文數字。
“醫生,我……我現在沒帶夠這麼多錢,可以先給我外婆做手術嗎?”姜思恬咬着唇,手指不停搓着衣角,“我保證儘快把錢湊齊”
“這是醫院的規定,我也沒辦法。”主治醫生見她窘迫的樣子,合上了價目表,“既然沒錢,就別來治唄。”
“你……”
姜思恬還想說點什麼,主治醫師卻伸出手,示意她離開,“如果你還想治,儘快籌錢吧。”
“我知道了。”她失魂落魄的拿着診斷說明出了辦公室。
明明是初秋的天,她卻覺得渾身刺骨的冰涼。
如果早幾個小時知道外婆的病惡化的那麼快,她今晚一定不會衝動的得罪賀總。
她的清白又值幾個錢呢,哪有外婆的命重要!
現在得罪了賀總,酒吧的兼職也算完了。
姜思恬坐在急診室外,算來算去,就算賣房錢也只有十來萬,和手術費隔着十萬八千里。
她抱着包孤零零的看着手術中那幾個大字,咬着牙打開通訊錄,撥通了那個從未聯繫過的聯繫人,費思錦。
明明她們是血緣關係最親密的姐妹,可是打八歲起,姐姐就被素未謀面的父親接走,留下她和外婆相依為命。
此後十來年,她們再也沒見過。
嘟嘟兩聲后,電話終於被接起,姜思恬鼓起勇氣哽咽的喊了一句,“姐姐。”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卻傳來異常冷漠的女聲。
“抱歉,我沒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