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惜不是你3
窗外春雨淅瀝瀝地下，曲燦燦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
一到這種天氣，她渾身都軟。
但反觀榮年，無論什麼時候，他都精神奕奕。
自從上次結束高二分科的話題后，榮年都不大和她說話，想必是覺得自己和他不在一條道上，多說無益！
哎，項歌也是那麼想她的。
她就這麼一無是處嗎？
項歌跟她說，如果她的目標只是考上大學的話，那麼只能有一時的滿足。曲燦燦頓時對人生迷茫起來，
看着黑板上複雜的公式，曲燦燦揉了揉眼睛，人生真艱難，什麼時候才能撥開雲霧見光明啊？
傍晚九點，參加完同學生日的曲燦燦先去小區便利店買了零食。
走在路上的時候，曲燦燦發現居民區內的這段路燈竟然壞了。周遭一片昏暗，只有居民樓上透過窗戶的依稀幾處暖光。
曲燦燦提着零食，不知為何，後背發毛。
從這裏到回家短短七分鐘的路程，她第一次覺得漫長。
忽然，身後響起一陣口哨聲。
曲燦燦身子一僵。
試探性地，曲燦燦特意走了另一條路回家，可是口哨聲沒停！感覺到身後那人是有意地跟着自己，曲燦燦四肢忽然冰涼。如果現在回頭，會不會打草驚蛇？
於是曲燦燦強壓住忐忑的心情，轉而朝比較近的便利店走去。
忽然，身子被一股力量拖住。曲燦燦瞳孔放大，身後有人抓住了她！
那人用胳膊肘框住曲燦燦的喉嚨，將曲燦燦朝後拖。
曲燦燦來不及想別的，將手裏的零食猛地砸向身後的人，迅速掙脫開來，朝前跑去。
“救……救命！”
那人迅速上前捂着曲燦燦的口，手掌劈着曲燦燦的後頸。
曲燦燦腦海中浮現一句話，要是有人對你拳打腳踢，應該試圖去抱住那人的腳。於是，曲燦燦一邊喊着救命，一邊死死抱住那人的腳。
那人很快提起了曲燦燦，將其摔在一旁。
瞬間，曲燦燦大腦發暈，想吐，喉間也有腥甜的味道。
曲燦燦撐着身子，抬頭，見那人戴着黑色帽子，黑色口罩，身形瘦長。
“你是誰？”曲燦燦印象里根本不認識這人，她也沒有什麼仇家。突然，曲燦燦想到，難不成是之前她在學校見義勇為，那群人心裏不爽，所以找人來報復她？
那人步步走近，帶着死亡的審判。
既然逃是逃不過了，不如同歸於盡。
曲燦燦垂眸，咽下一口口水，眼裏流露出一抹狠決。
隨後，曲燦燦朝那人撲去，扭打成一團。
一邊喊着救命，曲燦燦一邊拚命地撕咬、抓撓、掙扎！
漸漸地，不知從何時起，曲燦燦感到眼前一片昏暗，隨後四肢無力，她隨手一抹，好像是血。意識渙散的曲燦燦倒在地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她還這麼年輕，她不想死啊！
半個小時后，一位大媽發現了躺在草叢上的曲燦燦，連忙報了警。
曲燦燦是聞着嗆鼻的消毒水味醒來的。
床邊坐着曲媽曲爸，還有玩手機的曲博然。
“爸...”曲燦燦想喊一聲爸媽，可是嗓子沙啞且重，根本發不出清晰的聲音。
曲媽見曲燦燦醒了，又喜又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曲爸一如往常淡定，“燦燦，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一剎那，死後劫生的曲燦燦眼淚大滴大滴落下。
“燦燦，不怕，我們在這裏呢。我們已經報了警了，相信警察很快就可以找到兇手。”曲爸柔聲安慰道。
曲燦燦點頭。
恢復過來心情的曲媽，開始罵道：“是哪個王八羔子，敢欺負我家的女兒，老娘跟他拼了！燦燦，你認不認識他？”
曲燦燦搖頭。
“不認識？”曲媽心裏憋着一團火，無處可發，她恨不得將兇手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看見曲博然還在玩手機，曲媽吼道：“還在玩，你姐被人打了，你知不知道！”
曲博然手指一頓，抿着唇，眼神緊了緊。
警察八點來做筆錄，問道：“可不可以詳細地說一下昨晚的經過。”
曲燦燦老實回道：“我買東西回家，感覺身後有人跟着我，然後有個人抓住了我…”
“那人有沒有具體特徵呢？”
“他大概一米七幾，應該是年輕人，他很瘦，穿着黑色衣服，帶着黑色口罩，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
說完，警察皺眉道：“有一點我們很疑惑，他的目的是什麼？搶錢？還是…”劫色？
可是這個女孩子也沒有受到關於那方面的傷害。所以將這女孩子平白無故地打了一頓，這種行為他們不理解。
過了一會兒，曲燦燦才抬眸，緩緩道：“是報復！”
“什麼？”全場人一驚。
“我在過年前，曾經幫過一個女孩，那些人肯定氣不過，找人來打我一頓，以此警告我。”曲燦燦說著便低下頭。
如此說來，不無道理，但是這報復太狠了，簡直要人命啊！
曲媽聽完，暴跳如雷，“明天我們就去學校找她們！反了她們！”
曲爸沉着臉，鮮少見他有這麼同意曲媽做法的時候。
番外-----
居民區門口，十幾個十幾歲的少年聚在一起。
為首的少年戴着白色的棒球帽，目光一直盯着進出小區的人。
這群人從早上九點等到下午五點。終於，有一個人忍不住問戴白棒球帽的少年：“曲博然，我們都已經這樣等了兩天了，我估計打你姐的兇手肯定不敢露面了。”
“再等等，那人肯定是附近的人。”
“如果抓到那人，怎麼辦？”同伴問道。
曲博然咬牙，眼神一狠，“放心，我不會把他打死。”
錦城一中十七班內，很多人都在盯着榮年身旁的空位置。
一些是出於對曲燦燦的關心，而一些則是出於對榮年的覬覦。
十七班不缺追求上進的人，所以他們都希望能夠坐在榮年旁邊，幫助自己學習，比如趙苗苗。
“榮年，這道題我不會做，你可以給我講一下嗎？”趙苗苗來到榮年一側，甜美笑道。
直到解出一個小題的答案后，榮年才抬起頭：“什麼題？”
趙苗苗將練習冊遞給榮年，指了指。
榮年一掃，很快有了做題思路，於是在草稿紙上飛快寫出一串公式。邊寫，榮年邊說著他的解題思路。
“等一下！”趙苗苗輕聲道。
頓時，榮年不耐煩地皺起了眉。
只見趙苗苗一臉開心地坐在曲燦燦的位置上，側着身子認真傾聽。
盯着身旁的趙苗苗，榮年有一瞬間的愣神。
給趙苗苗講完后，榮年轉頭，繼續專心地做着作業。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趙苗苗坐在曲燦燦的位置上，心裏有一分嫉妒。要是她能坐在榮年旁邊，成績一定能夠提升很多。
“阿欠！”榮年揉揉鼻子，習慣性地扯曲燦燦桌子上的抽紙。
趙苗苗瞧了眼，她有點想要上廁所，便也伸手去扯了張抽紙，隨後拿着練習冊離開了位置。
等趙苗苗離開后，榮年手裏的筆忽然停下。
他想了好一會兒，然後將抽屜里所有的書和練習冊都放在曲燦燦的凳子上。
這樣就好了，他心想。